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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56:27 作者: 甜酒涼糕
他在來之前,帶了好幾桶烈酒, 短時間內找不到糧倉位置,就見縫插針地往突厥人的營帳附近灑。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巡邏小隊很快發現了異動,輕騎兵小隊點燃火把, 往烈酒浸染過的地方拋去。
太子眼疾手快, 甚至幹掉營帳的守衛,掀開皮帘子,往裡面的床帳上扔了支火把。
正在睡覺的突厥將領:?!!!
「走!」被發現後, 他們又迅速上馬,轉身往山腳跑去。
突厥大營的布局他們短時間內搞不清楚,這樣做也許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但就像突厥人突襲且末都一樣, 他們也要噁心噁心突厥人。
難道只允許你們噁心我們了嗎?
借著熊熊火焰的掩飾, 這支小隊很快突圍出突厥大營, 往遠方跑去。
山腳下還有一支輕騎兵小隊,專門接應他們,給他們準備了換乘的馬匹。
起火的動靜很快驚動了整個突厥大營,想要追擊輕騎兵小隊,但在大營門口被火勢阻擋了片刻。
太子幾人往大營門口倒的烈酒最多,臨走時也不忘放一把火。
阿史那努爾的臉被火光映照得一片赤紅,他罵罵咧咧了幾句,抽出鞭子毆打身邊的親衛。
他是西突厥王位的有力爭奪者,上前線的任務沒有競爭過自己的叔叔,只被安排看守大營,卻沒想到能在大戰前出了紕漏,此刻火氣更甚,口中的話越來越難聽。
「無恥的漢人!」他對著夜空叫囂,似乎完全忘記了突厥人是如何繞過大營突襲且末都的。
雖然損失並不慘重,但這件事免不了要被他的兄弟叔叔們拿來做文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人渾身是火地從營帳中跑了出來。
阿史那努爾被嚇了一跳,問道:「那是誰?」
得知那是被太子放火放到床帳上的突厥將領,他氣不打一處來,揮著鞭子抽向火人。
那人很快就被打死了。
其餘的突厥士兵戰戰兢兢不敢說話,突厥的大貴族們就是這樣任性妄為。
火勢逐漸弱下來,突厥士兵們前去追擊輕騎兵小隊時,太子早已領著人隱匿在了山林中。
……
太子回來時,魏琳正掛著兩個黑眼圈,在大營門口候著了。
滿心歡喜的太子殿下心裡咯噔一下,然後就被拽下馬,被暴怒的魏琳揪著耳朵絮絮叨叨了好一陣。
他本以為逃脫了東宮,就能免受朝中大臣的念叨,沒想到身處塞外,也還有人在等著他。
「你要是出了事!我要怎麼給林少傅交代!」魏琳朝他揮舞著自己的拳頭,卻不想打到了盔甲上,把自己疼了個半死。
「嗷!」她捂著拳頭彎下腰,好痛!
太子見狀,也被嚇了一跳,難得道歉:「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下次我一定提前和你說!」
「意思是說還有下一次?」魏琳忍不住給他豎了個中指。
太子撓撓頭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誇你很厲害的意思。」魏琳冷笑出聲。
「我知道了!」太子為了安慰她,也對她豎起兩根中指,「魏郎也很厲害!」
魏琳:……
她捏著太子殿下金貴的中指,咬牙切齒道:「聽清楚我說的話了嗎?」
「有!下!一!次!嗎!」
「沒有了沒有了。」太子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魏琳心累地扶額嘆氣,簡直就像以前的自己碰上了不服管教的學生。
偏偏這個學生還無比尊貴,又不好懲罰他。
魏琳只能捧著帳目,在他耳邊念道:「這一次出去,你共計帶走了十七桶酒和三百六十四壺水,二百五十九塊烙餅,五十三斤馬草……」
太子捂著耳朵,師傅別念了別念了。
「聽說你還找女娘們預支了好多布?」魏琳敲敲他的腦袋,「那原本都是為了給軍中將士縫製新衣用的!」
簡直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太子耷拉著肩膀,老老實實挨訓。
他又問道:「林少傅難道和你說過什麼嗎?」
「沒有,」魏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在帳目上記下幾筆,「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他立馬閉上嘴。
魏郎訓人的模樣,和林少傅好像啊!
大抵從古至今的老師們,訓人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吧。
身後的軍士們早就看呆了,太子自從跑到大營後,無人敢不尊重他,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尊貴的太子殿下被訓斥的模樣。
小、小縣令好厲害!
如果他們能像魏琳一樣出入東宮,就會發現,太子不僅是經常被林少傅訓斥,各路老師也對這個學生異常暴躁。
可能只有身為武師父的英國公推崇自己的這個弟子了。
有人也學著他們,悄悄在背後給魏琳豎起中指,魏琳瞥見夜色中那幾根豎起來的手指,頗感無語。
屬於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魏琳困極了,拿著帳目敲了敲太子的頭:「戰前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我就給你講盜聖最後怎麼樣了。」
她的葡萄酒軟文還沒寫完,太子尚不知道最後的結局,聽見這話,他立馬支棱了起來,扶著魏琳的肩膀往大營中走去。
「我保證!我戰前肯定哪兒也不去了!」
魏琳當下信了他的鬼話,但很快她就發現,太子之所以能一路從長安溜到且末都,靠的就是這張擅長鬼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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