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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34:58 作者: 南溪不喜
她沒有睡意,閉上眼睛不說話只是不想面對喬母的強勢和刻薄。
作為女兒她沒有資格批判自己的親生母親。
更何況這一切說到底也是因她而起,站在母親的角度,當母親的自然會選擇不計一切代價保全自己的女兒。
她怒,她憎惡,她恨,可她知道不能帶著這些情緒面向自己的親生母親,所以她選擇不面對喬母,只能用沉默來回應和抗議。
幾分鐘後。
喬俏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拿著喬母放在桌上的保溫盒,拖著疲乏的身體,去護士站台詢問白忱的病房。
又花了幾分鐘時間。
喬俏終於到了白忱病房外,她正欲抬手敲門,忽聞裡面傳出的談話聲。
——「整片海域都找過了?」
——「找過了,不是我說,你這麼關心那個姓邵的幹什麼?公海墜海,你覺得能活嗎?」
——「呵,這場對賭跟當年和喬爺爺那場對賭有什麼區別?喬爺爺當年輸了孫女,他找來的繼子給他把孫女贏回來,看似公平,可只有白家人知道這場對賭有多不公平!!」
「還有,對賭的時候,白家做了多少手腳,只有白家人心知肚明。喬爺爺當年就是栽在了白家做的手腳里,如今故技重施,用同樣的辦法去對付邵京墨,白家人也夠蠢,太小看邵京墨了,他怎麼會毫無準備上船。」
——「行了,你給老娘閉嘴!」
——「我不過說兩句事實罷了,這次對賭是邵京墨贏,他本該安全下船,可白家人不守信用想要威脅他,殊不知白家的所有把柄都在邵京墨手上。」
「白家人一方面忌憚,一方面又想要邵京墨的命,最後終於達成協議,只要邵京墨死了,白家就徹底放過喬家。如果最後白家沒有做到,那麼白家這些年涉及過的所有命案,就會被邵京墨提前安排好的人公布。」
——「閉嘴,我讓你閉嘴,你知道這麼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那真不好意思,媽,這些我都知道。」
——「臭小子,你給我管好自己的嘴巴,還嫌自己在你爸面前不夠討嫌是吧?你看看你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還有,白家的事情你少參和。」
——「媽,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他兒子,他也從來沒有真的把我當過兒子,我出生是穆忱,以後死了也還是穆忱。」
白母忽然安靜下來。
白忱也好半晌沒有說話。
氣氛僵持了大概半分多鐘,白忱又問了一句:「公海墜海存活的機率有多少?」
白母不解的語氣:「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姓邵的生死?」
忽然間,白母不知道是聯想到了什麼,不解的語氣變得十分驚訝:「你說你都二十五了,也沒有正兒八經好好談個戀愛,你不會是個同吧?」
白忱:「……」
白母語氣更驚訝:「你看上那個姓邵的了?」
白忱:「……」
氣氛又安靜了幾秒,白母開口時,語氣變得有些一言難盡:「取向怎麼樣,那是你的自由,但如果你真的看上姓邵的,那很遺憾,他恐怕沒有命活了。」
白忱蹙起眉頭:「怎麼說?」
白母語氣凝重:「慶風跟他下屬的談話,我昨晚聽到了一些,據說邵京墨墜海之後,郵船在海面上停到颱風退了才靠岸,那十幾個小時裡,一直有白家人守在公海上,周圍特定距離內根本沒有別的郵船駛過,那裡又是公海,邵京墨沒有活命的機會。」
白忱冷幽幽的語氣:「白家在趕盡殺絕這點上,還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夠了,就算你真喜歡他,那也只能留在心裡懷念,人恐怕早已經葬身魚腹。」白母站起身來,嘆了聲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一趟,晚點你爸應該會來看你,至於你墜海的原因,你不願意跟我說,就先想想怎麼跟他解釋吧。」
白忱沒說話,冷著一張臉。
白母也沒好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走至病房門口時,忽然被白忱叫住問道:「喬家真的安全了嗎?」
白母回頭:「我不敢說保證以及肯定的話,但白家出於忌憚當,至少在十年內,不會動喬家的任何人,畢竟喬家的命脈,是邵京墨用命保下來的。」
白忱輕嗤一聲,垂眸自言自語:「一命換一命,我怎麼比得過……」
白母退回半步:「你說什麼?」
「我說,你可以走了。」白忱躺下,把被子拉上來遮住腦袋。
白母不悅:「醫院裡白被子,是死了人才拉到頭上。」
白忱:「也差不多了。」
白母什麼都沒有做,只放言:「臭小子,老娘數到三。」
剛數完第一,白忱就把臉上的被子拉下來了。
「非要老娘動火。」白母氣消了,開門出去。
白忱看了一眼門口,掀開被子下床去廁所,還沒等他趿上拖鞋,病房門又打開了。
白忱很不爽:「媽,您還有什麼事不能……」
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白忱看見開門進來的人,不是白母,而是——
「喬俏。」
白忱的語氣里顯然透著意外,從昨晚醒來後,他就時不時從護士那裡打聽喬俏有沒有醒來的消息。
打聽到今天早上,還精確到她醒來的時間,只是沒能去看她,怕帶去白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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