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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34:58 作者: 南溪不喜
話到這裡,頓了頓。
黎希霧還說了一個重點:「其實我的傷,說起來是我自找的,這點真的跟節目組沒半點關係。」
裴荊州掐在她腰上的手在慢慢收緊:「所以你連我也要瞞著?」
黎希霧訕笑:「四哥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裴荊州低聲嘆息,然後重新將她擁入懷裡:「黎希霧,有時候我寧願你自私一點,不要為別人考慮。」
說完,裴荊州將臉往他頸窩處挪了挪。灼熱的氣息落在她頸窩處,有些癢,黎希霧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下一秒,裴荊州的手掐緊了她的腰往懷裡揉著:「別躲。」
黎希霧當真不躲了。
就這麼乖乖的,任由裴荊州抱著她。
病房門落鎖,只是為了和她單獨相處不被打擾,並不是要做其他什麼。況且黎希霧現在這樣,裴荊州也無心想做什麼。
但是該占得便宜一點沒少。
落在她頸窩的熱氣,很快就轉移了陣地,到她臉上。
黎希霧身體呈後仰,在裴荊州吻上來的那一刻,她瀲笑著說:「四哥,我身上有消毒水的氣味,睡了一晚,也沒刷牙。」
裴荊州:「你以為我嫌棄?」
黎希霧當然知道他不嫌棄,她解釋說:「我現在呼吸本就累,不想更累。」
裴荊州低笑,攥走了她支撐著身體的那隻手,這樣一來,黎希霧沒了支撐力只能躺下去。
她以為裴荊州沒親到所以不甘心。
然而他只是合衣在她身側躺下。
見他沒有了下一步動作,黎希霧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小憩一會。
頭隱隱有一些作痛,但不是特別痛,能忽略的那種程度。
平時裴荊州不在的時候,她一個人睡覺很安穩。
裴荊州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會下意識的往他懷裡鑽,裴荊州會順勢把手臂伸過來,讓她枕在他手臂上,然後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不久。
大概一個多小時左右。
但對黎希霧來說,這一個多小時,就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因為她又陷入了一個夢裡——
天空黑得像暴雨來臨時那般漆黑,烏壓壓的雲層遮天蔽日,轟隆隆的戰機在上空盤旋著。
轉眼間,眼前炮火轟鳴,硝煙瀰漫,她迷茫的站在那,無措而無助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時,身後有人拉了她一把,她踉蹌著險些沒站穩,轉過身,又再一次看見那張被她憑著記憶畫下來的臉。
他的臉上沒有了沉穩與儒雅,只有焦急和擔憂。
他衝著她大喊:「走啊——」
黎希霧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重複一遍剛才那兩個字,但這次更加的嚴厲:「走啊——」
她被嚇到。
夢裡,她控制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站在原地靜靜的,一動不動。
「來不及了。」
他焦急的說著,伸手將她往外推:「爸爸去救他們,馬上就回來,不會有事的,你快走啊,走!」
黎希霧想在夢裡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很快,眼前的畫面就變得模糊起來。
飛沙走石,昏天暗地,什麼也看不清。
但有一道聲音非常清晰,他在喊她的名字——
「黎希霧。」
「黎希霧。」
「黎希霧,醒來,黎希霧……」
一聲聲呼喚傳來,她突然睜開眼。
茫然了許久,才慢慢緩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是被裴荊州叫醒的,而此刻裴荊州就在她身邊。
她迅速調整呼吸,平復心緒:「我睡了多久?」
裴荊州:「一個小時。」
黎希霧悵然:「才一個小時,為什麼我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裴荊州垂著眼帘看她:「那是因為你做夢了。」
黎希霧驟然看他。
裴荊州一字一句:「還是噩夢。」
黎希霧呼吸一滯:「我剛才做夢的時候,有說什麼嗎?」
裴荊州掌心落在黎希霧臉頰上,將印在她臉上的髮絲拿開:「你沒有說夢話的習慣。」
黎希霧沒動:「那四哥怎麼知道我做了一個噩夢?」
裴荊州將黎希霧臉上的髮絲拿開後,手慢慢往上:「你睡得很不安穩,還有……」
黎希霧急切的追著問:「還有什麼?」
問完。
就見裴荊州指尖輕輕拭去她眼尾的淚痕:「你在夢裡哭了。」
黎希霧一怔。
抬手就要觸碰自己的臉。
裴荊州摁住她的手:「想吃什麼?」
早上醒來後她就一直沒怎麼注意時間,不知道時間就算了,還不知道飢餓。此刻裴荊州問起,她才感覺肚子空空,應該吃點東西填肚子。
她說:「粵式早茶。」
裴荊州嗯了聲:「好。」
在裴荊州起身後,黎希霧也起來,她正要下床,裴荊州問她:「要做什麼?」
黎希霧抿唇:「去衛生間。」
裴荊州緩緩俯身,伸手就要抱她。
黎希霧抬手撐著他胸膛,裴荊州低頭看,知道這是她抗拒他的動作。
他眉梢輕佻,故意曲解:「不好意思?」
黎希霧睫毛還是濕的,一雙杏眸清澈明亮:「我只是撞傷了頭,沒傷著腿腳,能自己去。」
話落,兩人的氣氛出現短暫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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