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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22:22 作者: 玥玥欲試
但她仿若只是想了一下,心都未過, 便依舊掙扎如故。
「你、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我!」
如此漠視他的愛麼?
她就這麼不在意他?
裴承禮肉眼可見地暴怒了去。
一切只在須臾, 他是放開了她, 放開了她的手腕, 然那雙大手轉而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小姑娘大驚,一直飄忽不定,如何也不看他眼睛的眸子, 終於對上了他的視線。
她眼中含水,驚懼異常, 小臉煞白,更是緊接著便感到了脖頸被他捏了住。
男人灼灼的目光仿若能噴火。
其內:驚怒、狠厲、凜冽、高傲、尊貴、威嚴。
好似濃縮了他二十五年來的整個人,全部驕傲。
然那隻殺人不眨眼的手,在只微微用了不到一分的力氣後, 便心一顫, 陡然鬆了開。
他高高在上的一切。
他這個人。
他的全部傲骨都在這一瞬間,被一個小姑娘擊的粉碎。
也是在這一瞬間,讓他清楚的意識到, 他已經輸了。
輸的徹徹底底,一敗塗地。
芝芝仿若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只略略疼了一下,那掐住她脖子的手就移了開去...
接著倆人便久久地對上了視線。
一個眸色之中仍充斥著滿滿憤怒。
一個喘息連連, 驚懼、心有餘悸。
屋中一片死靜, 只有他二人的心跳與呼吸。
良久良久, 方才有人再度張口。
說話之人是裴承禮,依然語聲甚是狠厲。
「你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但依然想逃...」
「依然恨不得馬上與我永生不見...」
「你就那麼想離開我?」
「因為盧池?還是因為,你根本就是個秦王黨,你也在因為秦王而恨我,嗯?沈芝芝!」
小姑娘別過了視線,亦別開了臉,語聲明顯比之適才軟弱,消沉了許多。
「不是......我沒有......」
「沒有?!」
裴承禮一把捏住了她的雪腮,將人的臉轉了回來,逼她看他,猩紅著眸子,灼灼的目光緊緊地睇視著她,而後冷呵了一聲。
「你既早在寧江驛站時便入過天閣老巢,背叛了我!那你也一定早就知道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對,我無情無義,薄情寡恩,殺兄滅弟,眼中只有巍巍皇權,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但...」
「...就是這樣一個冷血的人,他卻殺不了你!沈芝芝!」
「你看到了麼!」
他緊咬著牙槽,捏著她的臉。
芝芝被迫看著他,然半晌後,還是慢慢地別開了視線。
裴承禮緩緩地發出低沉的笑聲。
漠視,依然是漠視......
他這個出身高貴,被眾星捧月,從未被人如此漠視過的當朝儲君,卻在一遍遍地被她漠視...
良久良久,他不知從哪拿出了那把適才剛用來殺過人,一直隨身帶著的銀色匕首,很是隨意的甩去了刀鞘,抬起芝芝的小手,塞進了她的手中。
小姑娘驟然拿到,臉色漸白,慌張膽怯,糯糯地道:
「你...你要幹什麼?」
裴承禮把著她的手,微微挑眉,引著她朝他的身上刺來,面上帶著幾分瘋癲地道:
「你是想為誰出氣?盧池?還是你自己?」
「來,孤給你捅著玩樂,捅著出氣...」
「直到你解氣了為止,如何?來...」
他一面說,一面真的使了不小的力氣,帶著她一直往他的身上扎。
芝芝的手死命地往回拉著,嚇得魂飛魄散了般,面無血色。
「你...瘋了?你...你別拽了...你快別拽了...」
「停下,停下,停下!」
倆人本就離著甚近,距離甚短,那刀子鋒利,直直地衝著那男人,間或一兩下已經劃開了他的衣服,刺到了他的身上,滲出鮮血來,只稍不留心,或她一下子沒拉住,便可能刺得更深,不論是哪,傷的重否,都是極為可怕的!
芝芝急著開口,答了他先前的話。
「寧江之事有所隱瞞是我抱歉,但我不是秦王黨.....」
「我也...我也不恨你.....」
「我從未恨過你...也從未厭過你.....」
「盜走你的兵符,我,我只是為了錢.....」
「幫了天閣的人,也只是為了錢和出逃.....」
「沒有其它別的原因了.....」
「我...我也沒有想讓你死...亦...」
「亦...並沒覺得你會死...」
「我卑劣,心機,貪財,不堪,是個謊話連篇的騙子,不值得人愛......」
男人緩緩地鬆了手。
芝芝見得,立馬緊攥著刀柄,慌張地尋著刀鞘,小手夠到,而後把那匕首還入鞘中,塞到鄰近的枕下。
終究是膽子小,她的臉色很是蒼白,唇瓣也跟著哆嗦,早沒了血色,眼中濕漉漉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哭腔,不時終於再度抬眸,瞅向那男人。
男人早已逼視而來,眸中浸透珍視。
「誰說你不值得人愛?」
芝芝沒有回答。
裴承禮扶住她的雙肩,閉眼,抿唇舒了口氣,又緩緩睜開。
「沈芝芝,以前的事都過去了,那些都不算什麼.....」
「只要你肯跟孤回去,孤什麼都不會追究,我們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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