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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18:12 作者: 眉眼繾綣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在這三天內保證戈獁夫婦的安全,然後等著某個該死的傢伙來和自己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不是穿到一本書裡面?還是這本書里的人意識覺醒的太厲害。
老戈獁說的話並不像在詐她,現在只能像戈獁說的,走一步看一步。
上了樓,他們在回形的走廊穿梭,戈獁太太抬頭觀察長廊上的壁畫。
和房間裡的田園風油畫不同,這裡都是歐式貴族的畫像,有帶著昂貴珠寶的貴婦人,也有身穿蓬蓬裙的少女。
再往樓上走,三樓的風格又和二樓不同。
騎著戰馬的軍人、手持長劍的騎士,還有戴著黃金面罩的黑衣人。
楚逢月在最後一幅畫前停住腳步,她略微仰頭,看向黑衣人胸前的十字架。
女人伸手,指尖輕觸油畫。
就像是有道水波從湖面暈開,整幅畫的氣場瞬間亂了。
「面具下的眼睛動了!」戈獁太太驚呼道。
「什麼?」在另一邊的戈獁姍姍來遲,見妻子捂著唇看向牆上的畫,他皺眉:「什麼都沒有啊。」
「眼睛,他剛才看著我。」戈獁太太語無倫次,「楚小姐,您看到了對不對?」
「沒有,是你的幻覺。」楚逢月眼也不眨道:「忘記我之前跟你們說過什麼了嗎。」
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嘴裡喃喃自語念著這句話,戈獁太太的心逐漸平靜下來,她確信楚小姐不會騙自己,又大著膽子再往牆上看。
黑衣人臉上的黃金面具上刻了一串南洋文,戈獁太太下意識念了出來——
「行走於黑暗的隱士。」
楚逢月若有所思,她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啊?」戈獁太太愣了,「楚小姐,您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你們還要繼續看嗎?」楚逢月聳肩,「我跟著你們走。」
楚逢月駐足的這幅畫也引起檀葉和千葉家陪同的符師以及巫師的注意力。
兩人站在她剛才所在的位置,百思不得其解。
「這畫有什麼不對嗎?」畫上的南洋語他們也認識,不過就是畫家為了符合意境隨手一添的東西而已。
「裝神弄鬼。」巫師輕嗤道:「東國的術法比起南洋來說差遠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故意推一個人出來,謊稱什麼風水宗師。」
符師心想要比裝䧇璍神弄鬼誰能比得過你啊,天天在那手舞足蹈跳大神,有用沒用還不知道呢。
再說了人家要推也不至於推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吧。
按照東國人的想法,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白髮白須越多的越是能被稱作老神仙。
怎麼說也得讓一個七老八十的道士或者玄學人士來撐門面才對吧。
「你說得對,」符師嘴角一扯,面上恭維道:「要比通曉天意,還得是你們巫師一脈啊。」
「那是自然!」這人一點也不謙虛。
見他尾巴快要翹上天,符師也不惱,反正跟自己八竿子打不著。
我畫我的符,你跳你的大神,井水不犯河水。
楚逢月他們去了四樓的書房,讓人意外的是這條走廊並沒有掛任何壁畫。
而他們之前住的就是四樓。
推開書房門,灰塵爭先恐後涌了出來,戈獁太太后退一步,抬手扇開撲面而來的灰。
戈獁先生打開牆上的開關,橘色的燈光鋪滿書房,這才得以窺見全貌。
書房的四面全都是書架,中間有也三排木架,大大小小的書籍排滿架子。
有南洋文,有英文,還有中文,以及一種楚逢月不認識的奇怪文字。
這種文字就像螞蟻一樣歪歪扭扭的,讓她初看就覺得彆扭。
哪怕是第一次見到竹村蠱壇上的祭文,都沒有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戈獁拿起一卷泛黃的書,剛上手觸感就有些不對,他神色微變:「人皮書。」
在南洋這種東西以前特別多,現在禁了,不過各大家族的藏書里是有這個的。
他看過,所以一摸就知道。
「這是羊皮的。」戈獁太太手裡也有一卷,她徐徐展開,凌亂的線條形成圖畫,她有些看不明白。
「是山巒嗎?還是海浪?」
「都不像。」戈獁搖頭,他打開人皮卷,上面畫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大概十七八的模樣。
女子穿的是南洋的傳統裙裝,頭上戴著蒲公英編成的花環,笑容明媚燦爛。
「無法停留的愛。」戈獁太太忽然說。
「嗯?」戈獁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這是花語,他總覺得這卷人皮書和城堡的主人有關,管家也沒有說不能拿這裡的任何東西。
想了一下,他把人皮書重新卷好,揣在自己的西裝口袋裡。
楚逢月剛想說你也太不講究了點吧,就見戈獁先生又把人皮書拿出來,用藍色的格子手帕重新包了一下,放在西裝上衣口袋。
藍色的格子手帕有半截露在胸口外面。
「……」她沒忍住笑了,別開眼,視線從螞蟻文字上掃過,最後落在一本東國書上。
隨便翻了兩頁發現封面上沒有作者的名字,又興致缺缺地放了回去。
他們的下午就是在書房度過的,除了找線索,這也是消磨時間的最佳方法。
不知不覺間,又到了吃晚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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