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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34:58 作者: 南溪不喜
外頭不多時下起了雪,天寒地凍的。
黎公館裡燃著壁爐,暖意十足。
蔡叔在後院忙活,喬俏大概也溜去了後院,現在整個偌大的客廳里就只有黎希霧和裴荊州兩人。
五天沒見實在不算久,可在裴荊州那卻像過了五年那樣長,他一直在黎希霧耳旁念叨:「這五天我沒吃好,也沒睡好,連工作都心不在焉。」
說著,他拿起黎希霧的手,貼在他胸膛上。
隔著一層羊絨的布料,她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熱度,挺暖和的,暖著暖著手就往衣服裡面鑽。
裴荊州問她:「感受了麼?」
黎希霧點頭:「感受到了,挺暖和的。」
「我不是讓你感受暖和。」他幽幽地道。
黎希霧佯裝不知:「那你想讓我感受什麼?」
裴荊州問她:「沒覺得我瘦了麼?」
她抬起手,纖細的指尖點了點他胸膛,若有似無的一個動作,有點勾人的意味,然後悄聲問:「唔……有嗎?」
裴荊州瞧著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後槽牙隱隱發癢:「一點都沒感覺出來?」
黎希霧瞧著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抿著笑說:「好吧……感覺到了。」
這話總算有點哄人的意思。
不過那語氣總聽著有些敷衍……
裴荊州攥住她在他胸膛上搗亂的小手,低聲說:「是真的瘦了,晚上給你看。」
黎希霧輕咬下唇:「其實我說感受到了,是假的。」
裴荊州表情臭臭的:「早看出來了。」
黎希霧抬眼凝視著他,表情很認真:「感受是假的,但視覺是真的,剛才你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四哥,這五天真的消瘦了一些。」
如果說剛才那話有點哄人的意思。
那她現在這話,才是真真正正在哄他。
每一個字他的愛聽。
黎希霧見他臉色轉好了不少,心說這人真是好哄,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這麼多年了也沒什麼變化。
她將手從裴荊州那抽回。
結果抽了兩下沒能抽回,裴荊州攥得緊。
黎希霧說:「你來之前,我跟喬俏在剪紙,已經剪好一個了,我再剪一個,打算貼樓上臥室的牆上。」
裴荊州鬆開手:「剪的什麼?」
黎希霧回:「字。」
剪刀和剪紙都擺放在茶几上,要是一直剪這個,可以消磨打發一下午的時間。
黎希霧拿起剪刀和剪紙。
裴荊州沒有打擾黎希霧繼續剪,隨手拿起茶几上那個剪紙,攤開看,是一個福字。
剪得不算精緻,裴荊州給出四個字評價:「勉強規整。」
黎希霧聽了也不惱,把手中的剪刀和剪紙塞給裴荊州:「我要一隻兔子,你給我剪一隻兔子吧。」
裴荊州看著她遞過來的剪刀和剪紙,誠實說:「我不會。」
「那剪一隻小狗?」她說。
裴荊州:「也不會。」
黎希霧好整以暇瞧著他,眼神里多有戲謔:「四哥會剪什麼?」
裴荊州把手裡那張剪紙還給她,還夸道:「我什麼都不會剪,還是裴太太剪得好,裴太太最厲害。」
黎希霧從裴荊州手裡接過那個剪紙:「違心。」
裴荊州視線斂回:「哪裡違心,分明是肺腑之言。」
黎希霧壓著唇角的笑,以至於不笑得太過分:「有點敷衍,不過還算中聽。」
裴荊州挑眉,反駁問道:「敷衍?哪裡敷衍了,裴太太剪得的確很好。」
黎希霧輕哼一聲。
她剛才是故意的,那個福字確實剪得不太好,不過剛學的水平也就那樣了,上限還有,但需要時間。
可裴荊州剛才那麼一說,她躺平的心態瞬立馬就好勝起來。
看到裴荊州輕易認輸,她暗笑的同時,不禁想起以前。以前裴荊州每次都會向她妥協。
算算時間,五歲認識他,除了失憶結婚的這三年裡,裴荊州翻身農奴把歌唱,其餘十七年都是她在欺負裴荊州。
想到這些,黎希霧忍不住發笑。
裴荊州問她笑什麼。
黎希霧把那個福字拿開,挪過來一些,挨著裴荊州很近,仰頭問他:「想到欺負了四哥那麼十幾年,四哥有時候會覺得委屈嗎?」
「委屈!怎麼不委屈。」他接上她的話,語氣顯得有些無奈:「有時候想想真是夠委屈的,那可是十幾年,又不是幾年。」
他演上了。
但黎希霧沒看出來,還以為裴荊州是趁著現在跟她交心裡話。
內疚感立馬就上來了,她正了正色:「以前我有點混,那時候年少輕狂不懂事,現在不一樣了。」
裴荊州挑眉看她:「現在有什麼不一樣?」
黎希霧:「現在我會講道理。」
想想以前,她哪裡肯講道理,有時候實在是跋扈得很,偏偏裴荊州心甘情願寵著她,慣著她,仍由她肆意跋扈。
「那你現在講個道理給我聽聽。」他耐心等著,頗有較真的意味。
黎希霧將手伸向他,掌心輕輕覆蓋在他手背上:「我以後對你溫柔一點。」
裴荊州不動聲色瞧著她。
黎希霧沒聽見他吭聲,湊近了他面前:「我說認真的,我以後會溫柔一點,對你好。」
裴荊州抬手,指尖點著她眉心:「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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