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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你幾日滴水未進,不可吃的過多。」

    夏寧故作無奈的嘆了口氣,耷拉著眉眼,毫不可憐:「奴聽大人……便是……」

    她靠在引枕上,藏在燭火暗處。

    眉眼看著模糊,平添些許溫柔。

    但這溫柔只是虛弱的偽裝,她的眼神失了光彩,看著他總是炙熱直白的眸光也黯然失色。

    令他看著不悅。

    夏氏,不該如此模樣。

    這一切,或許皆因他而起。

    夏寧吃了個半飽,身子慵懶,眼神有些無力的望著耶律肅。

    不知他眼神幾經變化是在想些什麼。

    夏寧只想他快些走,好讓自己早點休息養好身子。

    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模樣,實在太令人難受了。

    萬事,都不如她恢復身體來的重要。

    可耶律肅全無要走的意思,忽然開口問道:「夏氏,你難道對自己身子忽然高燒不退毫不懷疑嗎?」

    夏寧內心哀嚎一聲。

    非得在她如此虛弱的時候談論這事麼。

    就不等個三四五六天的?

    「不懷疑……」她看著耶律肅的眼神變化,似是想要探究她這話的真假,自己只維持著無力的表情,緩緩說道:「奴原是……娼籍……難免會遇上些……渣滓,用了各種手段要強,媽媽說過……身上任何突然變化的可疑徵兆,都有可能是……中了毒……奴此次是否是中毒了?」

    斷斷續續的一段話說完後,換做她求助般看向耶律肅。

    耶律肅心中閃過一絲訝然。

    面上卻透一抹嘲意:「你當真在天青閣學了不少。」

    夏寧只當是褒獎之言,虛弱語氣裡帶了些嬌羞:「若無這些……本事……奴怎會有幸成……為大人外室……」

    只換來他一聲冷哼。

    夏寧抬起手去拉他的衣袖。

    動了手指,疼的狠狠倒吸一氣。

    她舉起雙手,這才看見了自己十根手指頭都被繃帶裹了起來。

    瞬間慌了,眼神求助的看向耶律肅:「大、大人……這……這是……」

    這般舉著雙手,十根手指裹得臃腫,看著分外滑稽。

    沒一點規矩矜持可言。

    耶律肅眉心微皺,將她的手按下。

    「手指都還在,你這麼慌張作甚。」

    夏寧繼續睜大了眼,顯得眼神愈發無力,但語氣卻是結結實實嚇到了:「難不成昨晚奴家兇險到了要斷指保命?」

    耶律肅:……

    內心湧起一股無力感。

    這夏氏——

    該說她膽小,還是膽大才好。

    「怎麼,這會兒才後怕了,方才說中毒時不還挺鎮定的麼。」

    夏寧的腦袋幅度極小的搖頭,眼眶泛紅,「大人不懂……」

    第63章 求你了,別來了……

    耶律肅嘴角掛著冷笑。

    等著她繼續一本正經的歪門邪說。

    夏寧:「中毒毒深,死了……便也什麼都不知道了……可倘若被救活了……奴卻失了十指……大人又怎會繼續恩寵奴這殘缺破敗的身子……奴……奴今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痛訴一番後,還想嚶嚶嚶地哭上幾聲,但無奈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十指連心也疼的厲害,沒法掩著面頰,連裝哭都做不成。

    裝哭能人夏寧頗有幾分尷尬的僵在原處。

    掀起眼瞼,試探著看了眼耶律肅。

    對上耶律肅瞭然的眼神,只聽他不冷不淡的問道:「不哭了?」

    對方口吻如此篤定,夏寧誠實道:「大人想聽,奴得再喝一碗粥方能哭的出來。」

    耶律肅嗯了聲,「那就繼續餓著,容我耳根子清淨些。」

    夏寧頓生不滿,磨著軟綿無力的調子哼了聲:「大人~」

    說著還想伸手去扯他的袖子。

    磨人的功夫,撒嬌的調子動作,任她信手拈來。

    因身子病重,反而還多了分西子嬌弱之美。

    可惜,耶律肅最不喜她這些狐媚的手段,此時也沒心思。

    冷著臉,淡淡看她一眼,夏寧這才知情識趣的不再纏人。

    瞧她終於安分下來,耶律肅才言歸正傳,把府醫的診斷撿了要緊的告訴她,又問她出事那日及那之後,有無用過什麼香料等物。

    夏寧早知道自己是被下毒了。

    卻不知道是誰下的毒。

    又是從哪兒下的毒。

    這會兒聽耶律肅說來,她只覺得後怕。

    馬車墜崖,有人靠近她摸她的臉,那雙手上染上了苦澀的藥香,而那藥香卻在府醫為她用了東羅秘藥後,險些要了她的性命。

    如若府醫頭一次為她上藥時就用了秘藥,或許她早就命喪黃泉了。

    這些事——

    一環扣著一環。

    嵌入極其平常的事裡,無人能察覺。

    她不過是一外室,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計算她,要她的命?

    夏寧本不想說崖底有人靠近她一事,怕自己墜落懸崖還清醒一事遭耶律肅懷疑,可眼下不得不說了。

    她也不敢明說。

    只蹙著眉,裝作仔細回想的模樣,「奴家本就不愛用香,自一年多前被大人罰了後更是不敢用了……」忽然,她眉睫一顫,掀起鴉黑密集的睫毛,一雙眸子恍惚著看他,「奴那日在馬車裡被晃暈了過去,掉下懸崖後磕了腦袋疼的短暫醒來過,那會兒……」她眯起眼,極力回想,「模糊隱約間……像是有什麼人摸了奴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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