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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熬得過今晚,就無礙。」
「若熬不過了……」
謝安欲言又止,身為醫者,總是不願提及這一字。
何青擔憂道:「謝先生醫術了得,善通毒醫之道,就沒有其他法子能用上了嗎?」
謝安見他敢懷疑自己醫術,雜亂無章的粗眉一豎,怒道:「心脈心脈!那是命脈!命脈一斷,就是大羅神仙也無救!」
何青被訓了句後,連忙拱手賠禮:「是我失言,先生勿怪!」
雪音也跟著道:「先生勿怪!」
眼睛卻一直盯著謝安手裡的茶盞。
見他遲遲不喝下一口,急的恨不得替他喝上一口!
在雪音無聲的催促下,謝安端起茶盞,一口飲盡。
雪音:???如此隨意的麼?
謝安面上老神在在的拔下銀針。
實則緊繃了頭皮。
眼神一手時刻搭在夏寧的腕上。
拔下一陣,就號一號脈,一旦脈搏異樣,他好及時搶命。
—
將軍府一角的地下牢房裡。
被綁在中間的正是早上偷出去報信被捉回來的小廝。
此時,他渾身上下儘是鞭痕,鮮血淋淋,濕濡衣裳。
嘴唇被咬破出血,神情麻木。
已然丟了魂魄。
喘息微弱。
隨時咽氣也不足為奇。
耶律肅下朝回府,進了地下牢房後,行刑的陸元亦端起一盆鹽水,朝著小廝用力潑去。
即便他已如半死不活之態。
一盆鹽水潑來,傷口劇痛。
痛得他劇烈抖動,從沙啞的喉嚨里發出嚎叫聲。·
但很快體力不支。
連呻吟聲都發不出來。
耶律肅踱步,走到刑架前,眼神冰冷,如視一死物般,冷漠的問道,「疼麼。」
小廝聽見他的聲音後,身體劇烈顫慄。
即是畏懼又想要抓住他這根救命稻草:「將軍……饒命……再、再也不幹了……」
耶律肅聞言,略一挑眉:「哦?你做了何事。」
這句話還算平靜。
他手裡握著皮鞭,隨後,用皮鞭將他的腦袋抬起,壓低的嗓音如地獄裡傳來的惡魔呢喃,支配著內心的恐懼:「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否則,只得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廝的眼神混亂不堪,意識已瀕臨崩潰。
眼淚刷的涌下。
下體失禁。
混雜著血腥味,難聞。
「是……是……家中老娘病重……奴才缺銀子……就……就有一女子……說……只要我將……將……夏姑娘的……行蹤告知……給我銀子……」
「那女子是什麼時候找上的你?什麼口音?」
「口、口音……不像南……延官話……一個月前……才找我……」
「你得了消息,去何處尋她?」
「橋頭鋪子裡賣米的村姑……能傳話……」
問完所有話後,耶律肅轉身走遠幾步。
眉間皺起,此時才徹底露出厭惡之色。
牢房裡的氣味實在難聞。
耶律肅只偏了頭,吩咐站在一旁候命的暗衛:「此人無用了。」
那小廝聲嘶力竭的求救:「將軍——饒了奴才一命——我……我還有一……老娘……」
暗衛一個眼神傳遞,便有其他暗衛上前了結。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散開。
暗衛已經開始收拾殘局。
耶律肅忽又開口,低聲又說一句:「派人去探查他所言真假,若是真的,封五十兩銀子給他老娘,就當是他為將軍府的效命錢。」
暗衛眼神微動,聲音微沉,「屬下遵命。」
終究是將軍心善。
背叛了將軍府之人,還能得一體面的死因。
當真是便宜他了。
前腳才清理完殘局,後腳又有一暗衛來報,伏擊夏姑娘的黑衣人抓到了!一共三人,生擒兩人,一人被殺。
耶律肅垂眼看向報訊的暗衛。
暗衛詳細稟道:「當時情況緊急,夏姑娘危在旦夕,何大人才命屬下下了殺手。」
危在旦夕……
耶律肅的眼神陡然有了變化,「夏氏如何?」
這事,暗衛更是不敢不保,戰戰兢兢的答道:「夏姑娘被踹了心窩,吐血後昏迷不醒,馬車隨後才會進府!」
「去傳——」
暗衛立刻垂首聽命。
「謝安至正室候命。」
「屬下遵命!」
雖已有了何青的命令,已有暗衛去傳謝安,但到底何青與將軍的分量不同。
先一步回來復命的暗衛離開後,帶著兩個黑衣人回來的暗衛才趕至地下牢房,將兩個綁起來的黑衣人扔在地上,粗喘著氣復命。
耶律肅命暗衛換陸元亦上手逼供。
下了死令。
『若有一人自盡,他以死謝罪』
『問不出他們受誰僱傭,他亦以死謝罪』
下了這兩條死令後,耶律肅離開底下牢房,往前院去。
陸元亦打算一雪前恥,且又接了將軍的兩條死令,如刀懸樑,拿出了從老爹哪裡繼承來的看家本事,手段比方才只會抽打的暗衛更毒辣、狠絕。
即便這兩人是死士,但被拔了藏毒的牙齒,此時也只能被耶律肅命暗衛毒打、鐵烤、灌水、拔甲……
他不急著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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