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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56:27 作者: 甜酒涼糕
這些醫師看了看兩人的情況,轉頭和自己的同僚嘀嘀咕咕。
「這是刀砍的吧?」
「明顯是下了死手,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好像沒有砍到要害, 太醫令什麼時候過來?」
魏琳曾經閒來無事時,給太醫署的醫師們講過一些基礎的醫學常識,但在這個時代,治病救人還是依靠草藥, 不能很快起效。
醫師們不敢輕易動彈, 只能等太醫令過來給二人施針。
太醫令本還在給英國公看他的陳年舊疾, 聽到這個消息,抱著藥箱就往太醫署跑。
等他趕到的時候,醫師們已經簡單清理了傷口,用了一些簡單的止血手段,但二人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處在昏迷之中。
司清看了一眼二人的狀況,見還有呼吸,稍稍放下了心,又問道:「他們是在哪裡被發現的?」
「朱雀大街。」蔡卓答道。
司清駭然。
朱雀大街是長安城內最大最寬的一條主道,來往行人也是最多的。
魏琳中狀元後打馬遊街,游的就是朱雀大街。
「全城禁嚴,給朕查!」司清怒道。
有人急忙出去找人搜查,醫師們圍在昏迷的二人身邊,等著太醫令為他們扎針。
「等等!」顧慈從門外沖了進來。
太醫令給英國公看病,他自然也知曉,趕緊騎著馬跑了過來。
刑部和金吾衛也在現場,正準備向小皇帝交代二人是怎麼在街上遇刺的。
太醫署一時間熱鬧不已。
司清皺了皺眉,問道:「五郎,你來幹嘛?」
「我先進去。」顧慈沒有解釋,而是匆匆行禮後,就跑到了二人身側。
太醫令正準備脫下他們的衣服,給二人扎針。
「太醫令,能否讓人退出去?」顧慈請求道。
雖然二人的傷口已經被簡單包紮過,但想要快速止血,還需要配合針灸。
他看了一眼魏琳蒼白的唇色,忽地跪下,向太醫令請求,將現場的人都清出去。
太醫令大驚。
英國公府的小郎君,今兒是怎麼了?
他可不敢讓英國公的兒子沖自己下跪。
想要找准穴位,不可能隔著衣裳扎針,太醫令的手停在魏琳的領口,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將圍觀的醫師都打發了出去:「去煎藥。」
他只留下兩位醫師,幫忙打下手。
顧慈跪在地上,並沒有起來。
兩位醫師互相看了一眼,勸解道:「我等必定會全力救治魏左丞和姚御史,顧小郎君不必如此。」
太醫令皺眉道:「你這副做派,豈不是在耽誤病人的治療?」
顧慈又給他磕了個頭:「還請太醫令發現任何事,都先不要傳出去。」
太醫令的脾氣也上來了,質問道:「就算聖上問起,也不可以說嗎?」
顧慈沉默不語。
太醫令揮了揮手,讓他趕緊滾出去,別耽誤他施針。
雖然顧慈仗著英國公,可以不給朝中很多人面子,但太醫令在太醫署治病救人幾十年,也有自己的傲氣,並不打算縱容他繼續這樣下去。
「聖上問起,我必然要交代清楚,這是我作為臣子的本分。」他冷哼一聲,讓醫師架起顧慈,把他扔出去。
就算這二人有什麼難言之隱,難道聖上問起的時候,他還要隱瞞病情嗎?太醫令如此想到,又上手扒拉二人的衣裳。
顧慈被拎了出去,正對上了司清疑惑的雙眼。
刑部和金吾衛已經交代了事情發生的全部過程,朱雀大街也有不少人目睹此事。
「魏左丞和姚御史好像約好了,在尚書省門口碰頭,根據周圍庶民的交代,是往春滿樓的方向走的。」刑部尚書交代道。
顧慈垂下眼皮:「魏郎一向喜歡吃春滿樓的糖糕。」
也就是說,魏琳和姚成宣約好了,去春滿樓買糖糕,但是在路上碰見了歹人行刺。
林雁抱著一大堆的紙張,一邊翻閱一邊說道:「據現場的目擊者交代,他們二人途徑朱雀大街時,衝出來一群庶民打扮的人,大概有三四個,拎著刀就往二人身上砍。」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幾位庶民在此次混戰中受傷,不過情況並不嚴重,已經送往醫館了。」
「那些人砍倒人後,庶民往金吾衛報信,但不知為何,金吾衛的人遲遲沒有過來,最後還是庶民聯合在一起,將二人保護了起來。」
「那幾人見對面人多勢眾,便四散逃離了,現在只找到了其中一個人的屍體,經過現場群眾的指認,確實是歹人之一。」
司清挑眉問道:「屍體?」
「是,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已經死了。」林雁冷靜道。
現場陷入了沉默。
司清冷笑一聲,問道:「金吾衛為何遲遲不來?」
金吾衛負責長安城的安保,出現了這樣的事,難逃其咎。
右金吾衛大將軍打了個冷顫。
林雁瞥了他一眼,湊近小皇帝,低聲說道:「今日是左金吾衛中郎將輪值,上個月魏左丞才參了他一筆。」
司清怒道:「魏郎參得沒錯!」
「朝廷官員被當街刺殺,和你們金吾衛脫不了干係!」
右金吾衛大將軍嚇得趕緊跪下。
司清憋著一股氣道:「趕緊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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