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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2:40:11 作者: 多梨
    「……舒同學?」趙升炳連叫舒瑤名字都小心翼翼了,「你怎麼哭的這麼厲害?有人欺負你了?」

    舒瑤沒說話,擦著混合著眼藥水的眼淚。

    不行了,下次不能再用這招了,眼睛好疼啊。

    趙升炳方才接到校長電話,寥寥幾語,只說梁衍一會要來,還委婉地問趙升炳,最近是否做了什麼錯事。

    趙升炳完全沒有想到舒瑤和梁衍的關係竟好到這種程度。

    不祥的感覺縈繞在他的頭頂,他下意識想到自己這次踢到鐵板,調色盤一樣的臉白了又白,晃了晃。

    「你先回去,」梁衍淡聲對舒瑤說,「我和你們主任單獨談談。」

    趙升炳臉色更精彩了。

    巨大的懊惱幾乎要把他整個人給吞沒,他身形晃了晃,腦子中儘是嗡鳴聲。

    他看了眼尚在擦眼淚的舒瑤,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挽回局面,倉促間看向梁衍,一觸到梁衍帶有涼意的目光,趙升炳一顆心如墜冰窟。

    他伸手,聲音低下去:「梁先生,您請。」

    眼看著兩人進了教學樓,舒瑤站在原地,擦著眼淚,輕輕地噓了一聲。

    總算是達到目的。

    良久,躲在一旁暗中觀察的艾藍才跳出來,手拍著胸口,心有餘悸:「剛剛真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假哭被拆穿了呢。」

    舒瑤:「……應該不會。」

    她剛剛說謊的時候,有點心虛,不怎麼敢看梁衍的眼睛,現在低著頭,拿紙巾小心翼翼地擦乾淨眼淚。拿出來小鏡子照照,發現自己眼睛裡面還是有些紅血絲。

    總算成功矇混過去。

    艾藍拍拍她的肩膀:「走吧,大佬幫你解決了,咱們可以撤了。」

    舒瑤將小鏡子放好,猶豫了:「也不用說聲謝謝嗎?」

    無論先前如何,至少這一次,梁衍過來幫助了她。

    如今梁衍為了她的事情和主任談話,她自己溜走,也不當面道謝,怎麼想都覺著有些不應該。

    艾藍仔細想想,點頭認可:「確實該謝謝人家。」

    她拍了拍舒瑤的肩膀,語重心長:「滴水之恩,將湧泉相報。」

    教學樓的連廊上設有公共座椅,艾藍陪著舒瑤在這裡等。舒瑤分給她一隻耳機,一起看剛更新的番劇。

    剛看到一半,秦揚打來電話,把艾藍叫出去打遊戲。

    今年受外力影響,許多番劇紛紛延期,以至於四月新番中沒剩下幾部好看的。舒瑤追完最新一集,打開《洪荒》,繼續玩遊戲。

    受於該遊戲的巨大開放性,沒有秦揚和艾藍陪伴打怪時,舒瑤每天上線采采草藥,釣釣魚,種種花,走休閒路線,偶爾出去和npc聊天或者接個小任務,玩的十分養生且愜意。

    但今天的遊戲劇情有點特殊,在採集草藥的時候,舒瑤無意間看見草叢中有條黑影,長滿鱗片,還有血跡。等她操縱著小人撥開草叢時,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舒瑤心中好奇。

    在梁衍給她的部分遊戲劇情文檔中,可沒有這一部分。

    舒瑤忍不住切到遊戲官方論壇上,準備查一查。

    剛進去,就瞧見論壇置頂紅帖——

    《同人曲大賽順利結束,《嬌纏》奪冠》

    舒瑤點進去。

    一目十行地掃過。

    冠軍:《嬌纏》瑤柱菌

    與微博比起來,這裡的評論要和諧不少。

    [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因為一首古箏曲哭成狗<大哭>]

    [u1s1,瑤柱菌雖然人作妖了點,但的確有兩把刷子]

    [害,前些天剛跟著洛錦央罵了她,沒想到今天還會在這裡跪著聽她的曲子,太好哭了]

    ……

    不得不說,這樣的評論比前些天微博上的腥風血雨好多了,舒瑤開開心心地往下劃了幾下,停住。

    是一張轉載來的截圖——

    [聽說下周日瑤柱菌要露臉直播哎,品品這個側臉,我覺著還挺好看]

    截圖上,是瑤柱菌發的微博,時間是今天。

    舒瑤剛從蔡栝那裡出來的時候。

    微博配圖是個穿著交領廣袖短衫的女孩,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紅唇,手裡拿著一朵荷花。

    下周日直播。

    舒瑤和花籃娛樂的合約期只到下周六。

    配圖也不是她,舒瑤猜測,多半是蔡栝找來的替身。

    準備接手瑤柱菌這個帳號的人。

    舒瑤關掉遊戲。

    她心理承受能力算不上強壯,早些年她還會關注瑤柱菌,想要看看大家對自己的評價如何。隨著蔡栝成功把這個號變得黑紅,罵的人越來越多,舒瑤也開始漸漸地不去關注這個帳號。

    一個月,可能也就看上一兩次。

    《嬌纏》獲獎,蔡栝沒有告訴她,融光工作室提供的獎金和後續的宣發,蔡栝也沒有提。

    哪怕舒瑤對法律了解不深,卻也明白,在這一點上,蔡栝已經在違約的邊緣開始勇猛衝浪了。

    她仔細將收集來的證據發給孟律師。

    整理好這一切,舒瑤尚未抬頭,就聽到梁衍的聲音,淡淡的:「你怎麼還在這兒?」

    舒瑤立刻站起來。

    腿有點麻。

    梁衍就站在離她不過五步遠的位置,夕陽的餘暉落在他半邊身體上,襯衫上的黑曜石袖扣正閃著冷冽的微光。

    她有點懵:「這麼快就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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