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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趙剛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夏寧提腕,蘸了墨汁,輕聲說道:「趙大哥不必如此,難道你覺得這南延還有人比大人更會行軍打仗的將才麼?」
她的視線仍專注在畫紙上。
聲音極輕。
只有他們兩人才聽見。
趙剛心中大讚一聲:絕。
不只是解了她的疑惑,更是誇了將軍。
還有誰能比將軍更會行軍打仗?
自是沒有。
趙剛抱拳,心悅誠服:「卑職唐突,姑娘莫怪罪。」
夏寧擱了毛筆,抬頭看向趙剛,杏眸里閃著細碎的光,襯得她臉上才有些喜色:「趙大哥,咱倆過個招罷!」
趙剛自是答應。
兩人酣暢淋漓的過了百招,夏寧已能接住趙剛不少招式,她基本功本就紮實,學了新的拳法招式後,進步飛快。
出了一身汗,夏寧去泡澡時,才露了個大大的笑臉。
耶律肅官復原職,自然是要住回將軍府。
住了這麼些日子,行事太過密集夏寧也吃不大消,住回去正好,免得使他生厭。
該得的東西,她也要的差不多了。
只還差一樣。
自這日後,耶律肅就不再來小院居住,只從嬤嬤口中的得知,他去送了前往西疆換防的隊列,又去了駐地練兵,不在京城內。
夏寧的日子又恢復了規律。
每日練武、作畫、嗑瓜子,過得有滋有味。
又隔了半個多月,氣候入冬,小院裡也燒起炭火盆子。
夏寧手上的這幅地圖畫的差不多了,雖不太精確比不上異邦人的手筆,但也能看出作畫之人的功力。
屋子裡點了炭火,烘得暖乎乎的。
但作畫時久坐不動,身子就容易冷下來,手指也冷得僵硬,線條舒展不開。夏寧便在屋子裡打一套拳,練的四肢暖和了,又抱著小奶貓吸了幾下,這才繼續伏案作畫。
冬日的日子過得更是歲月靜好。
一派安寧。
嬤嬤匆匆的腳步聲在屋外傳來。
夏寧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嬤嬤風風火火的,又是從哪兒聽來了驚天的消息,要與我們說呢。」
梅開放下手中打著的絡子,起身去掀棉簾,推門迎人。
「娘子!」
嬤嬤人還為進來,就聽見她急切的聲音。
夏寧噯了聲。
隔著帘子聽到梅開與嬤嬤說話的聲音,「小姐在屋子裡頭,嬤嬤進去暖暖罷。」
「快--」
嬤嬤急著進來,一見夏寧抬起臉,淺笑盈盈看著自己的模樣,心疼這般美麗性子又好的娘子,頓時紅了眼眶,「娘子誒!」
夏寧哎喲了聲,「嬤嬤這是給誰欺負了,明兒個叫上趙大哥去給您撐腰講理去。」
嬤嬤聽得,眼眶裡眼淚險些滾落。
只扯了衣袖抹了兩把眼淚。
夏寧與梅開對看一眼,皆無頭緒。
梅開溫柔著道:「嬤嬤坐下先緩緩,不急著說。」
嬤嬤又擦了兩下眼淚花兒,「怎不急著說!」說著,眼睛看向夏寧,「外頭都在傳,大人要大婚了!我不信,去了將軍府……」
梅開聽的愣住,只麻木的順著問了句:「如何?」
嬤嬤回握住梅開扶著她的手,哽咽道:「是真的……」
梅開顧不得嬤嬤,只朝著夏寧看去。
滿心擔憂。
夏寧卻比她們穩得多,擱下手中的筆,甚至還能安撫嬤嬤幾句:「嬤嬤回來路上也累了,先下去歇歇腳,再來與我說話,少不得需嬤嬤來為我解惑。」
她這話說的極為體面。
讓嬤嬤也是意外。
但嬤嬤繼續留在主子跟前哭哭啼啼、怨聲載道也不像話,她只得先下去淨個面,梳理好了情緒再去回話。
嬤嬤下去後,梅開便關緊了房門。
見夏寧從床底下翻出錦盒,又從裡面取了一錠銀子出來交給梅開。
梅開不解地看她。
夏寧壓低聲音,吩咐道:「你隨嬤嬤去鎮上時,想辦法去南城門,那兒常有一群小叫花子乞討,你隨便尋一個施捨個銅板,再將這銀錠偷偷塞過去。」
「你要做什麼?」
梅開的眉心隆起,不安道。
夏寧不願多言,只回她一句:「那些小叫花子是天青閣紅衫姐姐的眼線。」
梅開想起了那日自己去天青閣送的信。
再看著手中這一銀錠,驚道:「你真打算……」
話未說完,夏寧一個眼神掃去,讓梅開住了口。
門外響起嬤嬤的腳步聲,隨即敲了門進屋裡來。
梅開將銀錠藏入袖籠中,壓住面上的神色。
小姐雖能外出,但時刻有趙剛、嬤嬤隨行,她們雖能與嬤嬤單獨外出,但嬤嬤從不會讓她們離了眼。
儘管都是奴才,嬤嬤卻將她們看的極牢。
夏寧籌劃至今,步步算計。
她定不能拖小姐後腿。
嬤嬤再次進來後,換了套衣裳,也淨過面,雖眼眶微紅,但看著情緒已平復下來。
夏寧坐在圓凳上,眸光平靜的望向嬤嬤,「嬤嬤可知大人要娶的是哪家貴女?大婚定在什麼時候?」
嬤嬤仔細答道:「聽府里的管事說,是今年剛從外地任期結束回京述職的慕大人,才得了官銜,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大人娶得是慕大人的長女。婚期定在了明年春日三月初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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