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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50:25 作者: 三春景
真要說的話,多的是大人物不會按照『社交準則』行事,反而要大家『遷就』他們個人的『社交準則』了。霍夫曼在其中,其實算不了什麼,甚至他這樣才是『正常』。
至於長得英俊這一點,那倒是沒什麼好說的了,長得漂亮的青年到哪兒,大家都是要寬容一些的…霍夫曼主要是繼承了他母親那邊的長相,父親那邊的長相則主要是讓他的長相不至於女性化,父系特徵混雜在母系特徵中,還要仔細分辨才能分辨的出。
霍夫曼的體貌特徵其實有些像西瑪純人在文藝復興時期創作的那些雕塑,那些神明以最美的人類形體為藍本創造——頭髮是黝黑而捲曲的,皮膚是淺淺的橄欖色,面容輪廓清晰,鼻子標準,眼睛深邃,嘴唇仿佛是刻出來的,牙齒潔白整齊。
還有身材,身材是雕塑重點,高大而健美,四肢纖長。
說起來,霍夫曼的母親也確實有一半的西瑪純血統……
總之,美林堡的上流社會是很喜歡霍夫曼的,認可他作為『大人物』的光環。即使是在大人物扎堆的上流社會,他也是毫無疑問的『大人物』——他要加入行程,似威廉士夫人這樣的社交場當紅人物,最愛結識大人物的婦女,歡迎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介意!
事實也是這樣,威廉士夫人和他們碰頭後,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不耐煩。她高興地對兩個出色的貴族青年伸出了手,等他們行過吻手禮之後,才笑著說:「這實在是太意外了,我沒想到子爵會帶來您這樣珍貴的客人!」
「這可不是我在說好聽的話,實在是公爵您在美林堡少有給人做客的時候。這次雖然只是同我們作伴看畫展,那也是一個了不起的榮譽啊!我想我如果和我的女友們說起這件事兒,她們都要以為我是在編瞎話了。」
物以稀為貴,誰要是能將紐蘭公爵霍夫曼請到自家的客廳,那確實值得大家另眼相待。
霍夫曼淡淡地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收回了這個笑。不了解他的威廉士夫人自以為和這位顯赫的公爵大人說上話了,只不過對方的性情不像那種會與女人輕浮調笑的花花公子,所以也就不擅長往下接話了。
她想到這一點,還打算著要好好同這位公爵說道說道呢!
只有歐文完全看出來了,這是霍夫曼已經覺得不耐煩的徵兆。雖然霍夫曼是個做外交家的能手,按理來說應該很有耐心,特別是和人打交道時。
但事實不完全是這樣,在做外交工作時,他能發揮出和人打交道的天賦…他善於找到對手的弱點和底線,以冷冰冰的理智控制住對方。
可在外交工作之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霍夫曼討厭膚淺的人,討厭社交場上沒有多少實際意義,本質上只是在繞圈子,是為了一些虛浮的仿佛泡沫一樣的東西服務的話語和行為。而剛剛的威廉士夫人,某種意義上『全中』!
為了免得後續威廉士夫人尷尬,歐文搶先轉移了話題,指了指這次畫展上幾幅值得關注的畫,開始高談闊論起來。
「這幅風景畫兒,您看看,用色實在是新奇極了,但又偏偏很合適。我猜這正是您喜歡的——雖說小了一些,不適合掛在大房間裡,但放在鋼琴前,或者起居室里,您看怎麼樣?」歐文指著一幅小幅的林蔭風景畫說。
他轉移話題的手段稱不上高妙,不是沒有更高妙的法子,但歐文覺得沒必要。霍夫曼聰明絕頂,威廉士夫人又是應變能力點滿的交際達人。哪怕他也是善於應對的那種人,也不見得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做的毫無痕跡。
既然是這樣,那就一切明著來好了。反正霍夫曼不在乎這個,而威廉士夫人知情識趣,在乎也會假裝不在乎。而有的時候,假裝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是可以當成真的的。
霍夫曼看了看那幅小畫右下角的金色落款:「這看起來是個不出名的畫家,技巧不足,但讓人印象深刻…還有這位、這位貝克曼先生的作品嗎?」
「是的!還有呢!」歐文揚起了笑臉,想了想說:「您的評價恰到好處!事實上,早先這位貝克曼先生,還有他的好友羅科先生,他們之所以能搏得一些名氣,就是因為畫中的充沛情感…他們畫了幾幅人物畫。」
「噯!真可惜,那些人物畫大多數已經被買走了,大概只有一兩幅被留了下來。我瞧瞧今天的畫展有沒有它們……」
這並非是某個畫家的主題畫展,如果真的是那樣,貝克曼和羅科不說有沒有資格開辦個人展。就算有,也沒有足夠的作品填充整個畫展啊——油畫往往是畫的很慢的,開畫展的畫還要選自己特別滿意的,出道多年也湊不出辦畫展的畫,這是很正常的。
歐文叫來了畫廊的人詢問,畫廊的人立刻給出了回答:「是的,貝克曼先生的那幅《草坪》被他自己留了下來,他十分滿意那畫兒,只願意自己收藏…您對羅科先生感興趣嗎?羅科先生也留下了一幅當初以奧斯汀小姐為模特的畫兒。」
「不,不是,不是那幅好評最多,爭議也最大的《舞會之夜萬歲》,而是另一幅《戴掛墜盒的少女》。」
歐文朝霍夫曼和威廉士夫人看了看,得到兩人默許的他讓畫廊的人帶路,最終在靠外側的走廊底見到了那兩幅畫。大概是畫廊也清楚這兩幅畫的淵源,以及它們的吸引力,所以明明不是一位畫家的作品,卻還是放在了一起,並且還是這麼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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