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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5:00:11 作者: 臥星聽雨聲
    玄衛營與禁衛軍營離得很近。

    玄衛營地點偏僻,城東,三面環丘,邊種有一片新海棠矮木,外界人看不清裡面情景。

    姜瑤接手暗衛營後便廢止了先前手段,只從奴使或禁衛軍里挑身世合適、武藝高強且有特殊才能者填充玄衛。

    訓練方法相較以前溫和不少,將原來的相互搏殺改成了統領指教。

    但今日,在場的玄衛忽然覺得,那時候的殊死搏鬥,養蠱式的方式,也沒有那麼不能接受。

    習武場刀劍相鳴,四周卻鴉雀無聲。

    已經好幾個武侍被聶讓親自收拾了抬去刑堂,剩下站著的幾個人面色不顯,但都壓低了氣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今玄衛不及從前會玩命,聶讓在暗衛營時還是甲一,誰都不想和他動手。

    剛開始是有幾個新入的不知天高地厚上前挑釁,險些沒了命,現在還半死不活地躺在擔架上。

    前營出身、能帶面具的玄衛見過些點門道,雖都看不見神情,耐不住瞎想緣由,暗自嘀咕:

    ——定是主人的新面首惹惱了聶讓。

    主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把兔兒爺和狼王放在一個窩裡養著。

    就不怕哪天首領不開心了,悄悄把那個叫晁行的殺了沉屍。

    「再來。」

    場上,彎刀直襲,帶青銅面的死士眼都未眨,單手握刀殺氣森森,愣將考校做出生死拼殺的架勢。

    應戰者不敢鬆懈,直覺一陣寒意襲來,急側身躲過瞬時而發的刀鋒,忙將長劍上挑。

    誰想那玄刀重壓而下,雄渾的力量生生挑飛長劍,劍飛出插在三尺外的泥地。

    未來得及撿起,刀刃若閃電般封住他的去路,黑芒驟至。

    作者有話說:

    舅父楚少季:送去的本子你可觀摩過?

    姜瑤(眼神飄忽):未曾。

    忽然想起一句話

    養狗幾年,狗狗能記一輩子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王阿笑 43瓶;冬魚 23瓶;超高校級的脆柿 20瓶;劍持詩繪那、微瀾筱清 10瓶;加糖三分甜 6瓶;大爺 2瓶;尖椒雞蛋、抱住小月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9章

    ◎酸蘿蔔和醋李子◎

    寒刀如葉兒般落在他脖頸, 沉黑的眼瞳桀驁。

    對面不過一介新衛,生生駭出一身冷汗。

    刀收回,首領評價中肯:「招式勉強過關。但下盤不穩, 腰腹少力,從基本功再練。」

    「是!」

    新衛暗暗鬆了口氣, 他可是罕有沒當場挨體罰的武侍。雖是乙等, 卻能在首領對峙時走過幾招。

    前途無量前途無量。

    他這是生不逢時, 若是放在過去的舊營, 指不定能成長公主身邊的貼身甲衛。

    正享受著幾個將要上場者的羨艷目光時,新衛轉頭,他見到聶讓腿上綁住的那兩隻沙袋, 當場愣住半晌,方才的好心情作了煙消雲散。

    忽的, 演武場多出一聲突兀卻清澈悅耳的女聲:「聶統領,好生厲害。」

    聶讓抬眼,熟悉的影子在沐浴在日光下,披素白狐裘, 竟踏入場地, 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他第一反應卻是:

    ……營里不太乾淨,主人不耐血氣,當早些離開。

    聶讓定住心神, 收刀,筆直跪下:「見過主人。」

    眾衛隨之行禮。

    她環視了一下訓場,除了幾個能隨侍她的前營暗衛勉強站在原地,其他基本都被抬了下去, 微訝。

    怎麼這麼凶?

    管下屬事務的乙等衛也就算了, 連著甲等特衛也遭了罪?

    心中疑慮, 但姜瑤仍自持莊嚴,與眾人頷首:「諸衛辛苦了,今日過校者皆有賞。」

    有賞是不錯,長公主待屬下素來大方。

    可…過校者,哪兒呢?

    侍衛們一言不發,彼此看了一眼。

    方才冷汗還沒擦的新衛頓時又開心起來,心裡念念叨叨。

    前途無量前途無量。

    姜瑤向武場最中心跪著,帶青銅獠面的人招手:「阿讓,你來一下。」

    「是。」

    聶讓俯身將沙袋解開,跟在她身後走出營場。

    踏出場地的瞬間,身後大部分人顯然都鬆了口氣。

    暗衛營三面靠青山,此時初秋,滿山樹葉瑟瑟微黃。

    從鴉黑行衣內側取出密函,聶讓雙手呈遞而來,姜瑤掃了他一眼,最終接過信,不著急看,又定定瞧著他了一會。

    「……」

    聶讓被她看得窘迫,腦中莫名又冒出昨夜種種場景,腦中有一瞬迷濛,心底顫顫,有轉身想離去的衝動。

    打住。

    是為不敬。

    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清醒一些。

    觀賞了一會他訥訥的傻相,姜瑤笑了聲:「姜錦熊被押來了都城,你覺得本宮該如何處置他?」

    聶讓錯愕。

    怎麼處置?

    主人從未問過他這些。

    姜瑤蹙了眉,自言自語:「殺了的話可絕後患,不殺的話…似乎沒有任何不殺的理由。」

    偏眸瞧他,她好整以暇:「你說呢?」

    聶讓沉思片刻,最終低聲如實道:「朱雀街上,湘王之子在世人面前已經死了。殺與不殺,是一樣的。留下可博仁義之名,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還請主人早做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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