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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最關鍵之處,他們為何都要取夏氏的性命。
這個問題,很快就會有答案。
耶律肅收起神思,再一次看向何青:「等夏氏醒來,再去暗衛營領罰,退下。」
何青再一次磕了個頭:「謝將軍!」
何青退下後,耶律肅才忙了起來。
門房接連來報,哪位大人來了,要見將軍。
今日朝堂之上,因蕭齊風滑稽受傷,拖遲換防軍歸期,幾派人爭論不休。自有那看不慣兵部尚書的官員提議將主帥蕭齊風留在軍營『好好』養傷,待傷好了再上路,免得行軍途中不是這兒斷了就是那兒裂了,再拖累隊伍。
本來能回京過元宵的,一拖,只能回京過清明。
這話氣的蕭尚書指著那人的鼻子罵:「你說誰回京過清明!」
也有那蕭尚書一派的官員道:「此次換防西疆頗為極忌憚,我方未折損一兵一卒,已是這幾年來從未有過的幸事!其中多少也有主帥的功勞!」
更有支持耶律肅的官員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多少是多少啊,依我看,多的傅將軍之名,少的是才是蕭家公子罷!」
更是連主帥一次都不願意冠上。
誰掛了帥旗,未取敵方性命,反倒被自己的坐騎傷了的主帥。
徹底成了南延史上一大滑稽。
吵了小半時辰後,淵帝才出聲制止:「好了!有什麼好吵的!此次換防兵卒未損乃是幸事,怎麼到了你們口中吵翻了天!」
群臣齊齊謝罪:「陛下息怒!」
淵帝未讓他們平身。
視線掃過這群磕頭跪拜的群臣。
這些人,這些壓下的腦袋之中,又有多少個是真正衷心於他,衷心於這南延的。
最終,視線仍落在耶律肅的背上。
良久,淵帝開口命他們平身。
蕭齊風歸京一事最終仍按原計劃行事,換防軍繼續留守邊境,待主帥傷勢恢復後,再行返京。
此次換防西疆過於安分,淵帝擔心西疆恐別有居心,換防軍繼續留守,也能威懾西疆。
可是,真正能威懾西疆的是何人?
那個被自己坐騎踩傷的主帥?
滑天下之大稽。
恐怕是那位副將。
驃騎將軍一手提拔出來的傅將軍吧。
又或是——
陛下仍忌憚著驃騎將軍的權勢,將他身邊的傅崇調走,這才能放下心來。
定下這旨意後,耶律肅匆匆回府。
但其他朝臣可不願意放過他。
待何青走後,耶律肅推了好幾個同僚,有幾個實在推脫不了的,由他一手提拔出來的,只得去見客的花廳見一面。
直到夜深,耶律肅才閒了些許。
而正室那邊,遲遲沒有夏氏甦醒的消息傳來。
耶律肅正打算去看一眼,陸元亦一臉官司的求見,這幅苦大仇深、揪心挖肺的模樣,讓何青吃了一驚。
陸元亦本就生得黑而粗。
此時擰成這幅表情,看的讓人實在難受。
耶律肅掃了他眼,言簡意賅:「問出來了?」
陸元亦拱手回復,回的頗為艱難:「那兩暗衛皆是死士,拿銀子辦事,不肯招。用了大半天私刑實在撐不住,這才供出背後之人。是……」他咽了下口水,稍稍抬起眼,揣度著耶律肅的表情,謹慎道:「說是……慕家……大小姐身邊的……侍女。」
慕家?!
何青忍不住驚愕,立即看向耶律肅。
慕家大小姐不就是慕樂婉?
將軍的未婚妻?
書房內一片死寂,靜的過分。
隔著兩堵牆的正室里,更是死寂的過分。
直到現在,夏寧依舊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謝安有些坐不住了,兩副湯藥已經灌下去了,是死是活總得有個動靜才是正常的,這夏姑娘閉著眼沒有醒來的樣子,實在不對勁。
天色漸深後,他號了三四回脈。
在屋子裡踱步徘徊,捋著鬍鬚,嘖了聲道:「不應該啊……難不成還有什麼事被我疏漏了……」
念完後,謝安看向安靜守在床邊的雪音。
朝她招了招手,「丫頭,你來,這夏氏昨日、今日吃什麼了,用什麼了都仔細和我說一遍。」
雪音開口要答,忽然想起一事來。
但她表情向來冷漠不多變,謝安也不曾看出她的異樣,只聽得她問道:「姑娘吃的多為清粥小菜,喝的是溫水。用的……」她頓了頓,「與用的也有關係?」
「她用了什麼?」謝安察覺出不對來。
雪音又問:「不小心碰了有問題的香囊一下,聞到些味道,用手摸了也有關係?」
謝安一聽見香這一字,頭如斗大。
「她又碰——哎哎哎哎你往哪兒去!」
雪音臉色終於變了,轉身直接往外門外走去。
謝安打算去追她,問清楚到底又摸了什麼香料!又是從哪兒摸到的香料!可雪音走的極速,他才抬腳走了一步,想起尚未甦醒的夏氏,煩躁的跺了跺腳:「急死個人了!」
雪音離開正室後,直往書房走去。
書房外無人留守,何青與陸元亦都在裡頭。
雪音敲了門,在門外恰好聽見他們提及慕家大小姐身旁的侍女僱傭了死士伏擊夏姑娘。
當下無法冷靜。
按夏姑娘所言,能送香囊的,可能就是慕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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