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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2:25:58 作者: 黑蕁
    路途中,杜蘭詢問宋淮青那隻隊伍的情況,毫無意外的,全都折在了大漠裡。

    「這地方太邪門兒了,以後咱們還是別再去了,我看那什麼勞什子祭司,就是騙人的,說不定又是那首領不老實了,想串通一氣來騙咱們!」

    杜蘭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說起來就沒什麼好氣。

    宋淮青也沒說什麼安撫的話,因為這一趟確實兇險,他失去了好幾個忠心的手下。

    但是,以後都別再去了麼……

    他回頭遙望那青白的天空,覺得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隊伍到達臨州城,宋淮安立即罵罵咧咧的住進了最好的客棧,然後找人要熱水,他要沐浴更衣,然後再吃頓好的。

    杜蘭在外行軍習慣了,沒他那麼講究,但是宋淮青叫他也去洗洗,他就聽話的去了。

    沒有別人了,宋淮青獨自一個人在客棧的一樓喝酒吃菜,聽著隔壁桌一群老爺們大聲談論臨州城最近的大事——

    就說春風樓的事情之後,城主府的人一直都沒尋到逃跑的花魁和她那男奴,久尋無果,劉家人只能找其他的人出氣。

    那一晚在後院對他們家那表少爺動過手的人,多少都遭到了報復,有的人平白被搶了生意、有的人被一群凶神惡煞的乞丐堵在巷子裡打了一頓。

    吃了虧的人又將劉家告上去,他們都在城主府裡面挨了板子,怎麼還被這樣私下報復呢!

    城主和官差被他們吵得頭疼,原本是偏袒著劉家的,可劉家現在行事越來越沒有顧忌,現在也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這樣一來,劉家就更不想善罷甘休了。

    除了這些人,就是春風樓的廖家。

    廖琦現在病情加重,不但下不了床,又重新咳了血。

    要是沒有讓廖春芳見到過希望,兒子這樣已經幾十年了,她該是要一點點認命的,可是見過兒子那精神奕奕的模樣,她現在怎麼能甘心呢?

    她發了瘋的想要找到喬薇薇,官差不找,她自己找,與劉家的人一起找。

    找了快一個月了,臨州城和這附近大大小小的鎮子和小城都找遍了,地皮都快給刮下一層了,就是沒找到。

    這個時候,理智的人都知道那兩個人早已經跑得老遠了。

    人們說起來也都覺得唏噓。

    宋淮青聽了幾句,忽然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他正想叫來自己的侍從,去打聽打聽這件事的始末,就見門口走進來那個人忽然大喊一聲:「阿青!!」

    這喊聲落下,堂中寂靜一瞬,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到了宋淮青的身上。

    宋淮青不太明白,但這並不耽誤他吃東西。

    所以他眼皮都沒眨一下,又去夾桌子上的魚肉吃。

    門口那個男人見那阿青沒回頭,還以為自己認錯了。

    剛才一時激動,就喊了出來,他現在也不確定了起來。

    犯了那樣的事情,怎麼可能還這樣大搖大擺的回來,沒事人一樣的坐在這裡吃東西呢?

    這男人也是那晚跟去後院看熱鬧的人,因為對那「面若厲鬼」的男奴的丑相太好奇,所以對對方的角色容貌印象深刻。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同樣也是被劉家記仇的報復過的人,做夢都想把這罪魁禍首給打死,所以一看見這神似的背影,沒忍住,名字就從緊咬的牙縫裡面蹦出來了。

    宋淮青打了個手勢,止住了暗處的私衛,放任那男人跑過來,站到他的對面。

    那男人氣勢洶洶,可是對上他的眼睛,對方還是瑟縮了一下,開始不確定起來。

    不是不確定這人是不是阿青,這樣的臉,看一遍就忘不了,他只是不確定,這人都逃了,還回來幹什麼,他想死麼?

    男人咋呼的喊這一嗓子,立馬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小跑著就出去報信領賞了。

    所以杜蘭洗完了澡,換掉一身鎧甲,穿著常服,打算下樓找殿下吃飯的時候,就見一群人把他的殿下給圍了起來。

    杜蘭下意識想要拔刀,可卻被人給制止了。

    杜蘭黑著臉回頭,一個眯著眼睛長得像狐狸的白衣男人正磕著瓜子、趴在樓梯的欄杆上。

    這人叫謝忱風,是宋淮青手下的謀士,這次南疆之行沒有深入大漠,在南疆駐紮的地方等來了好消息。

    謝忱風與杜蘭是多年的老友,同時在宋淮青手下辦事的,彼此都熟,杜蘭一見他眯眼笑,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幹嘛啊,沒看見殿下有危險麼……那幫癟犢子是誰?」

    謝忱風掃了他一眼,「嘖,怎麼說也是個大將軍,說話能不能文雅一點。」

    杜蘭:「就你臭毛病多。」

    謝忱風也不跟他計較,往他手裡塞了把瓜子,嘿嘿的笑:「這可有意思了,臨州城原來這樣熱鬧呢。」

    杜蘭一頭霧水。

    謝忱風剛才拉了個人打聽,把這瓜給吃了個明明白白,見好友露出疑惑的表情,一揚扇子,笑呵呵的說:「說來你可能不信,但這些人說,咱們殿下是青樓花魁養的小白臉。」

    杜蘭:「?」

    再說那些人,圍住宋淮青的人,他們是劉家的人。

    一聽阿青回來了臨州城,臥床的劉岳書垂死病中驚坐起,鬧著就要跟來。

    宋淮青看著兩個家僕模樣的人抬著一個擔架,一個醜男人坐在上面,這男人一條腿包著,走不了路,臉上全都是難看的傷疤,本就破了相,擺出凶神惡煞的表情時,更顯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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