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

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顏太醫當然不肯。

    被夏寧抬手一個手刀劈昏了過去,嘟囔道,「他這是來救人性命的還是來送命的?」,朝著趙剛使了個眼神,「拖他下去休息。」

    趙剛被她如此生猛的動作嚇到,短短愣了個神後,才反應過來,將人拖了下去。

    何青輕咳一聲,打破了滿屋子的死寂,「既然魏遠縣的疫病已有了對症的方子,還要勞煩謝先生去縣衙走一趟,將這好消息告訴眾人,我才能繼續壓下陛下的命令。」

    謝安也早已聽說了屠村令。

    只不過由何青百般拖延,這才遲遲不曾實施下去。

    但那些『忠心』之人,早已要按耐不住,恨不得早日屠村,向陛下表一表忠心。

    何青是空降的指揮使,底下的人如何能服他?

    喝過兩次湯藥的謝安精神熠熠,聲音都聽著中氣十足,「再用完晌午這頓湯藥,老夫就去縣衙。」

    何青拱手謝過,又站了一會兒後就急著離開,縣衙里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去處理。

    夏寧留了下來,跟著謝安身邊,看他把脈問診寫方子,一連看了四五人,方子張張不同,但仍是以她提供的那張方子為主。

    「先生,」夏寧好奇問道,「在難民營中時,太醫們用的都是同一張方子,熬藥也省事些,病症也能緩解,您為何還要修改方子?」

    第95章 不長眼的蠢貨!

    夏寧問的認真,不像是隨口一問。

    謝安先是看了她一眼,才仔細答她:「各人身體各異,身子狀況不同用藥自然也需相應調整。原本那方子是個對症的好方子,但對有些人來說,藥量過輕,好的自然慢些,對有些身體孱弱之人來說,藥量過重,反而會引起肝臟負擔,還有些人陽盛,有些人陰虛,有些藥物也需避諱,這些都需望聞問切後再修改方子。」

    夏寧若有所思的頷首,嘟囔了句:「原來如此。」

    謝安心有異色,眉心皺起:「夏姑娘?」

    夏寧回神,儘管面巾擋著,那雙杏眸依舊靈動,微微含笑望著謝安,「先生,怎麼了?」

    那句話到了嘴邊,又滾了回去。

    「無事。」

    說著,又朝下一間屋舍走進去。

    夏寧無聲笑了笑。

    之後,她依舊跟在謝安背後,看他診脈詢問,有時候聽到實在不懂的地方,還會態度謙卑的詢問一二。

    最終,謝安沒忍住,在外頭院子時,四下無人,才為難道:「夏姑娘,醫術自古傳男不傳女,這是南延的規矩啊。」

    夏寧笑意不變,嗓音愈發溫柔,「我原先也得過疫病,此次的方子是那時治好我的羅先生留下來的,如今將軍分身乏術,便讓我與顏太醫來協助治療疫病,奴家受了將軍托福,難免上心些,就怕回頭將軍問了奴什麼答不上來……今後……今後將軍怕是不再願意信我了……」說著,她眉尖若蹙,一雙眸子盈盈可憐:「莫不是先生連聽都不讓我聽了?先生這該是有如何厭煩奴家。」

    輕聲啜泣。

    眼淚就要從眼尾墜下。

    看得人萬般不忍。

    謝安頓時頭如斗大。

    又聽說方子是夏氏提供的,又聽她擔憂自己恩寵。

    想起將軍那冷冽殺伐的性子,忍不住心一軟,就點了頭。

    誰知道,這一點頭,點得他萬般後悔啊!

    謝安是名毒醫,更擅長解毒用毒,還有一手金針之術,這是師傅獨傳下來的,萬萬不能外傳。

    可夏寧在得了謝安的允許後,跟在身後猶如一學徒,每一落針都要問,每一穴位都要學,謝安一不耐煩,她就可憐兮兮的拿眼看著他,趕人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後面,他乾脆將病患的衣服全部脫了。

    這夏氏——

    竟然還直接上手指了一個穴位,道:「此人面有黃色,和前三個病患一樣,應當扎在這兒,是麼?」

    一臉求知的看他。

    眸子裡的光彩熠熠。

    看的謝恩額頭青筋猛跳。

    這病患可是全身一絲不掛的躺著啊!!!

    「夏姑娘。」

    夏寧應了聲,「先生?」

    ……

    「砰!」

    夏寧無言的看著面前甩上門。

    蹲在一旁的魏娣笑的從台階上跌了下去。

    夏寧冷冷掃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魏娣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嗤了聲:「這就生氣了?氣量也忒小了吧。」

    半盞茶的功夫後。

    魏娣蹲在門口,看著從面前經過的人影,不敢置信的揉了揉雙目。

    生怕是自己眼睛瞎了。

    夏寧重新回到緊閉的門口,敲了敲門。

    謝安拉開門扉,盯著眼前一副男裝學徒打扮的夏氏,表情十分精彩。

    夏寧清了清嗓子,壓著嗓音道:「先生,我定不再——」

    「嘭!」

    這回,門甩的更響了。

    這夏氏擺明了就是想偷師啊!

    將軍對她諸多防備,他若敢教她醫術,怕是要被將軍提去殺了!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也不照照水鏡自己有幾分像男子的!」

    夏寧拉下面巾,吐了口濁氣,倒也沒有惱怒。

    她性子執拗,定下的事情不肯輕易更改。

    南延里的女子地位本就地下,她根本沒想過要學醫術,從前她地位卑微,無人理會,更接觸不到像樣的大夫。如今有了機會,她又身子不好,若能習得一二,今後也能自醫。

    

    <span>傳送門: |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