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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3:00:04 作者: 斯姜
    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抹溫熱便又消失了,頭頂被人摸了摸,耳畔傳來女子溫柔的嗓音:「好了,殿下快用膳吧。」

    他想要反駁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之後轉頭繼續喝粥。

    這次喝得極為仔細,生怕又將粥粒漏在了唇角。

    用過膳,蕭星牧讓蘇木將他沒看完的話本子拿過來,自己則又躺到軟塌上。

    雖然住持已經說過他的病已無大礙,但多來,他早已習慣這般懶散的生活方式。

    再者,他就是一個普通男子,江山社稷與他無關,還是睡覺看話本子舒服。

    他本以為今日溫照白又要去刻木雕,卻沒想到她卻道:「殿下,臣今日有事要出去一趟,午膳您要乖乖吃,臣回來可是會問蘇木的。」

    「你要去哪?」蕭星牧驀然抬眸。

    「千俞即將成親,臣去探望一番。」溫照白溫聲解釋。

    蕭星牧也知道她同林太傅幼女關係好,是以沒有再問,只是點了點頭,將注意力重新放到手中話本子上。

    倒是旁邊的蘇木又問了一句:「駙馬,可要準備您的晚膳?」

    溫照白想了想,道:「備上吧。」

    她應該不會太晚回來。

    聽見她這句話,目光還在話本上的蕭星牧也勾了勾唇。

    溫照白沒有注意到他微小的神情,卻還是將披風放在臂彎,走到他身旁,親了親他的額頭:「殿下再見。」

    蕭星牧擺了擺手:「知道了,你好囉嗦。」

    那雙狐狸眼中看似不耐煩,細看卻滿是笑意

    溫照白輕輕一笑,也不反駁,轉身穿上披風離開。

    等她走遠,蕭星牧將話本蓋在自己臉上,無聲地笑。

    站在一旁的蘇木看他如今這個模樣,心中也是真的替他開心。

    自從殿下與駙馬成親,臉上笑意是越來越多,雖然殿下並未跟他說起,但他能看出來,殿下這段時日夜裡也是睡得極好的,只要駙馬在,殿下幾乎沒有失眠的時候。

    想到這,他忍不住問道:「殿下,奴發現您的不寐之症近日好了許多,是因為駙馬嗎?」

    不寐之症?

    門外返回拿錢袋的溫照白腳步聲一頓,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隨後,她便聽見一聲懶洋洋的應答:「嗯。」

    「真的嗎殿下,這可太好了,駙馬真是旺夫命不成?」蘇木隨意道。

    「你可記得曾經本宮去過白靈寺?」蕭星牧今日心情不錯,便耐心解釋道。

    「記得,那次還是女皇跟您說了好幾日您才應下的……難道?殿下,您的意思是駙馬就是之前住持口中所言,神魂強大之人?」這次他明顯有些震驚地問。

    接著裡面傳來蕭星牧清冷慵懶的嗓音:「是。」

    溫照白皺了皺眉,神魂強大之人?自己嗎?

    殿內又是幾句交談,溫照白也明白過來,大概意思便是,因為她,蕭星牧曾經的一個不治之症痊癒了。

    那那個不治之症是什麼?是剛剛他們說的不寐之症嗎?她之前怎麼不知道蕭星牧身上還有什麼病症?而且府醫也從未說起過?難道是府醫都不知道?

    正在溫照白百思不得其解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見過駙馬。」

    她一愣,下意識看向殿內。

    殿內的主僕倆顯然也聽到了這道聲音,跟著朝這邊望了過來。

    蘇木見到她慌了一瞬,下意識看向蕭星牧。

    而蕭星牧雖然面色和平時看著無異,但對他日漸了解的溫照白還是發現了他的異常。

    他那雙澄澈的狐狸眸中,藏著一抹緊張,雙手放在身側,絞著身下的軟墊,只是比起蘇木,他要內斂許多。

    溫照白提步進去,淡聲讓蘇木退下。

    蘇木沒有動,而是看向蕭星牧。他畢竟是蕭星牧的貼身侍子,這個時候,他只擔心溫照白生氣會對蕭星牧撒火。

    但蕭星牧頓了頓,朝他輕輕搖了搖頭:「你先下去吧。」

    他相信溫照白,並不是兇狠偽善之人,她這段時日待他的好,都是真的。

    蘇木咬咬唇,擔心的目光從兩人身上繞過,片刻後才不情願地退下。

    蕭星牧早已坐直了身子,滿臉緊繃地看著溫照白,也不說話。

    溫照白沒有看他,先將身上帶著涼意的披風脫下來掛在衣架上,又走到炭爐旁不緊不慢地將雙手暖著。

    她方才走了一段距離,忽然想起來錢袋放在房中忘了拿,回來取個錢袋的功夫,卻沒想到叫她聽到了這些。

    若是說她對蘇木口中蕭星牧的病全然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她不僅好奇,更加擔憂。

    從蘇木方才的語氣中不難發覺,蕭星牧之前的病情一定非常嚴重,畢竟若是藥石能醫的病,沒有人會想要去求神拜佛。

    儘管聽上去蕭星牧現在已然痊癒,她心中還是免不了心疼和擔憂。

    她想了想,斟酌一個比較溫和的措辭問道:「殿下,能告訴臣從前您得了什麼病嗎?」

    蕭星牧冷著臉,沒有開口。

    「殿下不方便說?」她問。

    「你方才在外面不是都聽見了?」蕭星牧語氣冷冷地問。

    他也不知道為何一開口便是這般沖的語氣,可其實蕭星牧此時心中很是不好受。

    一方面,他擔心她嫌棄自己曾經得過病,另一方面,他又怕她覺得自己只是把她當成治病的工具,雖然從前他確實這般想過,可他現在,也是真的心悅她,害怕她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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