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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3:00:04 作者: 斯姜
    漸漸地,一柄造型流暢的鏤空花紋樣式如意便雕刻出來了,原本乾淨的書案上也多出了許多捲曲零散的木屑。

    溫照白沒在意桌子乾淨與否,取過旁邊放著的毛巾,仔細將木雕上的木屑擦拭乾淨,邊擦邊用嘴吹氣,將擦不到的縫隙里的木屑吹走,等到確定木雕沒有任何問題後,才小心翼翼地將木如意放在陰涼處,準備過一段時間再刷桐油。

    刷上桐油,這個木雕如意才算是真正完成了。

    將木雕放在旁邊,溫照白抬起頭活動活動脖頸,一抬頭便發現對面的蕭星牧已經睡熟了。

    她準備抬起的手滯在半空,忍不住笑了笑,取下手套將手又洗了一遍,才起身回到內室換了身沒有木屑的乾淨外衫。

    回到書桌旁時,發現蕭星牧竟仍沒有醒來。

    屋外蕭星牧的侍子正捧著一盞茶要進來,溫照白將食指抵在唇邊,指了指伏案睡著的蕭星牧。

    卻見那侍子忽然睜大了眼,像是不敢相信他自己所見,眼眶發紅,眼中甚至漫上了一層水光。

    溫照白雖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她對跟自己無關的事沒什麼好奇心,只是示意對方小聲,便走到書案後收拾桌面上的殘留的木頭碎屑。

    那侍子整理好情緒,便匆匆進內室拿了件披風出來,走到蕭星牧身旁,將披風輕輕鋪在他身上。

    披風是大紅色織錦的,領口處圍著一圈雪白的絨毛,隨著蕭星牧的呼吸,絨毛一抖一抖的,襯得他本就瘦削的臉頰更加小巧。

    溫照白無意間掃過,心尖微動。

    第5章

    木雕已經雕成,剩下的時間溫照白本來打算看看書打發過去,只是還沒落座,就聽見溫芍在院子裡喊。

    她看了眼還睡著的蕭星牧,確認他未被吵醒後,才快步走到門外,朝溫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溫芍雙唇一閉,連腳下的步子都瞬間停了下來,愣了愣才走到溫照白面前小聲道:「女君,林女君讓您去找她。」

    「林千俞?她怎麼了?」

    溫芍看了眼門口的蘇木,眸光閃爍,心虛道:「奴婢不知。」

    溫照白一看便知她的心思,大概也猜到林千俞是出什麼事了。

    她讓溫芍等著,回屋內拿了件大衣,隨後領著溫芍快步出門。

    ……

    林千俞作為京城第一紈絝,罪大惡極的事情倒是沒幹過,只是素來喜愛眠花宿柳,不務正業。

    她之所以能成為京城第一紈絝,還是因為其他紈絝沒有她那樣位高權重的太傅母親。

    而林千俞不惜打擾她新婚都要叫她過去,恐怕這次她是遇上大事了。

    溫照白急急上馬,問溫芍:「她可有說讓我去哪尋她?」

    「青竹軒。」

    溫照白眉心一跳,好傢夥,林千俞到底做了什麼,竟讓她去小倌館救她。

    她立刻驅馬,朝青竹軒趕去。

    京城不允許當街縱馬,她們只好繞小路趕去,雖然繞了點,卻也比步行和馬車快上些。

    溫照白趕到青竹軒時,門口的丫頭立即迎了上來:「溫女君你可算來了,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

    「別急,你先同我說說你家小姐怎麼了?」溫照白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昨日女君從您家參加完婚禮回府後,便跟太傅說她想成親了。

    太傅一聽很是高興,便問小姐要娶哪家兒郎,沒想到女君竟說想要娶青竹軒的文軒公子為夫。

    太傅當即大怒,與女君吵了起來。女君連夜離家來了青竹軒,今日一早長女君便來了,說是要打斷她的腿,再將她帶回去。」

    林千俞的丫頭語速飛快地解釋,條理清晰,一看便知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溫照白聽完也明白過來。

    一月前林千俞也跟她說過這件事,只是當是她沒放在心上,畢竟她也沒想到林千俞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草不沾身的性格竟然真的能愛上哪個男子。

    這一月溫照白自己忙著辦婚禮,便沒怎麼和林千俞來往,沒想到她不聲不響的,已經決定要和那個男子成婚了。

    青竹軒一般晚上做生意,白日裡很是安靜,這便顯得二樓的哭喊聲格外明顯。

    溫照白跟著丫頭走到二樓一間房外,推開門。

    門內頓時一靜,所有目光齊齊落在她身上。

    見來人是她,林千俞頓時爆發出一陣哭嚎:「仲謙啊,你可算來了,你快救救我,我不過是想找個真愛,為什麼這麼難啊!」

    溫照白被她這下嚎得青筋都起來了,沒理她,而是望向坐在上位的林千霜道:「千霜姐。」

    林千霜點了點頭:「你勸勸她吧,回家跟母親道個歉,此事便算過了。」

    「我不道歉!」

    溫照白還未開口,林千俞便大聲打斷:「我與容兒是真愛,我要娶他!」

    「你們算是哪門子真愛,一個小倌館中出來的男子,我林家是絕對不會認的。」林千霜也怒道。

    林千霜性子同林太傅極其相像,依林千俞所言,便是老古板。

    姐妹倆眼看著就吵了起來,溫照白一時也插不進話,便偏頭看了眼一直坐在旁邊垂淚的男人。

    不用說,男人自是長了一副好容貌,烏髮紅唇,杏眸雪膚。

    但溫照白覺得,榮安帝卿比這個男子好看許多。

    男子見她望向自己,連忙揩了揩淚,起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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