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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56:27 作者: 甜酒涼糕
    司清挑選皇后人選,自然是經過重重考量的。

    五望七姓不要, 身份太低微的也不要,太招搖的也不要, 挑挑揀揀到最後,滿朝文武最終將姚家女送到了他的面前。

    魏琳嘆了口氣。

    要說司清完全是出於政治考量才選的姚七娘,也不盡然,姚家適齡女娘有好幾位, 姚七娘相貌才情俱不是最出眾的, 為何偏偏選了她呢?

    可惜這位還未開竅的小皇帝不知道怎樣表達自己的好感。

    姚七娘聽見她的嘆氣聲,偏頭問道:「怎麼了?」

    眼神中儘是關切。

    雖然她和魏琳不過交談了片刻,卻已經將魏琳劃到了自己人的範圍里了。

    還是頭一次有人和她說起這麼多的事情, 以往家裡人只會告誡她少言少語,要端出皇后的模樣。

    姚成宣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司清順著她的目光,也盯著魏琳看。

    魏琳頓了頓:「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

    這話發自她的真心。

    馬車上氣氛凝固, 她巴不得快點抵達翠微宮, 脫離這一尷尬現場。

    姚七娘看了看車外的風景, 安慰道:「應該快了吧。」

    她想起魏琳好像不怎麼習慣坐馬車,於是又倒了杯涼茶遞給她:「壓一壓。」

    司清看著兩人的互動,張了張嘴,但什麼話都沒能插進去。

    姚成宣嗤笑一聲道:「她身子骨太弱,自己不好好鍛鍊,你管她做什麼?」

    眾人得知她是女娘後,態度多多少少有些變化,只有齊沐和姚成宣還和往常一樣同她玩鬧。

    魏琳潤了潤嗓子,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讓你多讀書,暈車明明是因為前庭器官敏感性過高。」

    姚成宣撇了撇嘴,沒理會她的嘲諷。

    魏琳時不時會蹦出些怪言怪語,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姚七娘反而認真聽了進去:「前庭器官是什麼意思?」

    魏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她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司清看著她倆的動作,癟了癟嘴。

    這種插不進去話的感覺讓他異常難受。

    魏琳可不管他怎麼想的,好不容易捱到了目的地,她趕緊跳下馬車,脫離被兩人夾在中間的局面。

    翠微山的氣候確實比長安城涼爽不少。

    司清跟著跳下馬車,一轉頭就看見魏琳扶著姚七娘下車。

    司清:……

    他認真盯著兩人好一會兒,不停地安慰自己魏琳是女娘,都是女娘,又沒什麼……

    到了翠微山下後,所見皆是一片碧綠,他領著朝臣們往翠微宮內走去。

    他們穿過雲霞殿後,就來到了翠微殿,競標也將在這裡舉行。

    魏琳跟著隨從的指引來到自己的房間,和姚七娘約定好明日在這裡相見。

    到了第二日,姚七娘果然如約過來了。

    文武百官都住在這一片,她還是打著找姚成宣的旗號才能順利進來。

    魏琳將自己的道具都抖了出來,墊肩、增高鞋墊、束胸、亂七八糟的脂粉……

    姚七娘看呆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魏琳就將一件圓領袍比在她的身前:「這件怎麼樣?穿上會不會大了?」

    姚七娘聽到這話,才回過神來:「啊……我可以改一改的。」

    她在家的時候,女紅是必不可少的課程。

    她按照魏琳的指示打扮好了,轉著圈圈查看自己的模樣。

    不是所有人都像魏琳那般天生條件優越,稍加打扮便讓人看不出端倪,姚七娘換上男裝後,仔細打量還是能看出女娘的影子。

    她擔憂道:「這樣會不會被發現啊……」

    「沒事,」魏琳早就做好了打算,「只要不會被人認出來是你就行了。」

    就算有朝臣發現了,她也可以說是隨行的宮女。

    「走。」魏琳拉著她一路到了翠微殿。

    翠微殿外早已候滿了人,世家大族們紛紛派出自家的代表,來參加這一次的競標。

    工部尚書激動地搓了搓手。

    只要能在這一次的競標上將成本賺夠,那他就能安安心心地打造寶船了。

    眾人依次排隊進去,殿內早已備好了座椅,還搭起了高高的台子,魏琳牽著姚七娘坐到了第一排。

    按照她的身份,她確實有資格坐在這裡,姚成宣也坐到了自家妹妹的身後,擋住了後面人的視線。

    魏琳回過頭,和他對上眼,笑了笑。

    計劃通。

    這樣就沒有多少人能注意到姚七娘的存在了,只需要擔心她身邊的另一個人……

    魏琳還在思考中,就看見工部尚書走了過來,雙眼發亮,盯著台上的幕布不知道在想什麼,頭髮絲都翹了起來,根本沒注意到身邊的生面孔。

    這樣也行吧。魏琳鬆了口氣。

    眾人都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這副場景,頗有些像後世的拍賣會。

    魏琳確實是從拍賣會上得到的靈感。

    工部尚書摩拳擦掌,就等著幕布揭開的那一刻。

    但在那之前,身為主辦方的司清還要上台發言,魏琳瞅了一眼身著繁複禮服的小皇帝,對著姚七娘小聲說道:「他肯定又要講很久。」

    司清在邊疆大營的春晚上發言,說是簡單說幾句,結果嘰里呱啦說了一通,魏琳聽得昏昏欲睡,反而身邊的軍士們個個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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