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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2:02:34 作者: 尼莫點1
    薛荷文斯文笑道,「未知名?依薛某看名氣只會越來越大。」

    果然,接下來只聽那燕籠月在樓下朗聲道,「雖未見過這遠山公子,但他辭賦流傳了幾首到奴家手中。尤其是那首在恆山題壁的《菩薩蠻·翠屏橫絕古今月》婉轉含蓄,饒有韻致,琵琶大家方嘯生先生非常喜歡,有意進獻宮廷。」

    作者有話說:

    黛雲軟:我的能力有多牛全靠大家腦補==。

    第20章

    因帝京那場笙簫夏夜宴,遠山公子聲名大噪。定北侯府的代舍里,連日來登門造訪的人都變多了。雖然很早之前黛雲軟就為打響名頭有意鋪墊。可真到了聲名鵲起這一日,又有些惴惴不安,恐自己盛名之下難副其實。

    這次北上攘狄,定北侯府的大公子、三公子都去了,唯有二公子王知彥留守家中,等著半個月後為萬壽節入京獻禮。

    王知彥有舉人的功名傍身,領了個清顯的文職,成日待在幽州城裡舞詞弄札。那個叫黛遠山的,他僅見過兩三次,只知是個文雅羸弱的書生,經常閉門不出研讀經史學問,或是跟那些個所謂的幕僚門客切磋書畫琴棋,精進其中功夫。

    對於那群寄人籬下、騙吃混喝的江湖術士,王知彥自是不屑的。嫌少屈尊降貴與他們打交道。

    只是這黛遠山似乎有所不同,總讓他側目。他好幾次經過護城牆都遠遠看到她不嫌邋遢為窮人施粥煎藥。

    在幽州任職也好,在帝京念書時也罷,沽名釣譽之輩他見多得了,所以王知彥最初偏見地認為此人大概是為了博取善名才不辭辛苦裝模作樣。哎,管她出於什麼目的,這種髒活累活的事情,裝兩三天簡單,長期堅持卻不易。他佩服她能風雨無阻。

    一日,陰雲蔽日,斜雨朦朧,王知彥替祖母送游僧圓悟大師出城。圓悟大師四方雲遊,幾十年如一日,堅持以雙腳丈量大曜朝的每一寸土地。他無意間望了一眼正在十米開外擦灰的黛雲軟,忽然問王知彥,「這小郎君可是那日三月末京郊曲水宴上的撫琴之人?」

    王知彥極其詫異,「大師怎麼知此人?」他心道,這圓悟大師如閒雲野鶴,四大皆空,從不為世事牽絆,怎麼會關心鐘鳴鼎食、尋歡作樂的場合?

    圓悟大師一笑瞭然,「那日貧僧恰好在山間歇腳,偶然間聽到琴音傳來,坐石看雲閒,心境更遼遠。如今看到這位小郎君,貧僧忽然想起了三十年前認識的一位故友,袁熙宰。神韻做派,如出一轍。」

    「袁熙宰?」王知彥是一驚未平一驚又起。大師向來惜字如金,絕非多舌之人,為何今日會願意跟自己絮叨這些?或許是想到故交了吧?忍不住悲傷感慨一番也不奇怪。和尚再如何超然於凡人,終究也是肉身所造。

    送人到十里長亭後,雨勢更大了。

    回程交差的王知彥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黛雲軟煮藥的小攤前,裝作避雨的樣子。黛雲軟朝他作揖問好。兩人一陣閒聊,他竟意外感到投緣,對她的一些觀點很是欣賞。

    眼前少年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卻謙讓未遑,不驕不躁,對功名權位也表現得無欲無求,從那清澈乾淨的眼神來看,絕不像是裝的。王知彥忽而想著自己家中庶妹眾多,若與黛遠山結為郎舅,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他家中到了適婚年紀的妹妹共有三位,嫡妹王知蔚的婚事被家族給予厚望,幽州刺史家不日便會來下聘;三妹王知娟是個會來事兒的性子,還有些眼高手低;倒是二妹王知梨,為人靜恬,不爭不搶,又喜好詩書,與這黛遠山小兄弟最適合不過。

    故而,王知彥一回到定北侯府,就向父親王勖提議去了。王勖雖也聽說這隨酈老雁借住自己府中的年輕書生現下小有名氣,但也沒太在意。畢竟比起華而不實的那一套,他更需要的是能為自己做實事的人。而且之前酈老雁只跟王勖說黛遠山父母俱亡,也沒說個顯要的家世出來,想來出生一般,也不能通過聯姻助他勢力增長。

    王勖剛做了否決,王知彥卻有理有據地堅持己見,「父親不必太早下決斷。咱也別嫌人家家境一般,說不定人家還嫌咱家妹妹樣貌平平呢。」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王勖雖然不樂意兒子貶損自家,但他說得好像也是事實。王勖的面相雖然不醜,但跟帥氣也絕不沾邊。他膝下十來個孩子,除了嫡子嫡女運氣好些,長得隨他娘,其餘庶出的孩子都跟他差不多模子刻出來的,縱使姨娘們再如何貌美也無可奈何。

    王知彥笑笑,把目光放長遠了講,「名氣是會累積的。他左不過十八歲,現在小有才名,以後保不準會成為備受一方尊崇的清流雅望。我瞧這遠山公子是個真心淡泊明志,不圖官爵名利之人。只若不昧己心,長期保持這個心性和處世態度,說不定還真會晉升為袁熙宰那樣的天下名士呢。

    父親光是女兒就有八|九個,未必各個都要嫁給有財或有權的人家,名望清譽也不容忽視啊。塵世間許多人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闕之下,又酸又清高,人多勢眾了,說話分量也就不低了。他們奉袁熙宰這樣的江湖大儒為學習楷模。若咱們暗中將這黛遠山當第二個袁熙宰去打造和培養,也就間接在無形之中拉攏了這些人了。」

    「彥兒言之有理。」王勖站在院內思索一番,恰好見二女兒王知梨去給嫡母請安,於是將她喚到跟前,含蓄問起了她對那遠山公子的看法。王知梨雖拘於禮節,表示自己深居閨閣,對外男知之甚少,但那不勝嬌羞的小女兒情態早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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