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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32:12 作者: 破腦袋
因為在考試周前夕,沒什麼人回應他。只有一個叫『琪琪』的同學回了句:「直男浪漫起來真可怕。」我想,我和方從心因為「數學之美」結緣,我的數學老師又是我未來的公公,按照偶像劇happy ending的走勢,這場考試我拿及格是勢在必行。結果證明我拿及格是實在不行。方教授出了一張超難的數學試卷。考場上哀嚎遍野,我落地成盒。考試成績出來,59分,完美複製了當時方從心給我第一次補習考試的成績。這證明了我永遠算不到及格的塔羅牌非常準 文殊菩薩真的只能管文科或者我許願以考試不及格換袁崇峰平平安安的佛祖官階比文殊菩薩大。聽說方從心怒氣沖沖找他爸算帳去了。他爸講,數學是方家不可或缺的特性。方從心要是沒事先和他提結婚的事,他只是視我為兒子的女朋友,但既然提了,他就不得不以兒媳婦的標準加深試卷的難度。而且他聽說市面上已經有押題的機構了。數學教學的目的不是為了考試,而是為了激發大家對數學的興趣 培養解決數學問題的思維能力。這種培訓機構其實是變相作弊,為了彰顯公平,體現當年方從心在「數學之美」上聲稱的教師的社會責任,這樣的調整也是合情合理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方教授以方從心的矛攻方從心的盾,道理又無可反駁,再次說明了方教授是一位剛正不阿 鐵面無私 翻臉無情的殺熟小能手。因為掛科的人數實在太多,方教授跟學校申請在第二學期期末再舉辦一次大型補考。所以我和數學還得纏綿半年。我的保研之路還有希望。
第77章 不可退縮(3)
佟筱夢想的全班一飛沖天的美夢夭折,考神人設崩塌,我們「數學之美考神聖光降臨小組」及格率只有30%。雖然成績難看,但小天使們來不及哭,都紛紛安慰我,給我提供了破解父母阻礙的一百種方法。因為他們認定,方教授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阻止我進方家的大門。他們說得多了,我也有點信,跑去向方從心核實。方從心厚著臉皮說他現在已經和他父親決裂了。但如果我對他的忠心有所懷疑,他大不了做個倒插門,還問我家家底是否厚實,方便他計算索要多少彩禮。老子讓他滾蛋了。娘們唧唧的像個什麼樣子!考試周進行到一半,袁崇峰的事還是暴露了。我媽裡通外敵的事被袁伯母知道後,姐妹的感情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驗。我以前從來沒聽說袁伯母發過火,但這一次她趕到長寧來,特地賞了袁崇峰一巴掌,然後哭得跟個淚人一樣,罵他沒良心。袁崇峰在我媽那裡嘗到甜頭,故伎重演企圖讓樊清去做思想工作,沒想到袁伯母沒理他這一茬,兩人關係僵了好幾天。後來,在樊老師的點撥下,袁崇峰才知道問題的癥結是因為袁伯母認為他沒把她當親媽,誤會我媽在他心中的地位都比這個養母來得高一些才生這麼大氣。好好一個海龜,拔了一地雞毛。都到了學期末了,我盤點了下資產,又思忖到我和徐正的關係,我就把這些年攢的餐費給他打過去了。他很生氣地扔了一句「你是我媽嗎?!」就把我電話掛了。看來方從心刪他微博的事,他氣性不小。他再打來的時候,我最後一門專業課都考完了。