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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兩人又與西疆換防一事交談幾句,在快離開時,耶律肅忽然提及了畫師,「你家經營了幾間紙墨鋪子,打聽起來不易引人注目,看能否尋得習得會北海畫技,繕制堪輿圖之人?」

    傅崇道:「北海畫師的繪圖功夫了得,尤其是那堪輿圖,南延雖也有名家高手,但繪製步驟頗為繁瑣,且有技藝之匠人都在戶部那處備過案的,想來難找。而北海畫技雖自成一派,但我朝早已下了禁令,想來尋起來困難,若是尋常畫師,卑職尚能尋得一二。」

    「不必,就替我尋得精通北海畫技之人。」

    「是。」傅崇的面上雖不見勉強之色,但語氣不算篤定,「這些年異邦人來朝少之又少,這畫技又不外傳,卑職私下定會傾力搜尋,只怕……屆時難尋得人。」

    畫技不外傳?

    耶律肅的眼神稍有變化。

    想起那外室說的話來。

    傅崇窺得一二分變化,便試探著問道:「北海畫技繕制堪輿圖所知之人不多,將軍不若從道來之人身上再打聽一二,得些線索,卑職也容易尋得些。」

    耶律肅看他一眼。

    傅崇便壓低了身子,不敢對視。

    耶律肅這才緩緩開口:「是我那外室——」

    第32章 不成體統

    饒是傅崇也震驚了。

    外室——

    那娼妓?

    他壓著疑色,只聽得耶律肅微冷的嗓音繼續說道:「她在天青閣時,曾得一異邦人為師,學了個皮毛,堪輿之計未曾習得。」

    傅崇記下這些訊息,又詢問道:「教她的是何人?想來那人在天青閣都願意教授技藝了,說不定還會收的其他學生,這番打聽起來便會容易許多。」

    耶律肅將姓氏告知後,離開私宅。

    傅崇又喚來信得過的小廝,仔細叮囑了事項,才讓他歸家去傳話。

    ——

    羊肉鍋雖好,但味重。

    夏寧漱口後還喝了好幾盞綠茶,這才去洗漱。

    自上回用了香粉後耶律肅扔進浴桶後,夏寧在伺候之前,是再也不敢用花瓣、花露入浴。

    便是這回吃了羊肉鍋子,身上染了些味道,也只敢多泡些時候。

    待洗漱後,也不用丫頭們伺候,她只著中衣坐在桌前畫畫,手邊堆著的是寫了沒幾張的女誡,而手下畫的卻是小院的堪輿圖。

    耶律肅想尋得會北海畫技的畫師畫地圖,夏寧撒了個小謊。

    羅先生當初對她是傾囊相授,夏寧自己也是爭氣,學得不錯。

    娼妓一輩子沒出路,總得為自己掙些明路。

    可後來出了事……

    她光是為了活下去,拼的一回又一回。

    在小院的這幾年才安穩下來,猛一提及畫技,饒是她那時學的再好,八九年不曾提筆,現在手感生澀,記憶模糊,只得靠著不斷練習來讓自己想起些內容來。

    桌上的紅燭燃的燭淚連連。

    快要燃到底,才聽得外面想起了動靜。

    夏寧撿了畫的不錯的燒了,只留的那些拙劣的擱在桌面上。

    耶律肅想要這畫技,她盡力給他就是,只是——

    她也要有所得才好。

    耶律肅在外間已將大氅解了下來,本想直接去沐浴更衣,見夏寧仍執筆伏案,認真極了,似是連他進來也不曾發現。

    時而咬著筆桿蹙眉,時而提筆揮灑,眉眼舒展。

    恣意隨性。

    耶律肅走近,才看見她筆下畫的是小院的堪輿圖。

    用的是北海畫技。

    畫的卻是亂七八糟,看不出尺寸規模來。

    這夏氏——

    耶律肅故意加重腳步,卻不知他眉間的冷凝散去許多,秋夜染上的寒冷,在進屋後,見這一縷微弱之光,消散於無形。

    腳步聲加重,驚了沉浸畫作之中的夏氏。

    她先是抬頭看一眼眼前的人,下一瞬這才將桌上的紙藏起來。

    嬌嗔道:「大人都瞧去了才讓奴曉得,沒得笑話奴家。」

    燭火之下,眼波流轉。

    媚不可言。

    可這手段耶律肅早已看穿,並不動容,「畫成這樣,看來是真不曾習得。」

    夏寧嘴角含著淺笑,嗓音柔婉著道:「是不曾習得,可先生曾贊奴天資聰穎,奴就想著都是北海畫技,先生畫的海航圖,奴若能悟出一二,也能讓大人歡喜。」說著,她站起身,垂著脖子,嬌羞的貼在耶律肅胸前。

    不敢貼的太近,也不敢環腰抱他。

    生怕被推開。

    單看這番,像是知道些規矩。

    可再留意到她手指的動作,卻是愈發放肆。

    指尖輕佻的在他胸上勾勒兩道,嗓音也愈發魅惑:「奴不止是想讓大人……」喘息聲略急了兩分,抬起一雙眼波含情的杏眸,「歡喜,更想為大人解憂。」

    耶律肅動作更快。

    毫不留情的將她揮開,臉色沉下,「夏氏,別忘記你的身份,還有兩百遍的罰。」

    手指在桌上狠敲了兩下。

    眼神警告的掃她。

    有些駭人。

    拂袖轉身去隔間更衣洗漱。

    夏寧挑起鬢邊碎發,抿了抿,手掌的動作恰好掩住她嘴角勾起的笑。

    這一夜兩人歇的實在晚。

    夏寧寫寫畫畫了一日,白日裡也生出許多事,有些乏了,可身側之人依舊沒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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