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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56:27 作者: 甜酒涼糕
要是讓醫生來看她,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魏琳拽著自己的發尾,看著門板出神,古代欺君之罪會被怎樣來著……
哦,好像會被殺頭。
魏琳欲哭無淚,此刻痛經的折磨比起頭被砍掉來說,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顧慈沉思片刻,又轉身回了馬場,向桂五娘招了招手。
……
魏琳蹲了一會兒,聽見敲門聲,神經又緊繃起來。
「是我。」桂五娘在門外低聲說道。
「五娘啊……」魏琳探出一個喪氣的腦袋,你來的也不是時候。
桂五娘見狀,往門縫裡塞給她一條布巾,又對她說道:「搞快點,出來換個衣服。」
魏琳將布巾接到手裡,愣了半晌。
一條填充著草木灰,用絹帶製成的月事帶。
她本欲再問,桂五娘只敲門催她:「快點快點!」
魏琳只得快速地綁上月事帶,然後跟著桂五娘一路到了小房間內,將內里的褲子換掉。
待她換好出來,桂五娘將她上下仔細打量一番,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魏琳漲紅了臉,小聲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沒發現,」桂五娘看著她,似乎在思索某些事的可能性,「是顧五郎讓我過來的。」
魏琳:!!!
她如遭雷劈,宛若被抽乾了生氣,慘白著臉跟在桂五娘身後。
桂五娘奇怪地看著她:「你怎麼像闖了鬼一樣?我又不會說出去。」
魏琳抓著頭髮,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顧慈發現她是女兒身了!
就算桂五娘不說出去,如果顧慈有心暴露此事,那她她她她……
魏琳仿佛已經想像到了自己在菜市場,那把大刀往自己的脖子上落下的場面了,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桂五娘以為她還在擔心,拍拍她的背,道:「安心,我不告訴任何人。」
「五娘,我對不起大舅啊……」魏琳的眼裡飽含熱淚。
顧慈和太子關係好,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太子再告訴皇帝,自己全家都得完。
「你倆幹嘛呢!」齊沐竄過來,把魏琳拉到一旁,「你咋了?」
「沒事,就是吃壞了肚子……」
齊沐挑挑眉暗示她,可惜他被揍得鼻青臉腫,魏琳很難從那張扭曲的臉上領悟到他的意思。
姚成宣拍拍他的腦袋:「一副豬頭樣,誰看得出來?」
齊沐轉頭,作勢要咬他,姚成宣躲開,指指長安城的方向,說道:「你想讓魏郎給你平反也沒用,你揍也挨了,你二哥也早走了。」
兩人立馬又互相拽著衣領,馬上要打起來,魏琳四處張望,又趕緊分開他倆,抱著一點希望地問道:「那顧五郎呢?」
「顧五郎說有急事,把我哥一起拉走了。」齊沐撓撓頭。
魏琳的一顆心直直地墜下去。
……
因為顧慈和齊二郎提前離開,眾人在馬場草草散場,等到旬假結束,魏琳站在國子監門口,忐忑不已。
「幸二郎,上次那個詩會……」
國子監門口,學生們進進出出,但沒有誰提起她,魏琳稍稍鬆了口氣。
偶爾有人提起「魏小郎君」,也還是在談論她有多威武健壯。
魏琳嘆了口氣,捂著胸口飄進教室,難得的在課上走神,被趙博士打了手板。
她逃回校舍,也靜不下心看書,乾脆癱在床上,試圖放空思緒。
不成!魏琳躺了一會兒,又從床上彈了起來,自己必須找顧慈好好談談!
她決定在國子學學館蹲守顧慈。
第一日,沒蹲到顧慈,國子學裡有棵樹好像快死了。
第二日,范休看見她,繞著她走掉了。
第三日,還沒蹲到顧慈,那棵樹真的枯死了。
第四日,那棵樹被挖出來搬走了,門口有塊地磚裂開了。
第五日,地磚還沒補好,國子學博士詢問她可有什麼難處。
魏琳:「……」
她沖博士們拱手,詢問顧慈的下落,因為她在國子監內旬考次次第一,很是出名,博士們都對她很和藹。
「顧五郎呀,前幾日還在,這兩日好像告假回家了。」他們這樣告訴魏琳。
魏琳的桃花眼難得生出幾分憂鬱,但她仍不放棄,但直到臨近歲考,都沒有再見過顧慈一面。
趙博士把她拉回去準備考試,龍傲天也要結尾了,魏琳又忙了起來,暫時沒有再去蹲守顧慈。?
過了這麼久還沒動靜,她本來應該安心,偏偏顧慈像是人間消失了一樣,讓她一顆心懸在肚子裡,忽上忽下。
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
魏琳好不容PanPan易靜下心,順利通過了歲考,將繼續學習中經,即《詩》、《周禮》、《儀禮》。
教導中經的博士並不再是趙博士了,魏琳和他站在檐下,看見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
「今年的雪下得早。」趙博士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
魏琳心情放鬆不少:「瑞雪兆豐年。」
來年一定會是個好年。
趙博士想起了家裡人,也少見的笑了起來,摸摸魏琳的頭:「你長高了。」
魏琳正處於生長期,半年來竄了不少個子,到了趙博士胸口。
她的衣服時時需要修補,李小娘子的繡工活很好,經常幫忙。魏琳想到此,開始打算起小娘子們的新年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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