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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夏寧抱著手爐,笑的前仰後合。
把睡得正香的小奶貓給嚇醒了,昂起毛茸茸的小腦袋,歪了下腦袋,沖她喵嗚了聲。
夏寧提了嗓音,叫道:「竹立,別忘了小貓抱走呀!」
話音落下,蹬蹬蹬的腳步聲又折返回來。
竹立小姑娘頂著一張大紅臉,埋頭抱起小奶貓,拔腿就跑。
生怕自家小姐再和她說些破天荒的事情。
夏寧笑的肚子都疼了,揉著臉頰才慢慢止住了笑。
手指暖和後,又提起筆,在紙上落下一筆。
簡單幾個勾勒,一個小桃子躍然紙上。
她再畫上幾筆,勾勒出一個簪子的形狀。
旁邊一一備註下來顏色。
等著下次掌柜來時,將她畫出來的東西給他,請他命人去做。
耶律肅防她甚嚴,她總得有個路子,與外面聯繫上才行。
她畫了半宿,也沒等到耶律肅來。
喝了安神的湯藥後,她半靠著坐在床上,手裡轉著梅花簪子,低聲嘟囔著,白日裡看他憋得那麼厲害,居然真能忍下去?
可忍得過一次,還忍得了下一次?
不論是他防她別有用心,還是他顧惜自己身子。
只有她重新成為以色侍人的外室,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才能被遏制。
情之一字,她不願去碰。
但願,他也莫起。
原還以為耶律肅會冷上她幾日。
沒想到,第二天就往正室來與她一起用晨食。
早上她吃的清淡,多是些容易克化的吃食,清粥小菜,都是尋常人家餐桌上常見的幾樣。
她習慣了不與他一起進食,正要起身服侍他用膳,耶律肅用手指點了下桌面,嗓音清冷,道:「坐下,陪我一同。」
夏寧起身的動作頓了下,復又坐下。
「是,將軍。」
應下的聲音聽不出什麼喜氣,連面上的表情也是淡然著。
才坐下來,夏寧還沒拿起筷子,何青就有要事回稟。
耶律肅允了他進來匯報。
一進屋,看見夏寧與耶律肅同桌而食,面上閃過一抹詫異,但極快掩下,躬身稟道:「將軍,二皇子昨日從將軍府離開後,回宮取了銀子,自掏腰包請了工匠,增建城外的難民營。」
耶律肅卻夾起一塊米糕,放在夏寧跟前的空碟上,這才說了句:「還有呢。」
何青雖然弓著身,但無時無刻不關注著將軍的一言一行。
見他不止允許夏氏同桌而食,甚至還給她夾菜。
震驚的下顎都快掉下來了。
偏嘴上還要冷靜自若的回話:「二皇子去糧行買了米麵,又請了幾個民婦在城郊熬煮稀飯、窩窩頭等分發——」
何青正說話時,耶律肅又夾了一段鹽漬梅干放在她的粥碗裡,淡聲提醒:「把這碗粥吃了。」
何青:將軍連夏氏的吃多吃少都關註上了?
昨晚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的——
將軍對夏氏愈發上心了?
夏寧又端起粥碗,繼續喝粥。
心裡的怪異不比何青少。
但面上卻坦然受之。
耶律肅瞥了眼停下來的何青,出聲提醒他:「繼續說。」
何青告了聲罪,跟著道:「二皇子分發了兩頓吃食,得了難民的千恩萬謝,將二皇子誇得跟善心菩薩似的,當晚,二皇子又連夜請了幾位大夫去難民營,跟著還抓了不少風寒的方子,守城的官兵說,隔著幾里地都能聞到飄來的一股藥味。」
也是風寒之症……
耶律肅微皺眉心,問道:「謝安那裡可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何青:「魏遠縣離京城有些距離,暗衛便是得了消息恐怕也得到今晚才能趕——」
何青忽然停下說話。
直起身子,朝外側耳,凝神諦聽。
夏寧見兩人面色皆有異色,也跟著仔細分辨,似乎外頭有鳥類撲騰翅膀飛來的聲響。
「屬下去去就來。」說著轉身往外走去。
很快折返。
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半指節長的小竹筒,雙手遞到耶律肅手邊。
耶律肅拿過小竹筒,拔開竹筒頂端的木塞子,取出塞在裡面的紙張,展開過目。
夏寧離耶律肅近,他並未避諱她。
夏寧一抬眼,就能看見紙張寫的寥寥幾行字。
她看多了謝安開的藥方,能認出來這是謝安的筆跡。
信中寫到:魏遠縣出現不明疫病,症狀類似風寒,皆會畏寒頭疼流涕,但染上這疫病五日後會高熱不退,全身起紅疹不退、腹瀉,最後脫力而亡。此疫病極其容易傳染,但凡共同居住者,三至四日內,就會出現風寒症狀。
最後一行字,更是觸目驚心。
就他所知,魏遠縣因此疫病,已有百人死去!
百人——
耶律肅將信紙拿給何青去看,臉色已然有了變化,問道:「耶律琮所在何處?」
何青一目十行,看的極快。
臉色更是比耶律肅還要難看幾分。
他收起信紙,溫文儒雅的表情染上慌亂,「二皇子這幾日都不曾回宮……但……」
耶律肅已站起身,步伐急促的就往外走。
聽見何青猶豫吞吐的話後,止住步子,逼視問道:「但什麼。」
何青:「二皇子請的工匠、農婦、還有大夫,都在昨晚回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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