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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46:26 作者: 十里豆沙包
    她鮮少會打扮自己。

    那些濃妝艷抹、滿頭珠翠的年歲,她過夠了。

    除了有所圖謀。

    嬤嬤被她哄得笑了,「也是娘子好性子。」

    夏寧從梳妝檯前起身,看向嬤嬤,柔了眉眼,說道:「嬤嬤的心思,我懂,為了今後的日子,都得看著那位的喜惡,我自會好好謀劃。」

    嬤嬤微頓。

    臉上閃過一縷尷尬之色。

    不曾想過自己的用意會被夏寧直接挑明。

    可她也是真怕,好不容易得來這一次機會,會被夏寧生生錯過。

    她也是為的夏氏著想。

    夏寧笑了聲,摟著嬤嬤的肩膀往外間走去,說話恢復了以往的調子,「今日囑咐嬤嬤的事就不要提了。嬤嬤是將軍府里出來的老人,院子裡的姑娘都不曾伺候過大人,怕有什麼錯漏之處,還要勞煩嬤嬤多盯著些。」

    嬤嬤忙道:「這是老奴分內之事,娘子客氣了。」

    將嬤嬤送出了屋子,夏寧倚著門框,望著院子裡的一片梅花樁,眼底卻泛了個涼薄的笑。

    卻也轉瞬即逝。

    看罷,她理了理衣裳,朝著梅花樁走去。

    翻身上樁。

    什麼煩惱,出一身汗也就沒了。

    ——

    書房內。

    耶律肅吩咐暗衛們各自行事後,那幾抹黑色身影迅速在書房內消失。

    才翻開兵書看了兩頁,聽見院子外有動靜。

    推開窗子一看,竟是夏氏在梅花樁上練功。

    那夏氏身姿輕盈,在高高低低的梅花樁間來去自如,腳下功夫極穩,但身姿躍動毫無累贅沉重之感。

    下腰、側翻、立定。

    每一個動作,身段柔軟如似在樁上起舞,曼妙卻不軟綿。

    似舞姬盡情揮灑。

    便是腳下失足,身影搖晃,也穩得極快。

    那張俏麗的臉上就露一個得意的笑,神采飛揚。

    與他常見的夏氏,判若兩人。

    那些不入流的狐媚功夫、淫言緋語,在這夏氏身上窺探不得。

    這一瞬間的陌生,令耶律肅心生厭惡,伸手將窗子合上,眼不見為淨。

    知他在書房內,卻故意在院裡練功,定又是變著法在使那些狐媚功夫。

    明明是個賣笑的外室,做出這般樣子給誰看。

    正在梅花樁上練功的夏寧莫名鼻子一癢,連打了兩個噴嚏才好。

    從小廚房裡出來的嬤嬤聽得,當她是出汗吹風受了涼,一迭聲的哄著她下來,說入秋時節涼的很,怕是要把身子練壞了。

    看著嬤嬤不勸她下來大有不走的架勢,為圖個清淨,翻身下來,穩穩落在嬤嬤身邊,嚇得她連連後退兩步,用手捂著胸口直喘氣。

    趕在嬤嬤訓她之前,利落的福了福身,「我這就去換衣裳,嬤嬤快去準備夕食!今兒個大人在呢!」

    說罷,一溜煙就進了屋子裡。

    快到嬤嬤都來不及開頭,只能扼腕嘆息連搖頭。

    到了夜間,夏寧先在外間匆匆用了膳食,才進去伺候耶律肅用膳。

    耶律肅雖也是不言不語,但夏寧知他情緒不佳,更小心的伺候著,也不敢隨意撩撥,收斂了不少。

    膳食撤下後,分開去梳洗。

    原以為,今晚耶律肅能放過自己一二,沒想到他是個不願意白來一趟的性子。

    前頭強行狠狠欺負了她一番,也不管她疼不疼,將她背過了身子不去看她的臉。

    夏寧疼的漏了好幾聲吸氣聲,眼眶忍的紅了些,卻不敢哀求。

    只怕他會更狠。

    心裡只求著快些結束。

    可到了途中,他不知起了什麼念頭,又將她翻過來,夏寧連忙偏過頭去,掩著自己的眼睛,生怕被看出來。

    裡間沒有點燈,僅有皎皎月光鋪在窗戶前,朦朧晦澀不清。

    可她也怕。

    下一步遲遲未來。

    卻有東西落在她肩胛之下的傷口上。

    常年騎馬持劍之人,指腹粗糲,拂過她的肌膚,用了些許力氣,引得她起了一片顫慄。

    赤裸的肩頭,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帳內的香艷之色淡去。

    耶律肅撐著胳膊在她上方,手指落在肩胛,視線垂落,聲音里聽不出喜怒之意,「怎麼會成這幅模樣。」

    原只是半指節的傷口,現下看著四周都裂開了些痕跡,癒合的傷口猙獰,結痂未掉。

    又因剛才的歡好,傷口四周發紅。

    看著便更醜陋不堪。

    夏寧忙用一手掩住了傷口,臉仍偏著,似是羞澀,「大人莫看這處,丑得很。」說著,扭了腰身,顯出腰腹的弧線。

    耶律肅卻不吃她這套,直接撥開她的手,捏住她故意偏著的下顎,強迫她轉過臉來,聲音里多了一分不耐煩:「說。」

    即便未借著月光,也足以令耶律肅看清,夏氏臉上的神情。

    那雙杏眸微紅,卻不是動情之意。

    應是痛的。

    這番表情,讓耶律肅捏著她下顎的手鬆動了些。

    夏寧的雙手將他落在自己下顎上的單手攏住,挪著落在自己肩胛上的傷口之上,掀起眼瞼,四目相對。

    在黑夜之中,杏眸明亮,閃著水澤浮動的光。

    「奴家見識短淺又笨嘴拙舌,當不了大人的解花語,可為著大人憐惜奴這醜陋的疤痕,便是死在這兒,奴也是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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