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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00:11 作者: 臥星聽雨聲
    凝神,提筆,沾了墨,又在白紙上匆匆寫下幾句。

    只不過,他本來不想讓她難做,也沒想過她去死,甚至北周,對他來說,也不是最想要的。

    他想要的不多。

    回到北周。

    因為質子不可能求娶姜瑤,也不可能替她拿到藥。

    但她還是傷了他的心。

    信上,只有幾句話。

    南下,襲膠州。

    再往隴州,『請』神醫與蠱童阿骨至來燕京做客。

    「……赤蛇嗎?」

    他屈指將筆點上青染,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個人的身形。

    *

    聶讓最近同時在為好幾件事情煩心。

    其中一件是給主人的回禮。

    昭羅瞧著這位新奇的客人,單手捂唇,笑聲如銀鈴。

    「哦,她喜歡什麼?」她笑音嬌媚,「你說呢?」

    「不知。」聶讓實誠。

    昭羅揮了揮手,讓侍女給他送來了一盞鹿血蓯蓉酒:「喝了它我就告訴你。」

    聶讓提盞便飲盡。

    他不怕毒,而且這府里的人也多是他們的眼線。

    「豪爽,我以前也喜歡你這樣的漢子。」昭羅側目讚許。

    聶讓將手放在刀柄上,微微皺眉。

    「說你愚蠢,你能殺得了穆廣,說你不蠢,你又在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上犯傻。」

    她曖呀一聲:「莫不是這景玉殿下就喜歡這樣的?」

    「主人喜歡什麼?」

    她半晌不說要事,聶讓都有些不耐煩了。

    當然,昭羅並不打算與姜瑤最愛的這隻老鷹交惡。

    「多簡單啊。」她勾唇,「你將自己綁了送到她床上,她喜歡得要死。」

    「……」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加糖三分甜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3章

    ◎我會比他有用◎

    昭羅見對方一時間沉默, 愈發肆意,點染丹蔻的指搭在指節:「你若是對自己下不去手,我這裡還有藥。喝下去之後, 保准不會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叫你的主人歡心。」

    「……」

    聶讓面色有些繃不住, 他聽聞過這位昭羅公主在北周時便食色, 卻不想如此放浪形骸。

    他有些艱難:「除了…這個呢?」

    「你覺得她還有旁的想要卻不得的東西嗎?」昭羅掩唇低低笑起來, 「瞧瞧, 這才幾句耳根就赤了,難怪景玉那樣冷情的女人會寄心於你個小衛身上。」

    聽見她貶損姜瑤,聶讓驀地凝眉, 聲音微寒:「主人,心善。」

    只是鮮少表露, 讓人只看得到她明算得失的一面罷了。

    見他梗著脖子,一字一頓地認真反駁,昭羅笑得更是大聲了。

    頂著他的戾氣,最後收斂了笑, 好整以暇:「你這麼急沖沖地來這裡, 其實還是因為那個叫做傅泠的人吧。」

    心事被人倏然戳中,聶讓沉默。

    「他好像是因為你們漢人皇室才無故淪落至此,良才罹難, 模樣又生得好,還能彈琴奏樂。若真如你所說,景玉心善,那麼她對他定藏著些許內疚與同情, 待他和善幾分也是人之常情。」

    聶讓心情無端地更加低落了。

    「你若是拉不下臉來, 隨便說點什麼情話, 都能叫她歡喜好久,要是坦誠說出心裡話,也怪叫人高興。」她托著香腮,「或者,喚聲她的乳名試試?」

    ——麼、麼兒

    大不敬!

    心底這句下意識默念後不到一秒,聶讓及時反應過來,身體繃緊了,只覺得自己實在不該來問這位長公主。

    便拱手,卻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將侍女方才聽言端來的藥瓶拿了,揣進在衣內暗兜,才離開。

    殿內又傳來張揚地大笑,而後漸漸地熄止。

    昭羅看著他遠去的寬大背影,一瞬間想起過往。

    精壯的男子躺在床上,明明是鮮卑軍中最年輕有力的將軍,目光卻迷離地痴痴望著她:「殿下,您喜歡這樣嗎?」

    「喜歡的話,就不要看其他人好不好?只看我一個…好不好?」

    「昭昭?昭昭。」

    ……

    「昭昭,你快走啊!」

    她一把攥住心口,閉了眼。

    再睜開,異國他鄉,身邊空空蕩蕩。

    *

    姜瑤叫魏常青和范有粟來負責向各地州起草文書。

    最近她忙著在處理隴郡的事務,聶讓離開前,帶了人手,將當地不聽話的世家族全收拾了一遍,叫他們吐出不少糧食,加上天災兵亂,當地這點殘留的勢力不夠看。

    她想在那片大量荒蕪的地方種植番薯和玉蜀黍,一來相對耐旱,二來能方便乘此機會推廣高產的作物。

    倒是如何將人迅速收回,是個問題,具體細節還要他們操勞。

    瞧著魏常青烏青的眼圈和疲憊卻仍要勉強維持的笑,她委實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稅改的事情才完,又給他找了新事。

    解決完一切,天色已暗,月明星稀,夏夜的遠方隱隱傳來蟬鳴。

    殿中,傅泠正在替姜瑤整理文書。

    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他待姜瑤的態度和旁人一樣,禮貌而疏離,除了那日她要求他晤對,從未主動向她進過言。

    先皇抄沒留侯府,雖只斬了留侯一人,傅泠遭受牽連,才經此磨難,終歸和皇室有了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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