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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只拿這些細碎、卻又讓人生不如死的私刑折磨他們。

    一步步摧毀他們的理智。

    嘴巴再緊有何用。

    還能熬得過這些折磨人的刑具麼。

    —

    耶律肅來到前院正室後,謝安才拔了一半的銀針。

    他神情嚴肅,耶律肅便站在一旁。

    眼神落在昏迷的夏寧身上。

    在看見她異於平常的面色後,眼神逐漸蒙上層層寒意,覆沒眼神之中漆黑之色。

    甚至連全神貫注拔針的謝安也察覺到了來自身後的汩汩寒氣。

    愈發謹慎。

    屋子裡無比安靜。

    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謝安終於將全部銀針拔出,來不及緩一口氣,立馬去號她的脈搏。

    見脈象雖弱,但還在跳動。

    只要熬過今晚,從閻羅王手裡搶回一條命,身體的任何虧損今後都能慢慢養好。

    反正將軍有的是銀子。

    也有的是珍稀藥材。

    他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直起身時,腰間的老骨頭髮出咔嚓咔嚓的聲響,嚇得雪音伸手就要扶他。

    謝安朝她擺了擺手,「你去照顧夏姑娘,今晚必須寸步不離,湯藥我會親自熬好送過來,一旦有任何異樣,立刻來叫我,知道了嗎?」

    雪音連忙福身應下,去照顧夏寧。

    她身子還袒露著,為著避嫌,雪音將床幔放下,隔絕了外頭的幾人,小心著為夏寧穿衣。

    床幔外。

    謝安看向何青,還不等謝安開口,何青便已說道:「我這就命人將爐子搬至前院,正室旁兩個屋子恰好還空著,謝先生可以去那熬藥。還要勞先生把藥方給我,我一併去將藥材取來。」

    「等著,我這就寫。」

    謝安翻出藥箱,從裡面取出筆墨紙來,隨意蘸了兩下便開始擬方子。

    寫完旋即遞給何青,命他下去抓藥。

    何青匆匆離開。

    耶律肅目光犀利的看向謝安,「夏氏情況如何?」

    嗓音因過分凌厲,甚至聽不出其中的關切、擔憂之意。

    更像是逼問、審訊。

    謝安拱手,字字句句認真答道:「夏姑娘的心窩被踹傷及心脈,心脈乃是命脈,加之當時驚怒交加吐血暈厥,岌岌可危。我已令其服下護心丹、施針,再加上護養心脈的湯藥,若能撐得過今晚,姑娘就能度過此劫。」

    當時,暗衛傳報『危在旦夕』時,他只當是暗衛加重了夏氏的病情。

    眼下,『岌岌可危』這詞從謝安口中道出時,耶律肅竟是有一瞬間的恍惚。

    連中毒的那晚,謝安都不曾用過這詞。

    但這些情緒,只占據了一瞬。

    便被耶律肅壓下。

    「不計任何代價,定救下夏氏。」他以命令的口吻,威懾的眼神直接向謝安施壓,「聽懂了嗎。」

    第70章 你是如何知道香囊有問題的,說!

    他征戰沙場。

    手握人命無數。

    練就一副冷血無情的心腸。

    此時,卻為一外室動了私念。

    而這一瞬間的惻隱之心,連他自己都未發覺。

    此時此刻的耶律肅,威嚴的令人想要屈膝、臣服。

    謝安的雙腿微顫,險些就要下跪。

    「是……」

    謝安身為醫者,理當挽救每一位病患。

    但——

    醫者不許諾。

    他已盡最大努力,剩下只能依靠夏氏自己能否撐得過來。

    這些話謝安自不能說。

    只得拱手摺腰,「屬下定竭盡全力!」

    直到今晚為止,夏寧生死未定,雖然兇險,但旁人能做之事寥寥,留一個雪音在旁邊守著,謝安在外頭等候便可,其餘人等留下也無用。

    耶律肅今日從朝堂下來,手邊尚有一堆事情待處理,實在無暇留下。

    與何青一併回了書房。

    書房也在前院,一旦有任何動靜,他立刻就能趕到。

    何青自知這事他需擔絕大部分責任,進了書房後,立刻雙膝跪下,額頭觸地,發出沉悶的響聲:「屬下護衛不力,致使夏姑娘被黑衣人所傷,請將軍責罰!」

    耶律肅面沉寒霜,直視何青,問道:「一一交代清楚當時是什麼狀況。」

    何青維持著姿勢不變:「三名黑衣人見馬車駛來後現身偷襲,車夫引出車內夏姑娘身份後,兩人於馬車外伏擊,一人糾纏車夫但並未下死手。夏姑娘身手了得,用藏在手中的銀釵刺中一黑衣人後,黑衣人倒地不起。夏姑娘很快體力不支,假意被餘下一黑衣人擒拿,刺中對方後引來黑衣人憤怒,屬下判斷失誤未及時示意暗衛出手營救,讓黑衣人得逞狠狠踹了姑娘心窩處一腳後,暗衛才出面擊殺一人。」

    「兩個黑衣人都對夏氏下了死手?」耶律肅皺眉,擱在書案上手掌曲起,食指點了兩下案面,「沒有其他怪異之處?」

    「據屬下在暗處觀察,並無!」

    就因何青與耶律肅懷疑此次行動是別有所圖,所以遲遲不現身救援,直到兩個黑衣人對她下了殺手,這才打消疑慮。

    這一次,黑衣人是徹底要取夏氏的性命。

    何青雖擔了大部分的責任,但這事終究是以耶律肅而起。

    沒有他的授意,何青哪裡敢袖手旁觀至此。

    那些黑衣人受誰所雇,與上一次的是否受同一人僱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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