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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4:18:12 作者: 眉眼繾綣
稚嫩的童聲帶些天真:「娘,什麼是爹爹?」
書生聽到小烏雲的話再也控制不住,不斷地撲向屏障——
「你說謊!你們在說謊!」
「母親說在我鄉試期間,你和隔壁的杜家老二勾搭不清,眉來眼去!背著我暗通曲款行那苟且之事。」
「我休你已經是念在夫妻情分上不忍傷你,否則被族老知道,是要浸豬籠的!」
「到底誰真誰假啊!道長!快來想辦法鑑別一下叭!」網友們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
聽著好像都是真的都對,可既然如此,錯的該是誰?
節目組除了好傢夥就是好傢夥,不愧是楚逢月啊。
之前兩檔綜藝成了法制節目,好嘛,現在連人間事都不是了,直接整陰間的。
「那這怎麼叫警察?」直播組忽然有人提出疑問。
導演組:「……」這麻瓜腦袋是怎麼進來的。
「我與杜家二郎一清二白,婆母成日在家怎會不知情?她說我不守貞潔婦道……呵,人在做天在看,莊淮,你可有膽與我去閻王殿辯上一辯?我寧可舍了這一身剮,也要去閻王爺面前告你與你母親的御狀!」
「自從嫁與你,我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戲班子的班主都斷了往來。」
「你們母子偏將我往死里欺負,蒼天啊!您何不睜開眼瞧瞧,這是什麼世道!」
被屏障隔絕,書生也再無餘力,他癱坐在地,原本的白影逐漸浮現本來面目。
長帶寬袍,青色布衫,書卷氣十足。
清秀的相貌讓秦畫晃了下神,小聲嘀咕:「不怪你看上他,是有那麼兩分姿色。」
「她剛才要把你拉下枯井。」沈斯年無奈提醒道:「別和她共情。」
他覺得女孩子的心太柔軟了,聽到浣娘的遭遇,別說怕了,連差點被傷害都恨不起來。
「你還有半個時辰。」楚逢月看了眼月色,語氣平靜道:「傷害我,你沒這個實力。在我面前傷人,你道行太淺,恐怕也差點功夫。」
「有什麼事抓緊處理,別拖到下面,別說這輩子,以後也沒有再相見的機會,再也說不清楚了。」
聽完她的話,浣娘沉默許久,方才開口。
「這麼多年,我就在這,就是想知道——」
「當初情意綿綿生死與共共盟白頭,為何會忽然變心,拋妻棄子另娶她人?」
「髮妻,呵。」浣娘獰笑:「髮妻哪裡有功名利祿重要,那戶人家能對你的仕途有所幫扶,糟糠妻自然要主動下堂讓位。」
「不是這樣!」書生捂著胸口,痛苦萬分道:「我從未想過休妻再娶,也從來沒有要用姑娘的家世去掙前程。」
「母親說你不守婦道,我心如刀絞,浣娘,你叫我如何信你……」
隔著數十米,浣娘愣愣地看著熟悉的清雋身影,他和從前一般無二。
「且當你說的是真,」女人苦澀道:「你與我夫妻數載,竟信婆母空口白話的無稽之談。」
「你可知你不在家時她處處為難於我,一次我高燒不退,若不是隔壁杜二郎的娘子心善,替我尋來草藥,我恐撐不到你中舉那天。」
「可現在真的沒辦法知道誰說的是真的啊,難道是這個婆婆的錯?因為兒子高中,所以覺得戲子出身的兒媳會拖累他?配不上自家兒子?」
「浣娘,你何必攀扯我母親?我自幼喪父,是她一手將我拉扯大,送我去學堂啟蒙讀書,給你贖身的贖金有大半也是我母親的積蓄。」
書生已經精疲力盡,他咳了兩聲,胸口震顫——
「罷了,你不是要滅我魂魄嗎?」男人苦笑,「我在這竹林也待煩了,是時候該走了。」
楚逢月掏了掏耳朵,這一出狗血的戲真夠鬧騰的。
「要對質?行啊,把你母親的魂魄也找來好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齊歡喃喃道:「怕是早已經投胎了吧?」
「試試唄。」楚逢月看向屋檐下的攝像機。
導演組知道,又來活了。
「楚小姐,您有什麼需求?」
「嚯,這業務熟練的,不像是導演組,更像是接線員~(狗頭)」
「我媽本來在罵我大半夜擠她被窩幹嘛,追星追瘋了是不是。她現在聽著八卦,拿著手機在給楚姐打榜……」
「幫我撥一下洛觀的號碼。」楚逢月說:「你們應該能找到吧。」
「……行。」
協會待客廳,啃著鴨脖的風水師扭頭,看向後面沒心沒肺打著瞌睡的小道士。
「青玄,你徒弟睡著了,讓他起來給楚師傅辦事!」
「已經在辦了。」青玄道長嗑著瓜子,吐殼的時候到處呸,還黏在長須上。
周圍的風水師有些嫌棄,紛紛離他遠點。
洛觀在聽到楚逢月說要找魂魄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是需要自己的。
所以他下陰了。
有風水師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忍不住湊過去研究,發現他就跟睡著了一樣,也沒有別的什麼異常。
「青玄,你們師門怎麼還藏了一手?」這是另外一個門派的道長,他納悶道:「怎麼我們就沒有這種。」
「回去多翻翻書。」青玄道長斜著眼,嘚瑟道:「你會發現你們師門壓根就沒有這種記載。」
「……滾!你這牛鼻子老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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