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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00:11 作者: 臥星聽雨聲
    她那時候年紀輕,不知道宇文執在故意釣她,只撇了嘴。

    「他好沒意思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姜瑤毫不客氣地污了一把自己忠心耿耿的暗衛,「又不是讓你白教,本宮給報酬的。」

    宇文執樣作興趣:「什麼報酬,說來聽聽。」

    「一年的文房四寶?」

    「不要。」

    「王右軍的草書孤本?」

    「也不必。」

    「漂亮的小裙子?」

    「……你從哪覺得我會喜歡這個?」

    姜瑤擺了,靠坐在他的榻上:「那你想要什麼?說出來,本宮看看能不能向父皇求一求。」

    他輕輕笑起來,微微挑起的眉眼有些像某種狐類。

    宇文執起身,離她走近了幾步,甚至聶讓的手都放在刀上推出時,才拖長音,似試探:「聽聞大趙駙馬一位清閒。不若日後將它許給我?」

    「這個嘛……」

    姜瑤一合計,別的道理她還不是很懂,但是她明白童言無忌,小孩子說話是可以不頂用的,便大方點了頭:「好啊,許給你。」

    他勾了唇,坐了回去:「空說無憑,我需要信物為證。你隨意拿些什麼給我就好。」

    「什麼都行?」

    「嗯。只要是阿瑤給的東西,我都喜歡。」

    「那你把這些李子吃了。」

    「……」

    她後來還是給他打制了一頂沒大用的煙槍,為彰皇室尊榮,上面嵌滿了珠寶。

    很久之後,宇文執離開北趙,臨行前給了她一面同樣沒什麼用的青銅獠面。

    「回禮。」

    他與景玉公主頷首:「日後,拿著這個去北周的人,我可以救她一命。」

    現在,這隻面甲戴在聶讓的臉上。

    作者有話說:

    改一下錯字語序~

    第30章

    ◎好哥哥◎

    寒毒、面具、北周、信物。

    時隔多年, 她將此這些東西聯繫起來,不難明白宇文執的意思。

    ——『來我身邊,我可以救你。』

    姜瑤摁了摁黛眉眉心。

    端的噁心人。

    不過或也說明, 寒毒並非無藥可解。

    她又想起上次神鏡里,宇文執未說完的那句話。

    鼎里有東西。

    禮鼎在私庫里存著, 鴻臚寺檢查的官員早就看了個裡外, 三足兩耳, 未有不同。

    那日國宴時, 她也觀賞過,紋路是尋常的龍紋與雷雲紋,更無機關。

    左思右想, 總覺有詐。

    且鼎這種有象徵意味的東西不好搬運,只能先存放在大盈庫。

    說來也巧, 屋外夜色已暗,夜梟咕咕叫了兩聲,姜瑤瞧見了琉璃瓦窗外的一掠而過的影。

    聶讓精通機關遁甲,許知道些門路。

    於是她喚:「阿讓。」

    「在。」

    漆黑的影聞聲現於書房一角, 鮫油燭火半跪的身影后再拉下一小片虛影。

    聶讓回府便去了淨堂沖洗, 換了一身乾淨的扎袖黑紅勁裝,難得帶了一點顏色,看起來利落清亮, 身上還帶著一點很輕的幽香。

    「零陵香、帶杜若?」因肺疾,姜瑤對任何氣息十足敏感。

    蘭澤芳草,是乾乾淨淨的君子象徵,屈子喜歡, 姜瑤也喜歡。

    只是她這玄衛首領, 為了方便任務, 從不配香囊,不染熏草,一身乾乾淨淨的來,又悄無聲息地去。

    她忽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彎了腰,在他腰間靠內側角落摸出一枚香囊。

    針腳算不上精細,鴛鴦的樣式,瞧起來纏綿悱惻,看起來還有些眼熟,卻不是御製。

    便皺了眉:「香囊不適合你,丟了吧。」

    聶讓的話並不多,見主人不喜便不再去看。

    「日前北周送來了一尊鼎,放在大盈庫內,裡面恐有蹊蹺,你得閒替本宮看看。」

    「是。」

    他起身便要告退,姜瑤卻輕輕勾了唇,伸手扯住他勁裝領口,動作輕佻曖昧,俯了身,湊在他耳畔耳語:「急什麼,本宮說的是得閒。」

    「……」

    聶讓不動聲色地低頭,耳根卻又渡上一層淺淡的粉霞,像是桃花落了潭水,很是好看。

    她挑起他的下頷,讓他看著自己,左手捏了捏這方半掌大的繡囊,風乾的熏草捏起來沙響。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知道她喜好的人可不多,而姜瑤更不認為聶讓有這種烏七八糟的心思。

    出乎預料的,這回,速來與她毫無保留的暗衛頭子出奇地一聲不吭。

    「哦?」姜瑤挑眉,離近了,「不說?」

    她笑起來。

    玉指緩緩向下,掀開了衣襟,像一條鱗片細膩的白蛇往裡衣更深滑行,她腕上玉鐲划過皮膚更是冰涼。

    聶讓登時亂了心神,呼吸克制不住地加重。

    「說不說?」她撩開他捲曲的額發,在他額間印了個吻。

    「……」

    極有力的指骨攥了起來,骨節發白,她卻又親了下他的耳廓,發現他呼吸短暫消失,含著半分笑意,再一次重複。

    「說不說?」

    他渾身僵硬,壓著嗓音,極隱忍:「奴…先請告退。」

    姜瑤慵慵坐回月牙椅上,懶散徐輕:「不許。」

    他若是直接說了,她還不怎麼在意,但瞧這悶葫蘆就是憋死也不冒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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