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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2:02:34 作者: 尼莫點1
    沒多久,在歷史煙雲飄搖中垂垂欲倒的曜朝終於覆亡。大翁朝開國,翁銘裴建立政權,號翁祖大帝。

    ......

    天邊兒流雲舒捲,飛燕輕悄掠過湖面。

    白家在帝京這處以翠取勝的園林,流泉淙淙清脆,太湖假山上蒼苔幽綠。置身其中,倒是比別處涼快不少。

    「謝謝舒窈縣主的好意相邀。如果有機會我當然也想去滇南走走,只是如今還有要事在身......」黛雲軟婉謝著白舒窈。一來,她與酈老爺爺的約定之期將至,又不好傳信給他更改計劃。二來,若此刻隨撫南王離京,只怕裴赴遠會謹慎增派暗衛,她想要脫身難於登天。

    「不過,縣主這次也要一道回去嗎?」黛雲軟以為她會留在帝京擇個良配的。

    白舒窈的親事似乎還沒有著落,撫南王好不容易來帝京一趟,總該將事情落實了再離開吧?

    白舒窈不由苦笑。雖然沒有直接證據指出她從前對盧氏母女使過壞,但白競鹿已不信她是無辜清白的了。

    而且,自從得知她並非親骨肉之後,他顯然不如從前那般縱著她了。

    大長公主崇慈有意為白舒窈和班耿指婚。擱從前,白競鹿定會直接駁了這樁低嫁的親事,可如今卻是轉圜說自己回去考慮考慮。

    若非她最近預言中了帝京的兩則實事,然後又對白競鹿揚言嫁給班耿後家族運勢會走下坡路,恐怕他現在已經收下班家的聘禮了。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留在帝京還是跟隨父王回滇南去。」白舒窈嘆氣道,「我早就有意中人了......」

    那個笨蛋翁無漾一心復仇,已經決定留在帝京了,不願同自己回滇南養精蓄銳。

    其實一起待在帝京也不是不可,只是翁無漾不娶她的話,她就沒有什麼理由留下了。

    虧她還天真地想著如果他倆成婚了,憑藉她和撫南王的身份,給他謀個一官半職也不難。可是萬萬沒想到啊,淑妃竟然提前讓戴君遠給她這位母親家的小表弟安排了差事。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們是什麼時候認出彼此的,什麼時候開始往來的?白舒窈越想越鬱悶,難道她想要扭轉大綱和結尾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是徒勞?

    黛雲軟猶記得當初從蒲台縣回帝京的路上白舒窈獨獨對翁無漾露出的那一抹抹嬌媚動人的微笑。她問,「是那位翁公子嗎?」

    「你也看出來啦?我的心思有這明顯嗎?」白舒窈回過神來,「你覺得我和他般配嗎?」她急需尋求認可。

    「翁公子沉默內斂,外冷內熱,而縣主你外向慧黠,一身明媚,與他正好互補。」

    「可是,我父王似乎希望我嫁給一個能給家族助益的人。」白舒窈先是垂頭喪氣地說著,隨後又抖擻道,「翁無漾他現在瞧著一無所有,失無所失,但我相信在不久後的將來,他會站得比誰都高。」

    「縣主何以如此篤信?」黛雲軟問。

    「因為我能預知未來啊~」白舒窈笑得別有深意,「柔嘉姐姐難道你還沒聽說嗎?帝京的勳爵貴胄最近都在議論我。有人罵我是妖女,有人誇我是神仙。雖然風評褒貶不一,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信我接下來所說的話就好了。」

    黛雲軟來了興趣,不禁坐在了她身側。敦和笑道,「那你想說什麼呢?」

    「不管如何,你以後若是繼續留在帝京,切忌離戴家的人遠遠的,千萬別挨到他們。」白舒窈握住黛雲軟的手,真心實意地說,「尤其是戴太后母女。」

    「你是說太后娘娘和朝曦公主?」

    「我幫你算過了,你與太后母女倆命數相剋。」

    其實黛雲軟是不信什麼算命卜卦之說的,但白舒窈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叫黛雲軟很難不把她的告誡放心上。

    黛雲軟點點頭,不忍辜負她的正經勁兒,「記住了。」

    ......

    窗外雨潺潺。

    紫檀拱月架子床上還殘留著曖昧旖旎痕跡。

    裴赴遠因獨孤家大郎和房鴻渡等人臨時相邀已經冒雨出去。

    黛雲軟披衣起身,在辛夷居內整理從燕籠月那兒奪回的父輩手稿。

    雪翰進來送藥,「娘子,您的安神藥煎好了。」

    黛雲軟抬眸,越過她身後去瞧,空空如也。「今日怎麼是你送藥?專門負責為我煮藥那小丫鬟呢?」

    雪翰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如實道,「那小丫鬟被關去了王妃娘娘那兒受審。」

    「為何......?」黛雲軟咬了咬唇,直覺不妙。

    「奴婢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兒,只隱約聽說她做事不乾淨。」

    黛雲軟穩住心神,將藥一飲而盡,然後擦了擦唇角,「替我挑件端雅些的衣裳來,咱們去給王妃娘娘請安吧。」

    踩過軒榭,繞過環抱翠湖的曲廊,再走一段禪雅小徑,與雪翰共撐油紙傘的黛雲軟終於抵達了廣陵王妃居住的齋堂。

    雪翰通過守門嬤嬤傳話,得到裡頭的應允後,與黛雲軟進入其間,然後經過了正跪在院中的煎藥小丫鬟身旁。

    黛雲軟見雨水早已浸濕她的了全身,於心難安。不禁加快了腳步,想要速速將事情解決。

    「柔嘉給王妃娘娘請安。」進入廳堂後,黛雲軟向王妃欠了欠身。而雪翰則被女使攔在了外頭。

    貴婦人正在窗邊兒焚香聽雨。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寧,「怎麼下雨了還來?抑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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