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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離了書房後,他看了眼正室的方向。

    怎麼也不願意相信——

    夏姑娘,會起這樣的心思。

    因著一衣之情,他更希望,此事只是一場誤會。

    書房裡,何青聽了耶律肅下的命令後,亦是在他意料之外。

    夏姑娘貪圖安逸,能成為將軍的外室,護她一輩子衣食不愁,比起在天青閣的日子裡,不知有多舒適,為何要做這種事?

    難道就因為將軍要大婚了?

    一個青樓出生的女子,竟然會容不下正妻。

    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不過是一外室罷了。

    但這些話,何青只得在心中默默想一遍,看著將軍的面色,何青連一個夏字都不敢提。

    現在夏氏尚未甦醒,結果扯出了這麼一樁事。

    註定——

    今晚煎熬。

    為了轉移注意力,何青用眼神看了眼遠遠站在一旁,毫無存在感的陸元亦,清了清嗓子,提高了聲,問道:「元亦,你方才說指使黑衣人行刺之人是慕家小姐身邊的侍女,他們能否說出那侍女的面容?或是我命人描了畫像,再讓他們指認?」

    陸元亦默默回道:「嚴刑拷問之下,沒個三五日恐怕清醒不了,畫了畫像讓他們指認更快些。」

    一問一答後,耶律肅才插問了一句:「黑衣人接下的任務是什麼。」

    「將軍明察,此次任務頗為奇怪。」陸元亦拱手回道:「對方命他們取夏姑娘性命,要求要用利器刺穿胸口奪命,不可砍頭、斷肢,令夏氏血流而亡。

    那就是要夏氏『完整』的死去。

    上一次東羅人令其墜崖,明明能直接取她性命,反而留她一命。

    這一次,卻又大費周章的要殺她。

    究竟夏氏於他們有什麼用處。

    「還問出其他什麼事?」

    「他們皆為死士,拿命換錢的瘋人,這也是頭一次接這筆生意,只管拿錢辦事,不問緣由。」陸元亦將背壓得更下些,「屬下再問不出其他事。」

    「暫留他們一口氣,」說著,向何青下令:「去找靠得過的畫師,描下慕樂婉及身邊侍女的容貌,讓黑衣人指認,認完後人不必再留,處理了扔去慕家小姐的院子裡去、」

    把殺手的屍體扔到她們眼皮子底下。

    這不論是不是慕樂婉及身邊那侍女所為,估計也會被嚇破膽。

    不論刺殺夏氏一事慕樂婉是否參與進去,也無法改變她送出手的香囊有問題。

    算是警告。

    陸元亦退出去後,何青才接著問道:「這一事後,慕家小姐心虛了嚷著要退婚呢?」

    耶律肅掀起薄薄的眼瞼,幽深如一潭古井的眼底平靜無波,深不可測,嘴角微翹了下,嘲諷著反問:「何青,時至今日,你還當我娶慕氏只為了降低陛下對我的諸多忌憚麼?」

    何青微愣。

    一臉老實巴交的問道:「難道不是麼。」

    何青不敢直接說,當初在太后娘娘的惠陽宮中,聽將軍直言說要娶慕氏時,他真的認為那一次偶遇之後,將軍對慕氏生了別的什麼心思。

    雖然匪夷所思,但將軍畢竟是將軍。

    心思豈是他們能揣測得了的?

    畢竟,換做平常男人,都有了夏姑娘那樣一個絕色美人,怎麼還能收的下一個無鹽女?

    耶律肅掃他一眼,表情有幾分無語。

    「當初圖赫爾能悄無聲息的溜出將軍府,溜出京城,真能逃得出邊境麼?東羅南延邊境進出檢查嚴苛,尤其是從南延進入東羅之人,圖赫爾便是會易容術,能偽造戶籍,但駐守副將傳來消息,東羅淪為屬國後,不少東羅藥商藉機混入南延,為嚴守兩國邊境,新加了一道過境手續,無論進出南延,一概都要遞到宗人府敲章,宗人府如今由衡蔚把著,那人的脾氣秉性,這一道手續不卡個一年半載絕不會過手,圖赫爾又如何能溜得回去。」

    「那當初得知圖赫爾回東羅,陛下明知是詐,為何不說破?」

    耶律肅冷笑一聲。

    「咱們這位陛下,疑心深重,誰又能得他一二分的信任。」

    將軍為南延出生入死多少回,而陛下卻防他慎嚴。

    兩人還是嫡親的舅甥。

    何青聽著,未免心寒。

    但聽了那些關於圖赫爾的話,何青才逐漸明白將軍為何要娶慕家小姐,恐怕是那一次『偶遇』,對方露出了馬腳,將軍起了疑心,這才要娶慕樂婉。

    不論是慕樂婉有問題,還是她的侍女有問題。

    都不會錯過能嫁入將軍府,接近將軍的大好機會。

    外室有外心。

    未來的大娘子更有殺心。

    何青粗粗一想,就覺得自家將軍有些可憐。

    這女人緣怎這般不好。

    不對。

    夏姑娘這事還未有定論。

    且如今她還昏迷不醒。

    何青無聲的嘆一口氣,祈禱著趙剛所行之事失敗。

    將軍待夏氏之心,前院裡的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假使夏氏真的有外心,將軍最是憎惡背叛之人,怕是……

    後果是何,他更不敢細想。

    直至半夜,夏寧都沒有醒來。

    趙剛也不曾回來復命。

    書房的油燈也燃了半宿。

    耶律肅料理完了所有公事,甚至都看完了一本雜書,也沒聽見正室有什麼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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