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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2:02:34 作者: 尼莫點1
    步隨嬋娟移至後院兒,又恰巧與來自聊城的郵檄使撞了個滿懷。兩人不撞不相識。郵檄使笑道,聽說後院兒中海棠艷麗,正愁良辰好景無人分享,便相邀共賞。歙縣小吏心想那是個觀月的好去處,遂欣然應往,結伴徐行。繞階十來步,渺渺夜風,香霧濛濛,未見海棠,鼻尖卻已嗅到淡雅芬芳。

    來對地方了。兩人相視而笑,正欲推扉,卻帶刀護衛溫玖攔下。

    「二位官爺請止步。」溫玖說罷,掏出一塊令牌,「裡頭已經住人了,今夜更深,怕被攪擾,二位不妨明日再來吧。」

    見是帝京來的達官下榻,兩人朝溫玖禮貌地作了個揖,便掉頭改回房暢飲。雖仍有些敗興,但更多的是好奇。

    「這小破地方還能有京官歇宿呢。」歙縣小吏從二樓的小窗恰好能窺見那樹海棠院落的一角,「誒,院子裡好像人。而且......似乎在拜堂成親......?」

    雖只見得到側影,但他已然為那對月下璧人所驚艷。

    「是那個京官嗎?快讓我瞧瞧,我這一輩子還沒出過齊魯之地呢,見過最大的官兒就是縣丞了。」聊城來的郵檄使拎著酒壺擠去了窗前,不由「哇」了一聲,「我還是頭一次見新人成親的時候沒有父母親朋見證呢。」

    歙縣小吏想法瀟灑闊達些,他不無佩服地說道,「這叫以天地為媒,以星月為證。」

    「他們為何要在這異縣他鄉、粗陋旅舍將婚事禮成?未免太過匆匆了。莫不是為父母門第所不允,所以互立盟誓,定下終身?」郵檄使既為這一幕感到興奮又隱約有些畏忌。

    歙縣小吏悶了一口小酒,見那對新郎新娘已經背過身去,略感到遺憾,「真可惜,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咦?好像吵架了?」

    「好像還見血了!咱們要不要去制止啊?可別出事兒了。」郵檄使激動地跳了起來。

    「誒,等等,別別別。」歙縣小吏拉住了這位古道熱腸的新朋友,用眼神示意他少安毋躁,「你瞧,剛那護衛衝進去了。」

    ......

    在他們的視角看來,這對新人吵架了又疑似和好了,又互相攙扶著...消失在了花好月圓的夜......

    郵檄使撓撓頭問,「他們算是結成婚了?好像也沒有拜堂。」

    「也許......有沒有走完這個儀式並不重要吧。算不算夫妻,只看當事人心裡是否將對方認定。」歙縣小吏答。

    兩個無名小卒,來自天南海北,與裴赴遠、黛雲軟的以後人生也並不會再產生任何交際,卻無意間成了這場血色婚禮的見證者......

    第二日,微雨入斜陽。黛雲軟於海棠謝了一地的旅館陋苑間與那個曾經遙遙一見的白舒窈姑娘打了照面。

    她含蓄地打量對方時,對方也在明目張胆地將她從上到下好一頓端詳。

    白舒窈:這就是那朵讓女主以替身文學進宮翻身的小白花?

    作者有話說:

    情人節快樂啊!

    你怎麼今天還在看文沒有去過節?

    第89章

    白舒窈是隨白燼、盧霓一道回到驛館的。她憑藉原主的記憶, 就像在襄州那次一樣,以三短一長的穿雲箭給其兄打暗號, 得到對方回應後才敢現身。

    找到失散多時的白舒窈, 且見她毫髮無傷,精神氣色良好,白燼自是長舒一口氣。這下總算可以傳急腳遞迴滇南給父親交代了。雖然......白舒窈帶回來的那個少年, 他並不喜歡。但既是他撫南王府的救命恩人,他也自然不會虧待人家。

    都說關係越是親密的人越容易覺察異常。這還是現代小白頭一次與多疑心細的白燼見面接觸,難免有些緊張。還好對方矜恤她一路磕磕碰碰又受了驚嚇, 忽略了她神態、動作、習慣上細微的轉變。

    白舒窈見幾欲暗殺自己的盧家人恰好也在跟前,心底雖然發怵但還是得做出渾然不知情的樣子,露出感激的微笑答謝他們為自己的事情千里跋涉, 不遺餘力。

    「一切只為舒窈妹妹安好。」盧霓回她一抹和煦疏快的笑。

    白舒窈暗暗保持戒備, 心道,若她沒有看過這本小說,恐怕都要被盧霓極具欺騙性的友好表情給蠱惑了去。

    原著里圍著女主轉悠,與她有情感糾葛的男主們大約有四、五位。除了「叫我一聲夫君把命都給你」的缺愛病嬌翁無漾、前期把女主當做替身後來火葬場的狸貓皇帝李猷、因為女主幾次救撫南王府於水水火之後對女主產生別樣情愫的白燼, 還有從小就對女主真身唯命是從的竹馬盧霓......

    哦對了, 廣陵王府的世子裴赴遠她給算漏了。小說時間跨度很大,此人雖與女主重生前的真身關係匪淺, 但樹大招風風撼樹, 早早就下線了。屬於前中期給男主刷裝備練經驗的炮灰大佬, 筆墨相對較少。

    說到裴赴遠,怎麼這次依舊不見他人影呢?之前真正的白二姑娘在襄州遭遇危險和不測,他尋人的態度就很不積極。想來, 她那名義上的未婚夫又是在陪那朵聖母小白花吧?

    也不怪白舒窈略帶著惡意先入為主。原書對黛雲軟的描述不多, 死的比裴赴遠還早, 而且作者還是從女主的視角出發去介紹她的。給觀眾的觀感自然好不到哪兒去,大概就是個拖男人後腿的聖母白蓮花,跟女主、皇帝和裴赴遠存在四角關係。

    沿著河水豐沛的堤岸一路徐行,頭頂青蒼幽遠,鴻雁歡歌成行。再經過綿延數里黃蓿菜田,極目遠眺,前方有一清峻挺拔的男子攜一隊人馬佇立於風煙黃沙與天際垂雲的交界處,而他的身後正是坐落在黃河壩上的古老集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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