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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56:27 作者: 甜酒涼糕
    司清看著自己一手促成的小團體,現在卻聯合起來一起阻止他,整個人都顯得悶悶不樂。

    有不少官吏紛紛附和他們,尤其是尚書右丞和馬尚書,眼淚鼻涕糊在一起,生怕小皇帝一個衝動,直接向東突厥出兵。

    國庫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兩人是最清楚的。

    不知道是他們皺巴巴的老臉讓司清過意不去,還是朝中反對的人太多,總之,他並沒有展現出要出兵的意願。

    英國公長嘆一口氣,看上去還不是很服氣。

    但是沒辦法,他們想要出兵打仗,還得仰仗文官們給他們負責後勤,所以這件事不了了之,暫時擱置了下來。

    小朝會結束後,馬尚書找到魏琳,詢問她是否能再復刻荊州的做法,讓世家大族捐贈糧草,以解東突厥之患。

    「可以一試。」魏琳答道。

    荊州世家們為了名聲願意捐贈糧草,長安的世家們是否願意為大軍捐贈糧草呢?

    魏琳想了想,又跑回去找小皇帝。

    「東突厥相隔甚遠,他們不認為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恐怕成效並不好。」魏琳解釋道,如果復刻荊州的做法,長安的世家大族不會那麼大方。

    荊州當地望族願意捐贈,是因為荊州本就受災嚴重,如果是隔壁的黔州受災,他們恐怕也不會願意捐贈物資。

    司清還在皺眉思索,魏琳上前,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嚇一嚇他們就好了。」她眨了眨眼睛,「就是這事兒不能讓林少傅他們知道了。」

    不然林少傅恐怕真的要拿起拐杖打斷她的腿了。

    司清大笑:「這個有意思!就這麼辦!」

    她和司清密謀許久,才回到尚書省,頂著房淮疑惑的目光,假裝一切如常。

    「下了朝後,你又去找聖上了?」房淮問道。

    對於魏琳和小皇帝關係親近,他一方面欣慰小皇帝終於有了可以信賴的臣子,一方面又擔心這兩人性子都不穩重,怕他們又搞出些什麼事來。

    魏琳笑道:「聖上還是想出兵的,只是找我念了幾句,我讓聖上再等等。」

    她說的確實是事實,只是隱去了兩人密謀的事情。

    「現在確實不是出兵的好時機。」房淮放下心來,贊同道,「起碼要等到今年賦稅收上來再說。」

    魏琳歪了歪頭:「是啊。」

    ……

    李洲原是廬州李氏子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在家好好念書,非要去外面遊學。

    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任性。

    他和陶都護不同,陶都護是因為家道中落,沒辦法上學,於是只能一邊在外遊歷,一邊學習。

    李洲純粹是因為崇尚各個州縣的大才,每到一個地方,第一時間就要去拜訪當地的大儒,跟在大儒身邊學習經書。

    他帶了不少錢財與仆潼,一路上不像是去學習,更像是遊樂。

    李洲在半道上停下來,仆潼趕緊給他布置好,他才慢悠悠坐在絹布上,舉著酒杯,對著流水作詩。

    他剛剛離開長安,在長安拜訪了自己的叔叔,一路往北,正停在渭水河畔邊,對著渭水抒發自己的感想。

    當然以他的文學水平,也作不出什麼好詩就是了。

    李洲聽著身邊仆潼的誇讚聲,洋洋得意,絲毫不認為自己的詩作水平有多差。

    他剛喝了幾杯米酒,正興致盎然,想要再詠唱一首詩的時候,就聽見了隆隆馬蹄聲。

    馬蹄聲由遠及近,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李洲看著黑壓壓的人群逐漸靠近,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是不是喝醉了,怎麼對岸有那麼多人啊?他如此想到。

    對岸的隊伍已經準備過橋了,這才將他嚇了個激靈,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他們身穿甲冑,騎著高頭大馬,還拿著大刀,明顯是軍隊的模樣。

    李洲定睛一看,前面的人高鼻深目,明顯是胡人模樣。

    再看他們身上的甲冑和兵器,也與大夏軍隊的制式裝備不同。

    「突、突厥……」他被嚇了個半死,手指顫巍巍地指著前來的人。

    對岸的大軍發現了他,領頭的胡人嘀嘀咕咕了幾句,又揮揮手,讓身邊的親衛去捉拿這個漢人。

    李洲頓時反應過來,拋下酒杯,縮進馬車內,抽打著仆潼:「跑!快跑!」

    仆潼趕緊也爬上馬車,駕著馬往長安的方向跑去。

    但他車中還有不少箱籠行李,更何況普通的馬怎麼能跑得過戰馬,所以不過一會兒,他就被幾個胡人士兵追上了。

    胡人士兵攔在他們面前,對著馬車放了一箭,正正好落在李洲的腳邊。

    李洲魂兒都快被嚇掉了,趕緊喊道:「我叔叔是門下侍郎!你們怎敢劫我!」

    幾個胡人士兵居然聽懂了他說的話,大笑起來,一個胡人把他從馬車裡拽下來,另一個人轉了轉手中的刀柄,寒光一閃,眼瞧著就要往他的頭上砍去。

    「你們要什麼我都給你們!」李洲尿都被嚇出來了,兩腿一軟,跪在地上求饒。

    幾個胡人嘰里呱啦不知道在說什麼,不久後,他們的領頭人也過來了,讓人把李洲渾身家當都搬了下來。

    他們甚至將李洲身上的綢緞衣裳也扒光了,看見上面的尿漬,放聲大笑。

    李洲聽不懂他們的話,但也知道這群人是在嘲笑他,他渾身精|光,氣得滿臉通紅,但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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