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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內官忙不迭應下。

    淵帝眯起眼,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耶律肅在弄鬼,還是有人要毀了南延的的這把利劍!

    可在內官退下不久後,淵帝忽然面色一變,拿出帕子捂住嘴巴,悶聲連咳了好幾聲。

    咳的幾乎要將肺腑一起咳出來似的。

    本就不太健康的面色看著蒙上一層灰青。

    拿下帕子時,赫然看見上面的一團鮮紅之色。

    口腔中的血腥味更是提醒著他——

    時日無多了。

    南延的江山——

    他快要坐不久了。

    想到這些,他拖著疲乏的身子,緩緩朝著寢殿走去。

    偌大、空蕩蕩的殿閣之中,淵帝瘦弱佝嶁的背影,竟是顯得那般渺小、可憐。

    -

    商隊朝著目的地有條不紊的前行。

    趕路的日子無比枯燥。

    即便春暖花開後,官道兩旁的景色好看了許多,但看久了也容易生膩。

    混在其中的夏寧每日卻過得格外充實。

    最初,她只是纏著商老大認識藥材,等到統統認識後,又開始詢問如何用這藥材,什麼人該用這個藥材,如何才能的出處要用這個藥材,量該如何把控,這個藥材又與其他的什麼還要藥材搭配,又與什麼藥材相衝。

    隨著她問的愈多,商老大不大願意繼續教她。

    畢竟南延的規矩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

    可夏寧實在學的認真,也問的認真,自己還攢了本小冊子,備了便攜的小毛筆、小墨囊袋,隨時隨地將新學到的內容一一記錄謄寫下來。

    商老大從未教過這麼認真的人。

    加上夏寧早已摸清楚他的軟肋,柔著嗓音撒嬌似的多叫兩聲大哥,商老大疼愛早逝的妹子,一心軟,就什麼都教了。

    除了學習藥材知識,夏寧還跟著商老大學習武術。

    商隊行走江湖,難免會碰到些匪徒,不得不會些防身的功夫,才能保住貨物不被人掠奪。

    南境靠近西疆,風氣不同於京城的文秀,顯得有些粗獷。

    商老大的車隊一共八人,個個都隨身佩戴長刀。

    無人使長劍。

    夏寧學的雜,也是什麼都願意學,就跟著商老大學刀,學近身的拳腳功夫,她悟性高,加上不怕吃苦,日子久了也學出些門道,商老大身為師傅也倍感驕傲。

    除此之外,她還學會了騎馬。

    手掌被勒出了水泡,兩腿內側被磨的破了皮,她一聲不吭。

    就是從馬背上摔下來,連一滴眼淚都沒掉。

    晚上在馬車裡躺了一夜,第二天依舊翻身上馬。

    這份堅韌,甚至比男兒還要剛強的狠勁,讓商老大不禁心疼夏寧幾分,打從心底她看成妹子看待。

    商隊裡的人,也逐漸接納了夏寧。

    商隊到了茶州後,並未繼續趕路,而是去了茶州當地的一家藥材鋪子交從京城帶來的藥材。

    這家藥材鋪在茶州有三家分鋪,還請了幾位郎中坐診,在茶州頗有幾分名氣。

    商老大與藥材鋪的武老闆相熟,因三家分鋪離得遠,他每次都會親自將藥材一一送去,這就不免在茶州耽擱上三五天的行程,也恰好讓兄弟們休息幾日,補充乾糧等物。

    商老大忙著送藥,眾人忙著補充乾糧,竟沒有一人喊累。

    夏寧從未這麼長時間趕路,累的她歇著足足躺了三日,吃食都是別人送到門口的。

    到了第四日,商老大送藥回來,夏寧才徹底恢復了精氣神。

    商老大心疼她,也知道她想要接觸新的藥材,便帶著她在武老闆的鋪子裡買了些茶州特產的藥材,一一告知作用、禁忌等。

    夏寧聽得認真,連有人靠近都不曉得。

    直到武老闆不悅的聲音響起:「商老闆,咱們這行素來有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醫術藥理傳男不傳女。商老闆要壞自家的規矩我管不著,但我武家的規矩絕不允許被人壞了!」

    來人聲音粗厚、不勻。

    中氣也不甚太足。

    夏寧抬頭看去,見到了這位武老闆。

    腆著將軍肚,腰寬如桶,滿臉肥肉,油膩難堪。

    唯一吸引人的,無非是他脖子上的金鍊子、手上戴著的金戒指、玉扳指。

    商老大自知理虧,將鋪開的藥材收了起來,拱著手致歉:「不慎破了武老闆的規矩,商某在此給您賠禮了,還望武老闆莫怪。」

    說罷,扭頭低聲呵斥夏寧:「還不去後院餵馬去!」

    第115章 垂涎

    夏寧自然知道這是商老大讓她快些離開。

    她低垂著眉眼,順從著道:「是,大哥。」

    武老闆用鼻子哼了一氣,話說的陰陽怪氣:「商老闆未免也太偏袒你這妹子了吧,做錯了事情連個歉也不用說?」

    這話是對著商老大說的。

    但眼神卻滴溜溜的徘徊在夏寧的身上。

    隨著一幫男人趕路,即便夏寧如今頂著『商連翹』的名號,但在外行走,小心為上,她衣著寬大樸素,遮住那具曼妙的身軀。

    可即便如此,行走說話時那不經意透出的氣韻,足以能讓武老闆這類人嗅出些味道來。

    夏寧垂著頭,嘴角微翹了下。

    眼中皆是冷色。

    但說出的話語卻柔軟悅耳,如四月的春風拂面,聽入耳中說不出的舒適熨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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