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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00:11 作者: 臥星聽雨聲
    她側目一瞧聶讓的眼角,又忘了剛剛的尷尬,驚訝:「曖,師父,你是不是哭了,怎麼眼睛紅得和兔子一樣?」

    ……?

    本在邊上候著的小九聽了這話下意識一抬眼。

    聶讓站在姜瑤身邊,眼角不是很紅,只是薄唇一直抿住,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

    他腰間別著一柄新刀。

    前些日子是聽聞主人尋了宮廷手藝最佳的匠人,拿隕鐵細細花了半月時間,才打制了一副極精湛的橫刀。

    就是這一副?

    聯繫起他們離開前的事,小九說不出心底的滋味。

    就是尋常的面首,能得長公主這般榮寵,也可以在外尊一聲某君了。

    可那一時的寵愛是最迷人眼的。

    剛剛那句師父又是什麼?

    小九餘光不留痕跡地看向裴玉溪。

    這女子看樣子不小了,瞧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要進他們暗衛,不太對吧?

    姜瑤面色不改,只道:「我記得你不是說著想學武功嗎?」

    「是啊!」

    姜瑤轉過頭,向正欲告辭的人:「她底子還算不錯,小九,麻煩你教她兩手防身吧。」

    小九微微睜了眼,對外管用的笑臉面具破了個洞,更不解。

    他只是來送信的。

    怎麼就忽被安排了這麼個事情?

    教武倒是沒什麼,可他們習的,都是殺人的手藝。

    這女娃娃明顯不合適。

    「九師父!」

    裴玉溪一拱手,向因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比她還小的暗衛,學她兄長那套,「還請不吝賜教!」

    「……」

    如果時間能倒流。

    未來的小九一定再找一個暗衛,替他跑這一趟腿。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是許總不是徐總! 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4章

    ◎新世界的大門◎

    又是數旬。

    這一次, 護送的一路再起波折。

    數十名玄衛跟在宇文昭羅的親衛後,暗中將她送到了姜瑤面前。

    宇文昭羅與她同齡,眉眼殊麗, 卻沒有舟車勞頓與逃亡的風塵僕僕,打扮依然明艷。

    她未乘車, 而是騎馬利落在她跟前落地, 聶讓一瞬便站到了姜瑤面前, 藏在暗處的暗衛也多起了身。

    赤紅胡服, 貌美。

    據暗衛說,昭羅公主性格張揚,每每出行時, 排面都得夠大,前後總要上百個人擁著, 而後一鞭打馬揚長而去,直讓人在身後追。

    昭羅張揚一笑,卻向姜瑤:「早就聽說景玉公主的玄衛,今兒真是叫我開了眼, 繞了三圈路都轉不走這群人。」

    言語之間, 仿佛她不過是北周使來的信客。

    「本宮精心培養數年,這點能耐還是應該有的。」姜瑤轉首向自己現在的大侍女春桃,「還不快替公主洗塵?」

    雖然宇文執行事乖張, 昭羅又是敵國的長公主,但也是貴族出身,還是來極罕見的,主動來投的鮮卑人。

    於情於理, 姜瑤都得以長公主禮相待, 便在府上先開了一場私宴。

    春桃與一眾女婢忙將宇文昭羅迎了下去, 捧巾的捧巾,奉茶的奉茶,好不熱鬧。

    「昭羅公主一路風塵,實在辛苦了。」

    該用膳該洗浴,待一切完成,姜瑤退了下人,拉著她的手,與她似做友人閒聊。

    「旁的閒話就不提了,我可不像你們漢人,喜歡這些有無皆行的禮儀。」

    昭羅笑一聲,坐在她對面,神情還收著客氣,但話卻不見多少客氣。

    自從宇文執推行漢化來,鮮卑人便很少再提漢字了。

    姜瑤笑意仍不變:「這話倒不對,公主長途跋涉,可聽過入鄉隨俗的俗語?」

    於是對方只好和她斡旋。

    「不過我倒是很奇怪,公主怎麼來了北周?」最終姜瑤和她論到正事,「過河西古道可入西戎,公主往投奔那裡,許更有復國之機才對。」

    「你和我裝什麼糊塗?」宇文昭羅扯唇,「那吐谷渾就是一個兩頭草,哪裡給的多久就會送人到誰那裡,我要是西行,到他地界的第二日,他就會把我捆了送給宇文執。」

    「而你。」她瞧著姜瑤,「和宇文執隔著新仇舊恨,不會這樣做。」

    「舊恨是有,不知新仇又是哪個?」姜瑤作不知。

    「你與我皆是皇女出身,彼此應當了解。竹喜是我的侍從,跟著你一起去的那個人可是你的情郎?」她話說到一半,視線掃過聶讓,明淨瞳孔忽的一縮,「還活著?」

    她未親自見過聶讓,但按照下屬所說,這微卷的發和過分深邃的眼足夠證明他的身份。

    姜瑤感慨對方比裴玉溪還直接那麼一點,也沒想藏著掖著聶讓的身份,便點了頭。

    「他活得很好。」

    忽的,昭羅公主竟仰天大笑。

    「宇文執知道,怕是要當場氣死!」

    又有些惋惜:「可嘆,看不到那時候。」

    「想看,自然是能看的,既然公主不遠千里來投了本宮,那起碼公主的目的和本宮是該是一致的。」

    她嘆了口氣:「只是本宮與公主有過一段交情,自然相信,但朝里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宇文昭羅料到她會有這句,不卑不亢,咬了一下唇,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卻又笑著:「殿下耳目遍及天下,當也知道,宇文執是如何對我那郎君和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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