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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56:27 作者: 甜酒涼糕
「沒經過大風大浪,吃點苦頭就好了。」李家主很是和藹。
這話就和親戚們念叨你,出了社會就知道厲害了一樣。
李家主看似安慰,實際上是在拱火。
果不其然,范家主聽了這話,火氣上涌,叫囂道:「一個庶人子,是該給他點教訓看看!」
啊這……這下輪到李家主震驚了,我不過就是試探一下,你反應竟然這麼大?
隨便下個套你都跳啊?!
他悄悄撇嘴,果然,太原范氏到現在,只剩一群蠢貨了。
除了這些人的反應外,魏琳的事跡逐漸在長安流傳開來,特別是在讀書人之間。
「聽說那魏小郎君,生得高大威猛,不怒自威,一雙眼生如銅鈴,她一質問,那范休就被嚇破了膽……」
魏琳提著糖糕走進國子監,聽見一對學子的議論,抽了抽嘴角。
高大威猛,不怒自威……先不說我只有十四歲(還是虛歲),你們有沒有想過我是文人,不是武將啊!
去過現場的學生們越傳越玄乎,在不知情的學生們眼裡,魏琳長得要麼像是能止小兒夜啼的惡剎,要麼就是貼在門上辟邪的威武門神。
「人言可畏啊!」她和姚成宣分食著糖糕,感慨道。
自己怎麼就身長八尺了呢?
姚成宣剛咬了一口,就見她已經吞掉了一整塊糖糕,他嫌棄了看了一眼魏琳,把身體微微側過去。
「他們問我,什麼時候再出去實踐?」姚成宣身為實踐小組的二把手,這群人不敢去找魏琳,只敢來騷擾他。
上次去種田,還有人用自己親手收割的穀草,編成筆筒,天天帶著去上課,一時間引領了國子監筆筒的潮流。
魏琳已經炫完第二塊糖糕,舔舔嘴唇:「他們要是實在閒得沒事幹,就去幫蔡君教書好了。」
蔡卓的私學辦得如火如荼,鳳州蔡氏的才名天下皆知,不少庶人子跑老遠都要來上課。
姚成宣點點頭,告知了實踐小組的學生們。
然後蔡卓就在門口看見了一群上躥下跳的學生。
蔡卓低下頭,果然看見了一臉笑意的魏琳。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開門道:進來吧。」
國子監祭酒之位還空著,不少學生依舊稱呼他為蔡祭酒,蔡卓也不矯情,一一回應。
「蔡祭酒,這是……」學生們打開教室門,和一群白頭髮的老人大眼瞪小眼。
「我正在為他們開蒙。」蔡卓走進來,牆壁上掛著他寫的大字,「他們少時家貧,奔波勞碌一輩子,老了後有子孫供養,反而有閒暇來上學了。」
魏琳摸摸鼻子,沒想到蔡卓的私學竟然發展出了老年大學。
「這才是有教無類啊。」她拍拍那個學生的背,愣神的眾人才反應過來,欽佩地看著蔡卓。
人老了後,身體機能下降,學習會比年輕人慢很多,但他們求學的精神打動了蔡卓,不僅沒有抱怨,反而更加細緻地教導他們。
蔡卓是真正的君子。
他向老人們解釋學生們前來的目的,剛才還有些畏畏縮縮的老人們,目光立馬熱切了起來。
學生們擠在教室里,不敢直視這群老學生,他們只會讀書,沒教過書,何時見過這種場面?
魏琳眉眼一彎:「只是開蒙而已,不會這都做不到吧?」
讀了十幾年的書,如果連這都做不到,還不如回家養豬好了。
他們的鬥志被這句話激發起來,蔡卓看著幹勁滿滿的學生,甚是欣慰。
只有魏琳撓了撓頭,國子監學生跑到對門教書,應該沒問題吧?
……
學生們精神十足,能經過兩輪實踐摧殘留下來的,都是心性純良之輩,倒沒有起什麼衝突。
甚至有人拉著老人們的手,口稱「你是蔡祭酒的學生,我也是蔡祭酒的學生,那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和一群白髮蒼蒼的老者稱兄道弟。
沒錯,這個人就是王二郎。
王二郎甚至還拉著姚成宣一起攀關係,姚成宣黑著個臉不說話,魏琳在一旁被逗得哈哈大笑。
老人們也和他們聊,聊小的時候怎麼挖野菜填飽肚子,年輕時在哪裡做力工,碰見了出手闊綽的大老闆,結果偷吃雞腿被逮著揍了一頓。
蔡卓很高興,望著眾人詩興大發,現場吟詩一首,魏琳押著姚成宣,讓他記下來,自己只捧場地鼓掌。
魏琳瞪他:快記!這都是湊報紙版面的好東西!
姚成宣:……我的命好苦。
到了旬假,他又被拉著去了城外的馬場。
李小娘子幾個人倒是不敢騎馬,只有桂五娘興致昂揚,跟著一路去學騎馬。
「好五娘,你說不定能當個女將軍呢!」魏琳鼓勵道,桂五娘橫了她一眼,嬌哼一聲,自去牽馬了。
齊沐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你……」你不守男德!
魏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姚成宣跳了出來:「你怎麼也在?」
嫌棄之意蔓延到整個馬場。
齊沐:「?」什麼話!我哥湊的人,我不能在嗎?!
三人難得聚在一起,魏琳趕緊把劍拔弩張的倆人拉開,姚成宣還不放棄:「喲,破落戶都會抱大腿了?」
除了顧慈,在場諸人都覺得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
魏琳吼他道:「你家在長安有馬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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