當初明明是他大方地說要做回好朋友的,電話接起來時他還是扭捏了會兒,我說你現在這個德行是不是為以後不給份子錢故意鋪路呢,他又罵了我幾句,才終於轉入了正題。他說,黃毛來長寧了,聽說我們也在這,想找我們聚一聚。徐正又說,黃毛帶著張卉,讓方從心帶著我一起出席。我想像了一下我們五個人坐在一起的畫面,真想給實慘的徐正點蠟。我琢磨著,黃毛壓根不知道徐正和張卉的事,也不知道徐正和我的事,不然做不出這種戳人心窩子的安排來。好在張卉不蠢,我也不傻,於是約會規模就變成了黃毛 徐正和我三個人。約會地點挺高大上的,就在那個裝著自動窗簾的高級花園酒店裡,連包廂號都沒帶換一下。我進去時有些怔忪,總感覺最近的人生過得不像真的。黃毛一看就是發財了,小頭髮抹得油光閃亮的,襯衫把腱子肉包得緊緊的,一見我就從兜里拿出一張卡面價值9999的卡塞我手裡,說是在長寧開了分店,讓我去指導指導。我說我有健身卡了啊。他說一看你就沒怎麼用過吧。我說你嘴巴怎麼還是那麼欠呢。徐正又在旁邊冷嘲熱諷地落井下石,只要你們健身房的教練夠帥,她肯定去你家,倒給你9999現金也沒問題。雖然以前我們仨的相熟打了個時間差,也從來沒有一起聚過,但有了這幾句話定場,中間失去聯絡的幾年時光好像一下子消失了。黃毛點了瓶用一捆人民幣釀造的洋酒,還沒開始喝就熱淚盈眶的,說當年我那麼不容易,還一心幫他渡過難關,他想著不混點名堂出來肯定是不能來見我的,所以拖啊拖的,拖到了現在。我說你拖半天給我一張9999的促銷卡啊。他說你要想現金可以在網上轉賣一下,順便幫我多拉個客戶啊。我說有你這麼算計的嗎。他說你還缺我這點錢嘛,你都快要和方從心結婚了。然後他就跟我扯當年怎麼和方從心破鏡重圓,不是,重歸於好的過程。不過黃毛不知道徐正跟我提了他打方從心的事兒,所以他從故事最開始的時候說起了。和徐正說的版本大同小異,黃毛因為害怕方從心舉報作弊連累我,尾隨了方從心,也確實把他給了。從頭到尾,方從心沒有一點反抗,任由黃毛打了兩下。黃毛一直以為方從心是那種書呆子,開始時不覺得奇怪,後來見他表情呆滯恍惚,就心虛地跑掉了。直到接下去好些天,方從心都沒來上學,他才反思他是不是打得太狠了。方從心家在泰溪有個獨棟別院,黃毛打聽到了具體地址後湊了點錢買了水果,惴惴不安地前去看望,沒想到走到他家門口,只見門上巨大的「奠」字,進進出出又是表情嚴肅的黑衣人。按照泰溪的習俗,人去世後在殯儀館 在家都得有紀念儀式。他想著可能是家裡老人沒了,好奇地跟著人流進去,卻發現遺像上的女人年輕美麗。遺像下跪著的披麻戴孝的人,正是鼻青眼腫的方從心。黃毛立馬跑掉了,跑的路上還撞到了泰溪的新舊兩任校長。對黃毛來說,道義 校規 權勢都沒站在他一邊,在他舅舅的催促下他便輟學了。去年,黃毛在北京和方從心偶遇,他請方從心喝酒賠禮道歉。方從心很大方,好像完全不在意黃毛曾經打過他,導致他出殯時以那副狼狽的姿態送走母親。反倒是他跟黃毛打聽了很多有關他初高中學習上的事。黃毛初高中的主要精力都在賺錢上,學習經歷乏善可陳,聊著聊著就提到了我這個風雲人物。後來,方從心沒事就找黃毛聊會兒天。黃毛覺得,方從心這人心胸寬廣,值得交往,且為人頗為義氣,辦卡花錢毫不心疼,值得深度交往,於是兩人才真正相熟起來了。萬萬沒想到,方從心竟然和我在一起了。我一邊附和著說世界真的好小,一邊抿了杯酒,在腦海里勾勒出當年送走母親的方從心,不禁抓心撓肺的難受。如果世界再小一點,小到我在那時就可以抓著他的手,拍著他的背,跟他說「我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