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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你不舒服？」

    「沒有……」姜秋齊深吸一口氣，還是和盤托出，「我準備今天和項目組的人說清楚，其實我才是老闆。」

    甜澄倒是沒有驚訝，點點頭：「應該的。」

    甜澄的成熟再一次令姜秋齊感到詫異。

    如果是之前，甜澄一定會問，為什麼要說，打算怎麼說，可是今天她竟然只是點點頭，沒再說任何「朋友」可以問，「秘書」不該問的話。

    姜秋齊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說嗎？」

    「不問。」甜澄拒絕得果斷，「你這麼做自然有你的用意，這些事情，我知道了也不能改變什麼。」

    聞言，姜秋齊沒再說話。

    兩人難得一路安靜。

    車子在老地方停下後，姜秋齊沒開車門。

    「今天，」她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去地下車庫吧。」

    甜澄這才恍然大悟，再次發動汽車，往它本該停靠的地方開去。

    這一次，姜秋齊也沒再避嫌，和甜澄並肩上樓。

    剛出電梯門，項目組的人一窩蜂地圍了上來。

    正在心裡打草稿，姜秋齊被眾人嚇得驚魂未定，不停撫摸胸口。

    「你們這是幹嘛？」

    眾人一副有話要說，卻不知道從哪說起的樣子，就這樣和姜秋齊盯著看了一分鐘。

    還是齊高天看不下去，站出來開口：「秋齊……你，是不是我們應該叫你一聲姜總？」

    他們……知道了？

    姜秋齊愣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按照她的計劃，她今天會代替郝莊，和大家一起開晨會，然後在工作匯報之前，告訴大家，她是老闆，郝莊要坐牢的消息。

    還有褚舉昆升職為製作人的消息。

    現在的情況是，項目組的人認為她一直在騙人，處於知道事實後的憤怒中。

    不對，知道她是老闆的，除了甜澄和藍楚楚，沒有其他人了啊。

    難道是，郝莊？

    想到昨天郝莊的挑釁，和他請了律師的事情，姜秋齊心中一陣懊悔，終究還是大意了！

    「大家聽我說……」她沉思片刻，「猴哥說得沒錯，其實我是公司的老闆。但是……」

    還沒等她繼續說，江河先不願意了：「但是什麼但是！你為什麼騙人？以實習生的身份加入項目，就是為了監督我們？怪不得前段時間加班那麼多！可惡的資本家！」

    「我……」

    姜秋齊正要反駁，又被美術打斷。

    「之前就是你不停要我們修改方案啊？最後還是郝老闆找你說情，才勉強用了我們的第一版。你是不是對我們有意見？故意整我們呢？」

    姜秋齊委屈極了。

    她知道項目組大部分都是郝莊帶來的人，但也不能這麼相信他的一面之詞啊。

    「明明是郝莊要你們不停修改，我才是減少你們工作量的那個！」

    「得了吧，」美術根本不信，「周扒皮！那你再說說，郝老闆現在在哪裡？」

    「在……局子裡。」姜秋齊答。「但是是因為……」

    「因為因為，你那麼多解釋，留著和想上當受騙的人說吧。我們不聽！走了！」

    江河大手一揮，帶著項目組眾人，往電梯裡擠。

    正值早高峰，電梯一次次在公司門口停靠。

    其他公司的人不明所以，都探出腦袋聽八卦。聽到「上當受騙」，第一反應是他們公司在做不正當業務，有人偷偷打電話，準備叫警察。

    一隻纏著紗布的手按住那人手機。

    「還不清楚情況，浪費警力是要承擔責任的。」

    句滇暗滅那人屏幕，從電梯中鑽出來，又按下電梯的關門按鈕。

    眾人看到句滇，像是找到支柱。

    「句神！你還不知道吧？這姜秋齊是公司的老闆，她一直偽裝在我們身邊監督，就是想剝削我們！」

    江河第一個告狀。

    「就是啊句神，我們不想跟這樣的撒謊精做同事，你和我們一起離職吧。」美術組的同事接著勸。

    姜秋齊低著頭，不敢看句滇。

    她怕句滇也跟著他們一起指責自己，又愧疚之前沒鼓起勇氣告訴句滇實情。

    「因為老闆隱瞞身份在組裡工作就要離職，不像是你們幹得出來的事情啊？」

    句滇眼神犀利，在江河和美術臉上掃來掃去，最後又落到淹沒在人群的齊高天身上。

    幾個人都心虛地不敢對視。

    句滇在人群裡面找了半天，問：「褚舉昆呢？」

    「他、他下樓買早點去了。」齊高天答完又低下頭。

    「都去會議室，我們一起解決一下這個問題。」句滇說得不容置疑。

    「可是……」江河看了一眼電梯，又看到句滇嚴肅的神情，只能把後半句話吞回肚子裡，乖乖往會議室走。

    鬧事的頭子按住了，其他人也沒有怨言，跟著去了會議室。

    只剩下姜秋齊留在原地。

    句滇走到她身邊，眼神變得溫柔，輕輕拍了拍她肩膀。

    「老闆，接下來還要你主持大局呢？」

    姜秋齊如夢初醒，愣愣地應了一聲。

    跟著句滇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猛地回頭。

    「剛才，你叫我什麼？！」

    「姜總，再不過去你的下屬都要跑路了。」句滇歪著腦袋，沖她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