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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22:22 作者: 玥玥欲試
宮女應聲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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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裴承禮歸回,倆人再度啟程。
原芝芝瞧著馬車是朝著縣城方向而去,還以為,裴承禮是要去親瞧運河。不想,走著走著,小姑娘順著窗口瞧著外頭的眼睛便直了。
一切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馬車竟是直奔秦同——那個她出生的地方!
「來這幹什麼?若沒記錯,我沒和殿下提起過這,殿下怎知我是生在這,亦或是,巧合麼...」
芝芝待發現之後,小腦袋便一下子轉了過來,落了窗簾,有些語無倫次,聲音嬌柔,那雙含水美目虔誠又好奇地望著對面的男人。
裴承禮亦垂眸看她,很平靜地道:「不是巧合,孤本就是想帶你來此。」
「為...為什麼?來這幹什麼?」
小姑娘聲音略略變小。
裴承禮緩緩彎身過去。
「去給我們芝芝討回公道。」
芝芝盈盈目光緊緊望著對面的男人,聽他繼續。
「任何欺辱過你的人,孤一個也不會放過,都會讓她償還!」
芝芝小手輕輕攥了攥,唇瓣囁喏,淚珠盈盈,但終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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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之時,夜幕已落。
馬車直接停在了一處宅院。
亦如揚州的那個,宅院中已被人打掃妥當,臥房中亦然,膳食也已備好,一看便是裴承禮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切。
待用過膳後,天早已黑透。
裴承禮在她房中坐會,與她閒聊不久,便哄她睡了。
自從丹楓谷出來,這已不知是他第幾次哄她入睡。
他坐在她的床邊,給她讀了兩個故事,等人睡著,方才回去。
芝芝一夜無夢,一直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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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時倆人共用早膳。
膳後,裴承禮尚且未與她說話,外頭來了護衛。
「殿下,徐大人的書信。」
裴承禮抬手接過,將信從信封中拿出,甩開,瞧了幾眼後合上,朝著對面的小姑娘道:「今日,先休息一天,明日孤會帶你去做個了斷。」
芝芝知曉他口中「了斷」的含義,亦知曉他長途跋涉地帶她來此做了斷的用意。
他是要帶她去找大伯母廖氏的那個弟弟——廖五。
他是想她為她報仇,讓她徹底除去心魔,真正的忘卻,釋懷那段最最不堪,最最無助,最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困擾她的過往。
小姑娘注視他許久,乖乖地點了頭。
「那我今日先去拜祭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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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分,天很藍,清風和緩。
芝芝立在墓碑之前,一面將酒水灑在地上,一面瞧著那塊碑壁。
幾個宮女太監在一旁燒著紙。
往昔離開秦同前,她每年在姨母忌日那天都會想辦法過來給她燒紙。為此還曾被大伯母發現了罵過,罰了她三天不許吃飯。
後離開了,她也未曾忘懷,常偷偷地在異鄉懷念。
眼下,她的眼睛幾近一直盯瞧著這墓碑。
原因無它。
只因,往昔姨母的墳前,並無此物,而現下這塊極新,上邊清晰地寫著:「長姐張婉妘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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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上下來,芝芝始終心不在焉,心思仍在那塊墓碑上,一度有些失神,宮女太監與她講話,她皆未聽見。
這般不知不覺下了山去。
遙遙的馬車就在遠處。
然且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
她正走神之間,驟然聽得兩聲驚呼。
「鍾嫵?!」
芝芝一下子抬起了頭去。
自那個身份,那個名字被通緝過後,她對這兩個字很是敏感。
突然被喚,小姑娘第一反應嚇了一跳,第二反應,想也不想,拔腿便想跑。
好在身邊有兩個宮女太監,她施展不開,跑不起來,否則保不齊還真跑了!
然,卻是也多虧了沒跑起來。
她抬頭眸光便是微微地一縮,視線直直地落到了迎面的兩個人身上。
這兩人是誰?
竟就是那般巧!
二人竟是她大伯父家的兩個堂姐——鍾瑤與鍾霜。
芝芝當時便愣了住。
愣住的不只是她。
鍾瑤與鍾霜亦然。
這倆人雖與她是堂姐妹,相貌與她卻沒有半分相似。
如今雖都出落的不錯,但與芝芝相比,可謂天壤之別。
鍾瑤與鍾霜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皆露出鄙夷之色。
鍾瑤道:「還真是你呀!」
另一個:「我還以為,你早死了!竟然還活著?你不是被宋大人獻給了一個好色的伯爺了?還沒被玩-弄死!還真是奇蹟!」
芝芝身邊的兩個宮女及著兩個太監越聽對方的話越是不對。
其中一個憤然道:「大膽!你可知她是誰?」
芝芝微微抬手,沒讓宮女說下去。
久違了,當真是久違了。
瞧吧,時隔多年,她們依然如故。
鍾瑤聽得那丫鬟如此囂張,一聲輕笑。
「喲,誰呀?說的怪怕人的,莫不是哪個大官的夫人?」
「就她那個賤命,配麼?嚇誰呀!」
「鍾嫵,你可還記得舅舅...舅舅想你呢!」
她說完便捂嘴笑,鍾霜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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