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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2:02:34 作者: 尼莫點1
    「好像是山里吃人的巨型鵬雕。大家注意都挨近些靠在一起背貼背, 千萬別落單!」陸騫銳利地眯了眯眼,在危急關頭挑起大梁,將兩隊人馬擰成一股繩。至於那獨孤珩呢?似乎藏匿在了人群中心, 狡猾自私地讓護衛給他當肉墊。

    就在兵荒馬亂之間, 暗處伸來一腳,朝著獨孤珩的屁股踢去,讓他滾出了人堆。

    「媽的——誰啊敢踢老子!」他還沒站直,聲音卻將怪物吸引。

    只聽一聲慘叫, 眾人循聲望去, 來無影去無蹤的巨雕已經揮動著豐翼離去,留下了被堅硬鋼喙啄爆了眼睛的獨孤珩抱著血目痛苦哀嚎......

    「獨孤少爺受傷了!」護衛們涌了上前, 想要做徒勞的保護。

    深空中的層層雲霧被被風移散, 陸騫借著露出頭的冷色月光, 終於徹底看清了那雕鷙滲人的龐雄身影。當他意識到一絲不對勁時,猛然回頭,黛雲軟早已經不見蹤影......

    ......

    海面上閃爍著粼粼銀光, 一艘漁舟正由石崖邊朝著百米開外的廣陵海船划去。黛雲軟蜷縮著身子, 有些木木的任由裴赴遠摟在懷中。裴赴遠以為她是驚嚇過度才會這般沒有從前破鏡重圓時淚盈於睫, 綿綿相擁的反應。思於此,他更心疼了。

    裴赴遠輕輕地拍打著黛雲軟的清背,低聲哄著她,「柔嘉,別怕,別怕,我們已經安全了。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好不好?」

    黛雲軟忽然揚起腦袋,與他對視,「我認出來了,剛才突然襲擊幽州人的金雕,就是在甘州突然從天而降,替我處理潑皮無賴的屍首那隻,對吧?」

    裴赴遠點點頭,溫聲道,「你還記得啊。」

    「怎麼會忘記呢?當時可是懸心吊膽了好久。」黛雲軟擠出一絲微笑,「抑弦,這些日子以來讓你擔心了,我很過意不去。」

    「你還知道我會擔憂你、牽掛你啊。只要你回來了,乖乖接受懲罰就行。」裴赴遠似疏雲般淡笑道。

    他伸手想要刮刮她的瓊鼻,卻清晰敏感地察覺到了黛雲軟往後退的小幅動作,「怎麼了?柔嘉。」

    黛雲軟覺得眼前人看著熟悉但卻好陌生。她掩下心口的難過,隨口解釋道,「可能分開太久了,所以忽然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親昵。」

    裴赴遠雖然感到失落,但並沒有多想。他識趣地收回手,不願現在就強迫她。想著給她時間慢慢適應回從前就是了。

    「我們現在去哪兒?」黛雲軟沒有錯過他俊臉上一閃而過的黯然神態,卻只能心硬的選擇忽略。如果酈老雁告訴她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那麼她這一生恐怕都沒有辦法心平和氣、若無其事的跟裴赴遠相處作伴了......

    「回廣陵船上,我們先乘船去黃河口。」

    「這是要回帝京去了?你不是在尋找白姑娘的下落嗎?」

    「今天下午收到市舶司傳來的消息,說乘州西境的蒲台縣有個女子自稱是白家姑娘白舒窈,我們需趕過去確認。」

    這個白舒窈還真是命硬。當初撫南王府的游湖畫舫發生火災,撫南王妃、縣主舒羲窈和一眾婆子丫鬟都葬生火海了,唯一倖存的人只有她;入京途中遭遇火藥引發的雪崩,護衛和貼身女使全被活埋,大難不死的還是她;如果這次被拐賣給海寇做遠洋船上的性|奴都還能逃出生天,那恐怕連不信邪的裴赴遠也要相信那則金鳳傳聞里的紫微星真是白舒窈了。

    裴赴遠這趟與白燼分開尋人,表面說是兵分兩路,提高效速,實則不過是為了支開白燼,好抽出身來去找真真心心念念的女子罷了。

    「我明明給你寫了信請你不要在定北侯的勢利範圍內停留太久,你怎麼還是來了?」

    黛雲軟知道定北侯早就虛張聲勢的放出了捉拿她的消息,就算脈絡峰和裴赴遠那麼快趕來,他也會命人故意放慢回營的步調,讓她披著罪囚的衣服大張旗鼓地暴露在脈絡峰的視野中,等著裴赴遠或者他的人來劫持,給她製造一個重新投靠廣陵王府懷抱的機會。

    只是,她不曾想到,他不但沒有聽她信中的相勸,還不管不顧地拋來開了尋找自己真正未婚妻的進程,來她這兒「英雄救美」得那麼快。

    「柔嘉,我已經知道了,之前白燼跟前的那個蒙著幃帽,叫做瀾兒的侍女就是你。你沒有發現你的某個隨身之物不見了嗎?」

    「你撿到了那塊令牌?」黛雲軟既驚訝又慚愧地說道,「真是抱歉,你送我那麼貴重的東西我還給你弄丟了......不過還好,是你的總歸是你的,兜兜轉轉還是會回到你手上。」

    「那你呢?」

    「我?」

    「你是屬於我的嗎?」

    他低垂著頭,乾淨健康的皮膚在月下呈現出冷調的白,稜角分明的臉龐上鼻樑高挺,而那雙深邃迷人的棕眸此刻正深深灼灼地凝望著海潮波光中的黛雲軟。

    「我......」黛雲軟撇過頭去,躲避他那含情的眼神。

    裴赴遠將她緊緊攬入懷中,恨不得將她糅進身體裡。「柔嘉,你是我的女人,身與心都是。」

    她越是顧忌太多,閃躲猶豫,他越要將心意表現得坦蕩堅定。不然,只怕她會更加往後退,先是對本就難以違抗的所謂門當戶對感到悲觀,再是對他這個人徹底不抱期待。情況只會更糟。

    黛雲軟沒有掙扎,默默淌著淚,像只木偶一般任他予取予求。曾幾何時,那麼多個漂泊在外的無依之夜,她都無比懷念他那緊貼著自己的寬厚胸膛、圈著自己的有力臂膀和令她痴迷意動的淡淡冷香。而如今,意中人近在咫尺,她卻不敢心安理得、毫無顧慮的心動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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