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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22:22 作者: 玥玥欲試
    裴承禮依然沒有任何言語,但摟著她的大手,在她的背脊上緩緩輕拍,車中沒人說話,一股子肅殺氣息油然而生。

    沒一會兒,虞中將兩人將那刺客生擒了回來。

    馬車之外,虞越開口。

    「大人,箭上含有劇毒,刺客已招,是趙粟派來的。」

    裴承禮於車中冷聲,「好得很。」

    芝芝縮在他懷裡,早已鎮靜下來了許多,但聽得他平淡卻滿含殺氣的語聲,渾身從頭到腳皆毛骨悚然,冷汗淋漓,不由得更哆嗦。

    虞越再度開口:「大人,刺客如何解決?」

    裴承禮聲音依舊凜冽。

    「餵狗。」

    接著,芝芝便見那男人用長劍撩開車簾。

    外頭一名護衛立馬抬手扶住帘子,再接著芝芝便見裴承禮丟出一個半身虎形之物,隱約間可見其上刻有錯金銘文及著淮南二字。

    便是再孤陋寡聞,芝芝也猜了出來,此乃淮南虎符。

    小姑娘縮在他懷中,哆嗦的更厲害了幾分。

    那接住東西之人將其物交到虞越手中。

    裴承禮下令:「現在。」

    本還能再多活個十天半個月,奈何那趙粟他找死。

    虞越躬身領命,立刻前去調兵。

    芝芝緩緩地攥上了小手。

    ********

    趙府

    趙粟正在悠閒品茶,外頭小廝明路匆匆而來。

    「爺,那姓姜的沒死,從長春湖回來了,咱們的人不知去向...」

    「回來了?!」

    趙粟端茶的手驀然滯住,明顯難以置信。

    明路顫聲答道:「是,回來了。」

    那便意味著殺手失敗。

    可那派出去的殺手乃他趙粟的得力幹將,身手了得,為他解決過不少的人,怎麼可能失敗?人不知去向又是何意?

    趙粟氣急敗壞,「什麼叫人不知去向?嗯?」

    明路立刻回口,「他的幾個住處小的皆派人查了,都沒人,如何也聯絡不上!」

    他的話仿是剛說完,書房之外突然響起「咣」地一聲很重的悶聲,隨著那聲音,一聲劃破天際的女人尖叫響徹雲霄。

    趙粟虎目睜圓,立馬起了身去,連同小廝急切奔出。

    而後出來,倆人皆是驟然間眸光碎裂,當即就傻了眼。

    院中,且恰是他書房前不遠之處。

    只見一個敞著口的麻袋,其內外皆鮮血淋淋,裡頭裝著一個人,人已血肉模糊,臉上身上儘是或狼或狗的獠牙之印,從衣著上瞧,正是他派出去的殺手!

    「快,還不快,抬走!」

    趙粟跌跌拌拌,人瞬時便嚇的臉色慘白,吐過之後,眼眸猩紅,緊緊攥住拳頭,當即便去了平陽伯府。

    ********

    「伯父!」

    等了許久後,那趙伯爺方才慢悠悠出現。

    趙粟開門見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伯父,那姓姜的,欺人太甚,一個從五品小官,狂妄自大到了騎到了侄兒和伯父的脖子上了!侄兒奉伯父之命,給他又加了五百兩,哪知幾次三番的登門,皆被他拒之門外,根本不見。今日侄兒派人給他送去,豈料,他不收銀子也便罷了,竟然直接把侄兒的人餵了狗!」

    「嗯?」

    那趙伯爺本有一搭無一搭地聽,直到這句,臉色一下子變了。

    趙粟添油加醋,「侄兒倒是無妨;然伯父不同,試問整個揚州,乃至整個淮南,誰人敢不敬伯父三分?他一個區區從五品小官竟敢如此目中無人!加之『逍遙散』一事,這姓姜的若是如何也不結案,非要揪出幕後,他就只能去死.......只要伯父一句話,明日我便集結弟兄,把他暗中做了,讓他有來無回,屍骨無存,徹底消失在揚州! 」

    趙伯爺沉著臉面,顯然也極為憤怒,然想了一會兒,抬手。

    「明日不可,你且等我消息,我先詳查查這人的底細。」

    趙粟躬身,表面答應,然出了平陽伯府就變了臉。

    底細?他能有什麼了不得的底細?此辱不報,他趙粟誓不為人。

    明日,他他娘的就當著他的面兒搶了鍾嫵,親自送他去見閻王!

    ********

    馬車返回荷苑,直到到了地方,芝芝也未完全從驚嚇之中徹底恢復過來。

    裴承禮幾近一言未發,將她從車上抱起,且沿途一路,一直把她抱到了臥房床上。

    「去請大夫。」

    苑中宮女看得如此情況,皆被嚇破了膽,立馬應聲,出了去。

    芝芝小臉煞白,到了床榻上便縮進了被衾之中,身子還是不住哆嗦,渾身發冷,眼皮發燙,不一會兒她便意識到自己怕是又發了燒。

    裴承禮坐在床邊椅上,大手時而伸過,摸她的額頭。

    芝芝雖然預感到自己眼下是被嚇得生了病,但與上一次感覺全然不同。

    她不糊塗,相反腦子極為清醒,耳朵亦然。

    她清晰地聽到那男人開口問了話,「嚇成這樣,還敢擋箭,不怕?」

    芝芝說不大出來話,牙齒打顫,小貓一般,「怕...怕...」

    裴承禮身子微微前傾,繼而繼續。

    「那...為什麼?不怕死?」

    芝芝幾乎帶著哭腔,「怕...怕死...」

    裴承禮鎮靜的可怕,「所以,為什麼?」

    芝芝:「本..本能...芝芝什麼都未想....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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