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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56:27 作者: 甜酒涼糕
……
和幾個小娘子聚了一會兒後,魏琳等到大舅回來,兩人敘舊了許久,她又跪在阿娘和哥哥的牌位前說了會兒話,就倒在硬邦邦的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她前往尚書省,找到吏部的人,先將自己的信息錄入,才被領著到了尚書省的工作地點。
尚書右丞拍了拍自己對面的桌椅:「小魏啊,來,坐。」
魏琳撓了撓頭,依言坐在了他的對面,桌案上已經堆積了不少文書。
魏琳無語凝噎。
報導第一天就給我上強度?
她上一次來尚書省時,還是在廊廡下參加省試,還沒有仔細看過尚書省內部的情況。
尚書省內部設尚書令,尚書左右僕射,再往下就是尚書左右丞,所以她和尚書右丞坐在一塊兒。
大夏開國以來,一直空置尚書令,尚書左右僕射和中書省的中書令,門下省的侍中並為宰相。
前任尚書左丞被謀逆一案波及,被流放到了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朝中又沒有多的人接任,所以一直空置著。
魏琳的到來,讓房淮鬆了口氣,天知道沒有尚書左丞這個助理,他每天要干多少事。
這下好了,魏琳一來,他就把大部分的文書都推給了她,自己溜溜達達跑去找林少傅喝茶,繼續暢想退休後的美好生活了。
魏琳得知自己的頂頭上司第一天就跑不見的時候,坐在座位上沉默了半晌。
我們尚書省,看起來好像快完蛋了的樣子。
尚書右丞不覺他想,撫著自己的長須,對這位後輩兼同僚很是關照。
雖然他關照的點也奇奇怪怪的,瞅了一眼對面的人,問道:「魏郎還沒蓄髯?」
大夏人以長須為美,像蔡卓和馬刺史這般,把鬍子颳得乾乾淨淨的,反而是異類。
尚書右丞很為自己的這把美髯自豪。
魏琳的嘴角抽了抽:「我還未及冠……」及冠了也長不出來。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現在並不打算留鬍子。
尚書右丞對自己的同僚又有了新的認知,嘆道:「看不出魏左丞如此年輕啊……」
魏琳:……你是不是在說我長得老?
她乾巴巴地笑了一聲:「域外風沙大,風沙大,呵呵。」
她與離開長安時的模樣,變了不少,不僅人長高了些,也變得更黑更瘦了。
尚書右丞一邊給她介紹尚書省的事宜,一邊勸她多吃飯,像她這竹竿一樣的身材,是討不到女娘的歡心的。
尚書右丞說起自己是如何追到夫人,魏琳一邊聽著,一邊翻閱尚書省的文書。
尚書省總領整個朝廷,什麼都得管一點,所以這些文書也亂七八糟的,魏琳一邊看,一邊將文書分門別類。
尚書右丞摸了會兒魚,看見她認真工作的模樣,自愧弗如,也開始處理起手頭的工作。
魏琳給文書作批註,碰見不懂的,上官房淮也不在,只能詢問對面的尚書右丞。
尚書右丞摸了摸自己的鬍鬚,搖搖頭道:「吏部的事,我也不懂的。」
他只負責兵部、刑部和工部,錢穀一事也是因為上任尚書左丞被流放,所以都落到了他一個人的頭上。
此時他正在處理刑部的文書,正是魏琳帶回來的那批黔州官吏,還要商議如何處置。
魏琳嘆了口氣,上班第一天就發現自己的上司不靠譜該怎麼辦?
在林少傅家中的房淮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奇怪道:「感覺有人在念我啊?」
「魏左丞吧,」林少傅笑了笑,「這才第一天,你就把人家丟在那裡不管了。」
「若是小心眼的人該怎麼辦?」林少傅不贊同地說道。
房淮不介意地擺了擺手:「他沒那麼笨,我不在,他會直接去找聖上的。」
「聖上和魏左丞的關係很好啊,年輕人就要多幹事,讓我們這些幹了一輩子的傢伙休息休息。」
林少傅搖了搖頭,對自己的友人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再說了,最近也沒什麼大事了,好像就……」房淮端著茶杯想了一會兒,「就特科一事吧。」
等到來年開春,就要舉行特科了。
……
魏琳還真如房淮所言,抱著吏部的文書進宮找司清去了。
「吏部問要設哪幾個科目,聖上有沒有想法?」她打開文書給小皇帝查閱。
司清哀嚎連連:「怎麼這種事情也要我想啊?!」
魏琳差點準備敲他的腦袋,手停在半空中才想起來,不能對皇帝無禮,於是悻悻放下手,說道:「這還不是聖上你自己提出來的。」
新皇即位,都愛發幾道詔令,以示自己的仁德,司清倒好,直接來了個大禮包,什麼亂七八糟的詔令都發了出去。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忙碌的原因,人家的新皇帝只需要干幾件事,他不僅要干十幾件事,還沒人來幫他。
魏琳欲言又止,過了半晌,才說出自己的想法:「特科可以設武舉嗎?」
她答應了桂五娘,總要想辦法做到。
「武舉?」司清愣了愣,沒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考察兵法武藝,」魏琳解釋道,「選舉將才。」
如果說庶人子還可以憑藉科舉當上文官,那麼武將,就一向是由世家貴族壟斷的。
自古以來,一向是窮文富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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