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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大郎：「……」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受傷嗎？

    他好奇地看了一眼淡然的齊家兩兄弟，問道：「你們不擔心聖上嗎？」

    齊大郎疑惑道：「打西突厥的時候，聖上也跑了過來啊？」

    齊二郎補充道：「聖上當時還擔任前鋒呢。」

    這兩人一唱一和，顧大郎捂住自己的心口, 好半天才緩過來。

    齊二郎拍了拍顧大將軍的背, 安慰他這不過都是聖上一貫的操作了, 習慣就好。

    他們三人正閒聊時，就聽見遠處的軍士急匆匆跑來：「將軍！長安送東西過來了！」

    顧大郎疑惑道：「糧草不是暫時還夠用嗎？帶大批糧草過去，會拖慢我們的行軍速度。」

    大軍出征，通常是一邊往前走消耗糧食，一邊收到後方送來的糧草作為補充。

    如果帶太多的糧草行軍，反而會拖慢軍士們的腳步，讓他們無法快速抵達前線。

    糧曹官騎著馬追上他們，喘著粗氣道：「不是糧食，是木炭一類的東西。」

    顧大郎更疑惑了，正值春暖花開，現在又不冷，送什麼木炭過來啊？

    他調過頭，去查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看見了一堆匠人正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什麼。

    然後他就看見了自己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場面。

    地面被炸開一個坑，土壤紛紛往空中飛起來，他一時不察，站得有些近，被灑了一腦袋的土。

    顧大郎咽下口水，看著幾位將士圍著他，又蹦又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站得太近，被巨大的聲響震聾了。

    老軍醫師趕緊抱著藥箱過來，給他扎了幾下穴位，顧大郎這才聽到了一陣陣耳鳴，聽見了將士們的議論聲。

    「這是……神器……」

    「神器……厲害……□□……」

    他只聽得到斷斷續續的聲音，老軍醫看了半天，嘆了口氣：「要過幾天才能好了。」

    司清當時正與將士們比劃，嚇得手中的長戟都掉了下來，差點劃到自己的腦袋。

    他一面斥責這些匠人點燃炸藥也不提前說一聲，一面又手舞足蹈，和將士們高興地跳起舞來。

    顧大郎聽不真切，只能默然看著他們圍成圈跳舞。

    熱鬧都是他們的，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若這是突然冒出來的東西，將士們說不得還會被嚇得惶然不安，生怕是老天爺發怒，到時候惹得軍心動盪就麻煩了。

    好在司清就在軍中，直接跳出來解釋這是魏左丞送過來的，匠人們也證明了他的說法，讓他們的心安定了下來。

    是魏左丞搞出來的話，那就說得過去了。

    他們都聽聞過魏琳的事跡，這個庶人子出身的小郎君，在國子監吊打一眾世家子弟，又和當時還是太子的司清聯手搞出了旬報，等到外地做官的時候，長安又興起了什麼葡萄酒，什麼棉襖。

    荊州子民至今都還感念著魏宣慰使的恩德。

    十六歲考中狀元，十九歲擔任尚書左丞，這種異於常人的天才搞出什麼來都正常。

    將士們放下了心，於是開始大力吹捧炸藥，稱這是天降神器。

    不然怎麼只有我們有，突厥人沒有呢？

    他們樂了一路，歡聲笑語，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支軍隊。

    顧大郎恢復了聽覺後，才制止了過分樂觀的小皇帝，重塑軍紀，又問道：「這樣恐怖的武器，要是傷到我們自己人就不好了。」

    他聽起匠人們說到，現在還不能完全預估點燃引火線後，炸藥爆炸的時間，一個不注意就會炸到自己人。

    司清抬了抬下巴，得意道：「我有辦法。」

    ……

    是夜，齊二郎帶著輕騎兵一路先趕往了邊關。

    在茫茫草原上，想要找到突厥人的蹤跡，並不是那麼簡單，但對於大夏的軍士們來說，除了悶頭亂找還有其他辦法。

    按照後世來計算，西突厥正落於新疆一帶，而東|突厥則在蒙古。

    齊二郎看了看星象，確認自己沒走錯路，一路往北，終於發現了突厥人的牙帳。

    這還得感謝西突厥的熱心異族人，願意為他們指明方向。

    某位不知名的熱心異族人：我們都被打得屁滾尿流，怎麼能不讓我們的好兄弟也常常這種滋味呢？

    突厥雖然分裂為東西兩部，但都流傳著同一個傳說。

    傳說突厥本是匈奴的一支，後被鄰國所滅，只留下去一個突厥小男孩，當時軍士見他年紀小，便砍去他的雙腿將他扔到了荒漠中，後來被一隻母狼所救。

    母狼生下了十個孩子，傳言這十個孩子便是突厥人的先祖。

    西突厥和東|突厥都信奉狼神，他們治下的小部落紛紛受到影響，所以鳴沙縣的牧民們會信仰一位母神，便是因為突厥的母狼傳說。

    西突厥與東|突厥時常打來打去，像誰也不服氣誰的兩兄弟，直到大夏出兵，將西突厥收入囊中，才中止了這兩兄弟之間的鬥爭。

    但安西都護府的異族人可不服氣，我們都被打了，憑什麼不去打東|突厥呢？

    當他們聽到朝廷要出兵征戰□□時，整個安西都護府都沉浸在快樂的氣氛中。

    於是一夜之間，冒出來了不少不願透露姓名的熱心人士，願意將自己記憶中的東|突厥地圖獻給大軍。

    這張輿圖是西突厥的老人們所畫，由陶都護轉交到了大軍手中，現在又到了齊二郎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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