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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00:11 作者: 臥星聽雨聲
最後,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但私下裡,定是會去告訴家長的。
姜瑤冷嗤:「給本宮滾出書房,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那群人還如鳥獸散,她在他們身後還道:「下次要是我見了他哪裡傷了,看我不叫太傅打你們板子!」
等他們逃遠了,她回眸看著他,伸手要拉他起來。
「沒事吧。」
他沒有借她的力,自己起身,行禮,客氣而疏遠:「殿下實在不必助我。」
姜瑤身邊的宮女怒了:「殿下幫了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曖」姜瑤一皺眉,攔了宮女,昂首看他,坦坦蕩蕩,
「你也別覺得我對你有什麼企圖,我只是單純看不過這群蠢貨連個面子都不裝一下,要是你從此厭惡了我大趙,可得不償失。」
宇文執反問:「殿下打了留候世子一掌,若是被陛下罰了,豈不更得不償失?」
他本想再她臉上看到恍悟與後悔,卻只見到坦然地不屑:
「憑他?父皇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身材,沒準到時候估計還要心疼我手有沒有打疼呢。」
宇文執沉默了。
早就聽聞景玉公主受寵之深,卻沒想到驕縱的方向竟然如此的……離奇。
她勾唇,向他張揚一笑:「以後你跟著本宮混,保你日子過得舒心。」
那笑很晃眼,讓人心底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他卻還是抱以虛偽的笑:
「抱歉,某並不打算站誰的邊。」
「誰要你站邊了?」她哼了聲,下意識,「我只是要做你的爸…乾爹!」
他還未徹底長成的腦子中落下一堆的疑問:「……?」
這是什麼毛病。
「行了總之先叫人處理一下你這臉吧,頂好看的一張皮囊,別落個疤。」
……
真是讓人懷念。
如果能一直留在那時候,就好了。
如果能回去,他一定當場點頭答應。
這樣,其他人不會有機會的。
他視線望著床榻上,太過靠內的軟枕,那外圍的空出的位置,剛好可以再容納一人。
溫潤的瞳仁下,無言的暴虐靜靜蔓延。
想殺了他,好想。
但沒有立場。
他又想起,方才在車外,兩人舉止親昵,沒有任何人能插足一般的場景。
這種親昵,他實在再眼熟不過了。
怎麼辦,想想辦法。
不然阿瑤一輩子都沒可能再給他機會。
姜瑤將外箱裡的青銅面甲放在桌上,看了一眼他的煙槍,開門見山地說了。
「什麼條件?」
心底轉過萬般心思,他神情無辜:「阿瑤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少給我裝糊塗,宇文執。」
「阿瑤錯了…現在我叫蕭執了,表字懷瑾。」他的口吻仿佛敘述一件尋常無奇的事情。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喚我表字。
瑾,玉也。懷瑾,有玉,聽起來還算對勁。
姜瑤的封號,便是景玉。
——有病。
姜瑤額角一跳。
「和州的事情我很抱歉,不過傷了你那隻小犬的梅花衛,已經全被我處置了。」他緩慢從懷裡取出幾枚沾了血的銅飾,放在青銅面邊。
「有物為證。」
——小犬,說聶讓?
見鳳眸隱隱含怒,宇文執總算願意收斂神情:「好了,說正事。」
「我這裡確實有解藥。」他稍稍坐直了身體,「請求只有一個。」
「講。」
和聶讓相比,宇文執的瞳是一種偏淺的黑,此時眼底很認真,卻說著不大理智的話:「當我的皇后吧。」
「放肆!」
姜瑤也顧不得場合身份。
他不聞不聽:「你留在我身邊,我解開你身上的寒毒。如果你想要北周皇位,我們還可以一起謀劃,你我在一起,此世無人可敵,萬事可成。」
他像是想到什麼有趣且值得期待的畫面,最終勾起一抹不怎麼尋常的笑,臉頰泛起一點紅。
……
和親這種事,能求公主、郡主、縣主,但絕對不可以和到長公主頭上。
「身份不是問題,我可以幫你。」他知她的心思,「比如你現在的身份,我就很喜歡,楚姑娘?」
宇文執求的是姜瑤這個人,而不是那些礙事麻煩的名號。
姜瑤扯唇:「妄想。」
「別這麼快拒絕,你了解我,我既然尋你來,便做好了準備。」
宇文執搖頭,「當年授意毒害你母親,離間楚氏的主謀,是我的父親,現在他已經死了。」
「……」
「是我殺的。」
姜瑤心頭一跳。
宇文執認真地問:「你看我們何其相似。你殺了你的兄長,我殺了我的父親。如果天底下,真的有誰能理解你我,或真只有彼此了。」
「而且,這個條件,應該不是很難,且也是一項對你我都有利的事情。」
宇文執還如從前一樣,說起道理如同蠱惑人心的魑魅,偏偏句句實情,讓人無處反駁。
「做北周的皇后,就此遠離建康,急流勇退。你那親愛的弟弟就能毫無顧忌地當一位明君。從今之後,吳越同舟,天下太平,再無干戈,於黎民百姓皆大歡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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