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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56:27 作者: 甜酒涼糕
司清繼位後免除了一年賦稅,但不能讓這群受災的庶民們安穩渡過今年,魏琳按著人頭,給每個人都分發了相應的糧食。
「省著點吃,等到明年就好了。」她將手中裝著粟米的袋子交給庶民。
黔州的庶民們有的跪在地上,一定要給她磕頭,不論她怎麼勸阻都不肯起來。
許多庶民的房屋都垮塌了,魏琳在山腳的空地上點燃了篝火,讓他們圍坐在篝火旁,落日的餘暉灑在這片土地上。
庶民們唱著山歌,以傾瀉自己回家的喜悅心情。
一曲終了,魏琳捧場地鼓鼓掌,又站起來,示意人群安靜。
胡刺史被抬到了山腳的空地中央。
有人認出他來,場面安靜了一瞬,又看見他身上綁著的繩子,瞬間大著膽子上前,給了垂頭喪氣地胡刺史一拳。
魏琳趕緊讓軍士們維持好秩序,避免胡刺史直接被憤怒的庶民打死了。
「啟元元年正月,收受賄賂十金,命人將張老丈雙腿打斷,致其失血而亡。」
魏琳捧著收集到的罪狀,一條條念給黔州庶民們聽。
「啟元二年八月,擄林二娘至刺史府,折磨致殘,後烹其幼子,令其食肉,林二娘悲痛自盡而亡。」
「啟元三年三月,與賓客會宴,令賓客毆打合奸侍女,致二人亡,十四人殘。」
她每念一條,就有庶民伏在地上哭嚎。
樁樁件件,是寫在紙上的罪證,也是庶民們死去的親朋。
他們的父母、子女、妻子、丈夫……都沒能逃過胡刺史的折磨。
這個以折磨人為取樂手段的人,被押著跪在地上,終於正視了他以前視為豬狗的庶民。
庶民們一邊哭嚎,一邊抓起身邊的東西,不管不顧地往他身上扔去。
軍士們躲在他的身後,看他被砸了個頭破血流。
罪狀被念完,魏琳並沒有念到他私藏甲冑,胡刺史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大聲叫道:「我沒有謀反!我沒有要造反啊!」
「我是冤枉的啊!」
沒有人聽他在說什麼。
庶民們的憤怒化為實質,一雙雙血紅的眼睛盯著他,讓他又忍不住再次失禁了。
負責砍頭的劊子手嫌惡地看了他一眼,揮起手中的大刀。
直到最後一刻,胡刺史還在念著,說自己沒有私藏甲冑,自己是冤枉的。
他念叨了許久,人頭滾落下來時,嘴還微微張著。
我沒有要謀反,我也沒有私藏甲冑,我是冤枉的……
沒有人注意到他在說什麼,就像他從來沒有聽見過庶民的聲音。
魏琳冷眼看著他的人頭落地,就連孩童都忍不住高興地笑了起來。
胡刺史的眼睛瞪著她的方向,就像依舊在極力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一樣。
他確實就像自己所證明的那樣,沒有私藏甲冑,也沒有要謀反。
但是,有那麼重要嗎?
作者有話說:
魏琳:我就是想要你死,你是不是冤枉的很重要嗎?
顧大郎:殺神!
黔州庶民:好人!
黔州刺史:嗚嗚嗚嗚嗚媽媽有鬼啊嗚嗚嗚嗚嗚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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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匪患?
◎一更◎
胡刺史的人頭, 帶來了山腳下庶民的狂歡。
放在後世要被封禁的血腥場面,此刻卻讓周圍的庶民們都歡喜地跳起了舞蹈。
魏琳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連刀都拿不穩, 那個突厥探子的屍體讓她忍不住乾嘔,此時看著胡刺史頭首分離的屍體, 卻什麼感覺都沒有。
她和山腳的黔州庶民一起, 拉著手一起高歌。
黔州多山, 以前山路還沒有修好的時候, 人們以山歌的方式傳遞消息,將消息從這個山頭傳到另一個山頭。
他們唱歌的動靜極大,孩童圍在胡刺史的屍體旁邊, 一邊轉圈一邊拍手,為大人的高歌打著節拍。
這場景著實有些恐怖。
但庶民們並不害怕, 臉上揚起笑容,和軍士們聚在篝火旁,載歌載舞。
歌聲傳遍整個山頭,讓山上的貴族和富戶惶惶不安。
山上雖然易守難攻, 但也很難逃跑, 只要將下山的路堵住,這些人就無法脫身,除非從另一側的懸崖跳下去。
比起跳懸崖, 他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家中,雖然兩地駐軍來勢洶洶,但面對軍隊,活下去的可能性好像更大。
庶民的狂歡結束後, 魏琳安排人手幫他們重建自己的屋舍, 自己帶著軍士們再次上山。
他們以偷襲的方式上山, 黔州的駐軍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顧大郎又跑去接手黔州的駐軍,讓可能發生的一場小戰在無形中消弭。
黔州刺史已經被朝廷問斬,黔州駐軍的參軍也不是什麼愚蠢狂妄之輩,明擺著打不過兩地駐軍,他還出去拼命幹嘛呢?
再說了,死的是黔州刺史,和他們這些駐軍有什麼關係?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待在山上,魏琳走進山頂的刺史府時,被綁起來的官吏和賓客都喪著個臉。
他們在宴會廳里待了一天一夜,軍士們只給他們送來了一點點水,連口吃的都沒有,有人熬不住,肚子疼得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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