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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2:02:34 作者: 尼莫點1
溫玖正打腹稿組織交差時的措辭呢,卻見嵇桑子被先一步給傳喚到世子跟前了。他火速顛顛地跟了進屋,還沒來得及行禮, 就聽頭頂傳來裴赴遠對嵇桑子的問話, 「瀾兒就是黛雲軟,對不對?她現在人在哪兒?你可知她的去向?」
……
渤子灣的地方官兒備好了宴席,要為廣陵王府與撫南王府的二位世子設餞別宴,結果不出意外, 再次被婉拒了。
白燼倚在軟榻上, 側耳聆聽著窗外澎湃翻滾的海浪聲。
古莣進屋叩禮,身上還殘留著一陣血腥味。不肖想也知道他方才做了些什麼事兒。
「世子, 那丫鬟招了。她之前負責給瀾兒姑娘送飯, 見瀾兒姑娘房內有一塊價值不菲的金塊兒, 就起了賊心,趁瀾兒外出時潛入房間把令牌偷走。您說,有沒有可能這塊令牌也是瀾兒姑娘撿到的?」
白燼想起之前黛雲軟甘當田螺姑娘的行為, 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有沒有問那個丫鬟, 她是什麼時候爬進人家房裡偷的?在遇見江洋大盜之前, 還是之後?」
「是在跟江洋大盜交戈之前。」
「呵呵,有意思。原本我還想著,那女人實在找不到就算了。現在看來,是非找不可了。怎麼可以帶著未解之謎消失呢?我不允許。」
黛雲軟在鎮上買了匹老馬,問了好幾次路,終於摸索到了定北侯的練兵大營。因軍營重地女子不得入內,趕了一天路的她只能再次喬裝成男人來到兵營門口,請哨崗小兵幫忙通傳,她想求見陸騫陸大人。
小兵言,「陸牧監副出海練兵了,下午才回來。」黛雲軟便只得在附近的茶棚斟茶苦守。
等黃昏時陸騫回營了,黛雲軟卻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相認。畢竟,那定北侯王勖正與陸騫同行呢。
夜幕低垂時,雨勢稀疏,兵營內漸漸亮起一簇簇明黃黃的燭燈。黛雲軟這才重新上前,往換班過後新站崗的小兵手心裡塞了兩碇碎銀,請他襄助去陸騫跟前通傳一聲。有錢好辦事兒,被一通打點的小兵拔腿就朝陸騫的營帳奔去了。
原本陸騫聽說有人求見,是打算直接拒絕的。他才脫口道自己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要應的,緊接著卻被啪啪啪地打了臉。只聽小兵轉達說,「那小兄弟戴著個面具,也沒有直接報出姓名,可他也說了,他騎馬的功夫還是陸大人去年春天教的呢,陸大人您只要知道這個就會見他。」
果然,陸騫聞言,一改方才不屑一顧的態度,急速衝出了軍營之外,親自將那遠道而來的「小弟兄」給接進了寬敞乾燥的大帳之內。
見黛雲軟始終帶這個面具,陸騫強忍著摘下的衝動,神色即憐又忿,「你的臉傷,我聽阿葭說了。哼!那裴赴遠將你羈繫在他身邊,還讓你遭此無妄傷害,我日後與他狹路相見時,定不輕饒他。」
「這個...不關裴世子什麼事兒,陸大哥不必為了我遷怒裴世子。」黛雲軟向陸騫報以寬容的微笑,「對了陸大哥,阿葭人呢?」
陸騫暗生不爽,高大的身影輕鬆將黛雲軟罩在身下。他不喜歡黛雲軟替裴赴遠說話。
「阿葭還沒回來呢,只是傳了急函給我。你之前同阿葭一起乘船北歸時,不是被那個撫南王家的白燼白公子截停了嗎?你離開後她也下船了,想辦法一路追蹤白燼的行跡。我想,她現在大概也在海岸附近。」
「那就好,她還能與你通信,說明她還是平安的。」黛雲軟往好處想,接過陸騫遞來的熱茶,捧在手心,感受杯壁傳來的暖意,「陸大哥,我聽說酈爺爺也在渤子灣,他人呢?」
「我待會兒就帶你去見他。我相信他見了你一定會很開心,心口的石頭啊,可算是放下了。你先把濕衣服換下來吧,別著涼了。今天的雨就沒停過,也真是可憐了你,冒著風雨找來。」陸騫見她的衣裳早濕了半截,便將自己搭在屏風上的乾淨衣衫取了下來,「我出去等你,你好了叫我。」他十分正人君子地背過身去,仿佛曾經那個隔著月光與窗花偷窺她換藥的人不是他。
黛雲軟乖乖換好衣服,只是吧,多少有些孩童偷穿大人衣裳的滑稽感。陸騫見了,那張總是板著的臉也忍俊不禁,「算了,咱們還是別去見酈公公了,衣裳太大,你走路都不方便,何況外頭還下著雨,泥濘得很。還是我去把他請來吧。」
「那就麻煩陸大哥了。」黛雲軟也不好意思逞強。
一絲難得的溫柔爬上硬漢的眼角,陸騫很自然地摸了摸黛雲軟的腦袋。如此突如其來猝不及防的親昵,讓黛雲軟打了個激靈,想要躲開。
「對了,柔嘉.......」陸騫感受到了她的抗拒,手懸在空中有些帳然若失。他猶豫了一會兒,「裴赴遠那傢伙沒有欺負你吧?」他問得很含蓄,但身為經人事的女子,黛雲軟自然知道他指的「欺負」是什麼。
「裴世子十分禮待我。」她也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沒有姑娘會願意將這等子私密的事兒分享與第三人。
「那你應該沒有對他動心吧?裴赴遠可不是個好人。」陸騫眼裡閃過一絲銳利的寒光,帶著不可糊弄的審視。
「陸大哥,你是第二個告訴我裴赴遠不是好人的人。阿葭已經跟我說過了王知彥公子的死與廣陵王府脫不了干係......」
「可我看你的眼神,似乎對此並不為所動。沒有仇視,也沒有敵意。裴赴遠他害死了知彥,甚至差點讓你成為刀下亡魂,就連現在你都還背負著出賣知彥的無須有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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