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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00:11 作者: 臥星聽雨聲
要不要寫信告訴首領…不,不行!
得對殿下盡忠。
思量了一下,那小館雖有賣身的,但大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妓,便摁了摁額頭,「…行。」
*
寧州,鮮卑帳內。
傳信的斥候低首將所見送入軍帳。
「你說隴州外的軍營附近,趙羽的人員並未有減少?」
「是。」
下坐的軍師拱手:「將軍,如此看來,還是當靜觀其變的好。」
「掩人耳目。」
穆廣冷笑,「安西的探子有急信傳來,數日前安西城連夜運走了大量蒼朮桔梗,都是用於,其量之大,只能是城中疫病無法控制。人員未有減少,內部分帳便也有可能。軍師,太過小心了!」
軍師見他如此堅定,卻最終沒有說什麼。
即便如此,他還是謹慎問道:「他們那營帳,還駐在城外?」
斥候搖頭:「昨日不知為何,連夜回了隴州城。」
「好!」
穆廣高喊三聲好。
「明日大軍越隴山南下,誰願當我軍先鋒?」
在場穆廣的親信均摩拳擦掌,熱血沸騰,誓要為穆廣衝鋒陷陣。
方才發話的軍師在無人看見的角落裡,緩緩勾起了唇角。
——這樣很好。
穆廣狡猾多詐,卻剛愎自用,目中無人,他先一步點出無關緊要的表象,只要安西的探子將藥材的消息探回,那麼他就一定會據此深信不疑地南下。
如此,首領交代的事情才算辦得漂亮。
今日的隴州城,風起雲湧,似乎即將有一場大變動。
鷹眼千里,能將地上的一切事務收入眼中,自然也瞧得到遠方揚起的塵土。
北周疾行。
「來得好!」胡刀在帳中哈哈大笑。
趙羽卻冷靜:「守城之戰,一切謹慎,叫埋伏的軍士一切小心。」
即將啟程,聶讓站在城牆上的影面,看著遠方的山巒,一隻飛鷹在他護臂停下,他取下信箋,展開。
沒有用密寫,字也很簡單,卻能輕易地在他心口烙下痕跡。
「安西封地,以玄衛信物可調。
及,亦甚念,盼君早歸,下次寫信,許你明文。」
第60章
◎開個價吧◎
隴州這座城, 正對關山隴關,物資雖匱乏,卻是諸糧道的關鍵交匯點, 得這座城便能得隴西,自古以來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 故城雖不大, 但城牆堅固。
敵軍先鋒部卒先至, 從城牆向下, 黑壓壓的一片。
早在連去濤出岐山行軍時,聶讓提前去了關山,俯視著下方動靜, 握住手中刀,垂眸見了一眼下方。
他的五官比漢人更像鮮卑人, 因此偽裝起來看不出任何差別。
……
穆廣大軍斥候抵達隴州城時,見到的便是大門緊閉,城牆戒備,軍士提前伐木為柵, 匯報目光之後, 他甚至親自上馬上山一探,果真如此。
「這一路關山未見伏,定是這趙羽軍中疫不可控, 便調頭回首隴州城,欲圖等恢復元氣,和我等打消耗。」
軍師在一旁符合:「大將軍料事如神,我不如也。」
他心裡明白得很, 論消耗戰, 他們不敵姜瑤治下越發富庶的南趙, 要吞掉南郡,只能依靠以戰養戰,奪對方輜重。
於是,第一聲戰鼓擂響,伴金鳴,一聲炮響,喊聲若雷,通天徹地。
一陣濃郁的狼煙之後,破城車進,北周鐵騎揮到砍斷木柵,欲以速戰解決。
攻城梯車剎那齊備,隴州城上守城的官兵自知砍不動鐵梯,便多拿滾石擂木,又取火油潑下,將繩梯點得通亮。
從城牆上的敵台下來,胡刀握起手中刀,摸一把絡腮鬍,眼睛裡透著興奮:「他娘的這群韃子可算來了,當了這麼久的烏龜,可想死爺爺了。」
相比軍師徐開世就相當冷靜,「九統領呢?怎麼從方才就看不見了。」
胡刀嗤笑,「連鬍子都沒有的小兒,定是帶著那個娘們怕得當了逃兵,管他作甚?」
「善戈,不許衝著裴姑娘無禮。」趙羽皺了眉,沉聲喚他表字。
「嘿,我這說錯了不成,就一個女人,還能跟在他尾巴後面,這不就是給我等惹事來了。」
「殿下也是女人。」一邊,徐開世搖扇,「老胡,你還是別在說話了。正好前段時間虎賁的周將軍從水路北上去了,小心哪天被殿下知道了,調你帶守城禁軍。」
「殿下那不一樣……得,不說了還不成嗎?你個狗頭軍師可不夠面子,繞路包抄的大功交給老雁就算了,還擠兌我。」
軍師笑而不語,遠遠看向敵軍後方的位置,笑意漸消,面色幾分凝重:「將軍,這招可行嗎?縱對方受制於輕敵,但看這城下人數,恐怕不止岐山,連寧州城裡穆廣的主力部隊也到了。」
分力包抄理論確實可行,可計謀要分情況,如此多的人,不就成了自散兵力,易被逐個擊破的局面?
穆廣是下了巨籌,但南趙又豈不是一樣?
要知道古來兵家常征隴西,因為得隴望蜀,要想南域平穩,隴西不能丟,要隴西不丟,隴州城作為所有糧道古道的交匯點,就必須守下。
這裡頭,出一點岔子,別說再北伐,梁州和安西都得一併丟。
他額角隱隱有汗水滲出,但趙羽卻冷靜:「信殿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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