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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2:25:58 作者: 黑蕁
劉山低聲道:「只能等到下個月底了。」
二夫人急道:「那也太久了!寶兒挺得過來麼。」
劉山說:「那也沒有辦法……」
「……」
無月的夜空下,青瓦屋頂上,一個老頭兒趴在那裡,姿勢有點猥瑣,但是卻將屋中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聽見劉山的話,老頭兒也掐指算了一下,下月底距離現在要差不多兩月的時間,二夫人的計劃亂了,他們的計劃也亂了,要在下月底之前想出別的辦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得再看看這個新娘子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喬薇薇被宋淮青一路拉回了自己的院中,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連那蒼白的臉上都出現在病態的紅暈,喬薇薇看著都是心驚膽戰的。
祥順給他披了件外袍,擔憂的說:「少爺,您可熬不起夜,還是先去休息吧。」
宋淮青應聲,剛要轉身,這才發現,他還牽著女孩子的手,應該是剛才帶她出院子的時候牽住的。
剛才心中有事,所以沒注意到這些,而現在注意到的他,忽然就覺手心中的溫軟真實又有些不可思議。
宋淮青鬆開了手,對她道:「冒犯了。」
想起她剛才被關在一個房間裡拼命砸門的動靜,又輕聲問:「是不是受驚了?」
喬薇薇還沒搭話,瘋老頭兒又從外面闖了進來,一邊跑一邊罵:「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怪不得、怪不得……」
宋淮青雖覺這老頭吵,但他這樣說,肯定是有別的發現。
徐道長現在是不受宋家歡迎的客人,老總管是總管,管不到二夫人內院的事情,他又是個這樣的情況,身邊唯一的忠僕祥順需要照顧他。
祥順為人忠厚老實,不適合做那些事情,所以出了喬薇薇這件事情之前,他們知道宋淮青被二夫人換了命,卻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麼法子換的。
也是宋淮青不想自己去探究,因為結果都一樣,他又不想自救,他不過是想拉著二夫人那些人下地獄罷了。
這次,是唯一一次,那奇怪的儀式被打斷,讓他們方寸大亂,給了徐道長查明真相的機會。
徐道長罵罵咧咧的說:「怪不得,我就說我們這些道士可不會這些有損陰德遭報應的邪術,原來他們是用了蠱!」
據他所知,這種蠱術只存在於距離這裡很遠很遠的苗疆山寨里,那個地方極其排外,且族人也不外出。
他們這地界兒,幾乎就見不到這東西,要不是老道長曾在師祖的手札里零星見過幾筆描述,連他都不知道蠱術這回事兒。
喬薇薇這時終於開口了,她說:「也不全是蠱,他們在我的衣服夾層裡面縫的是符紙。」
老道長白天就想問喬薇薇這件事了,見她主動說了,便問:「什麼樣的符紙?」
喬薇薇說:「被我燒了,我要是沒燒那些東西,就騙不過他們。」
催動那些符紙燃燒起來,必定是有什麼作用的,不燒完,想必那晚的黑影不會離去。
「不過,」她又補充,「我記得那符上都寫了什麼,我可以畫下來。」
「快快快!」徐道長迫不及待的就想找紙。
結果宋淮青失明後,屋中就已經沒有用於書寫作畫的紙張了,徐道長最後乾脆推給喬薇薇一杯冷掉的水,讓她沾著水在桌子上畫下了那東西。
徐道長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是有些真本事在的,宋淮青還好些,他什麼都看不見,但徐道長瞪著眼睛看喬薇薇畫那些東西的時候,是認真的在看的。
所以,當喬薇薇畫到一半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像是被燒了一樣的疼。
他捂著自己的眼睛,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一陣一陣的抽氣:「行了行了,別畫了……」
於是喬薇薇就停了。
宋淮青不解:「怎麼了?」
徐道長咬牙切齒的說:「這根本不是正經的道術,這就是被人改過的邪術,用出這種陰毒的法子,他們是要遭報應的。」
宋淮青的唇角無所謂的扯了扯。
他們的報應不就是他麼。
「行了行了,」折騰了這麼久,徐道長也累了,見了這樣陰毒的符術,又見了那無從下手的蠱蟲,徐道長也有點灰心了。
他原以為事情出現轉機後,可以找到破解的法子,叫宋淮青不用去死了。
結果這事還是沒這麼簡單的。
「你,下個月底之前你都是安全的,那毒婦也不敢為難你,今天折騰得太晚了,我看大家還是都先休息休息吧。」
喬薇薇問:「那下個月底之後呢,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徐道長氣道:「明天再說!明天再說!你這女娃娃就好好在院子裡待著,別再到處亂跑了,」說罷,徐道長就走了。
宋淮青又咳出了血,也已經到了極限了。
不過,想到他旁邊還有個今日剛娶進門且受了驚嚇的小新娘,猶豫了一下,從自己身上取下一塊玉佩,溫聲道:「你把這個戴在身上,就睡在我隔壁,不用害怕,祥順就守在外面,明天我在給你找個可用的丫鬟來,事情沒解決之前,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吧。」
喬薇薇接過了那手中那塊溫潤的玉,玉是溫的,那種夜間的瑩潤白光看著很舒服,一看就不是俗物。
喬薇薇輕聲謝過他,然後握緊了那塊玉,回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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