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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2:02:34 作者: 尼莫點1
曲終,餘音迴蕩在山澗,久久不散。許久過後,竹間葉露擊入酒觴之中,屏氣息聲的眾人才慢慢回過神來。霎時間掌聲四起...連綿不絕。連那獨孤珩都差點忘情地舉手叫好。
「這首曲子叫什麼?」在座有仕人追問。
「名為《思君不見下渝州》。小生為紀念外祖母年輕時與佚䅿友人們暢遊三峽的經歷,特譜此曲。」
這時,在場另一位名士恍然想起什麼似的,出列問道,「公子方才自稱遠山,敢問公子今年開年可去過恆山翠屏峰?」
黛雲軟有些詫異,「這位先生...怎麼知道?」
「黛公子可在那翠屏峰的尼姑庵內題詞留字了?請問你還記得寫了什麼內容嗎?」這年頭最不缺遁名改作、沽名釣譽之輩,所以此人謹慎考問。
黛雲軟還審慎不出對方好壞,身後的陸騫卻大概明白了所以然,想來這小傢伙要嶄露頭角了。他上前一步,站在黛雲軟身側替她答道,「他在庵內題匾,寫的是『翠屏雲蔚』四個大字。筆走龍蛇,大氣磅礴,我親眼目睹的。」然後又用胳膊碰了碰她,「對了,你不是還在牆上寫了一首詞,叫什麼來著?」
見陸騫予自己一個可靠的微笑,黛雲軟才放心道,「《菩薩蠻·翠屏橫絕古今月》。」
得到確認,那位提問的名士大喜過望,「黛公子與恆山上那位題壁的遠山公子果然同為一人啊!正所謂下馬先尋題壁字,出門閒記榜村名。在下半月前路過恆山附近的城鎮,偶然聽到書院學子們在誦讀公子你的詞,一打聽出處才知道,原詞題在翠屏峰尼姑庵牆垣上。雖然有要事在身,但不去一探究竟,總覺可惜,遂同友人相約,共同驅車上了恆山。到了尼庵才發現,公子不但文採風流,書法更是一絕。」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雲軟被發現是女兒身
第17章
日暮西斜,酒闌人散。回程路上,有煦煦和風著雨。因顧忌男女有別,王家二位小姐由家丁護送,先行乘馬車離去。黛雲軟欲同高陽春一道回侯府的客舍,卻被陸騫喚住,「黛遠山,你每每出門只會出輿入輦,不會覺得不便嗎?作為定北侯府上的賓客,你今日在郊宴上也算是替侯府爭臉了,我教你騎馬吧。」
黛雲軟頗有些心動,應了下來,雙方約好時間,擇了一處跑馬場。陸騫還想說點什麼,那柳生綿卻也走向黛雲軟,有意請黛雲軟明後日得空飲茶。
自樓殘雪分奪了崇慈大長公主的寵愛後,柳生綿在公主府上的境遇就大不如前了。他此番離京,除了來幽州給恩師賀壽,大概還有點兒期望大長公主挽留的意思。只是都一月有餘了,還不曾有帝京的消息傳來。柳生綿心灰意冷之餘,黛雲軟出現了。五官精緻,斯文秀氣不說,還有一身的才氣。恰是崇慈所鍾愛的類型。而且,方才這黛公子向獨孤珩自報家門的時候,也說自己是無名之輩,想來不是什麼家底硬氣的士族子弟...柳生棉眼前一亮,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頭誕生,就算恩寵不再,地位還是要鞏固的。只要能讓樓殘雪體會他今日之苦,他才解氣。
......
夜裡,被翻紅浪,帳擺流蘇,木床「吱吱呀呀」好一陣才消停。又溫存些許時辰,陸騫披衣起身,小相好也緊隨其後。只剩帳內還殘留著歡|愛後的旖旎痕跡。
王知蔚趕著在打更前悄悄回府,一邊穿衣梳頭,整理邊幅,一邊嬌怨他放肆妄為,在她身上布滿紅痕,就不怕被發現。陸騫笑而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正色道,「過幾日獨孤家就要去侯府正式提親了。」
女人一怔,將剛要束好的衣物又鬆開,燭光下,乍然露出赤色繡菡萏的肚|兜。她走向男人,哀嗔道,「我都是你的人了,你難道真要眼睜睜看我嫁過去?」
菡萏還是未□□的蕊,而她早已因他的品嘗偷偷綻放。在他一次次的耕灌下催熟成了真正意義的女人。
「你父親不會同意你嫁給我的。」
王知蔚想嗆他,既然不娶我為何要與我有肌膚之親?可轉念又打住了,畢竟當初自己投懷送抱的成分更多,他自始至終都不過不主動、不拒絕的半推半就。她底氣漸弱,「可你都沒有嘗試過去跟他說...」
還需要去說嗎?陸騫默默給出了否定的答案。這些年來的境遇,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定北侯撫養他在膝下,圖的是什麼,他心知肚明。
「嫁去刺史家,總比跟我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強。定北侯的義子,說起來風光高貴,但實際上還是寒門之後。你是侯府唯一的嫡長女,並非一般庶女...」
王知蔚敏銳的將他的話打斷:「騫郎,你什麼意思?難道我爹爹想將我的庶妹許給你?」
陸騫點頭不語。他倒是無所謂,王知蔚卻發了癲,她絕不允許任何女人沾染自己的情郎!貼上陸騫結實的胳膊,她直直問,「二妹還是三妹?她倆同年同月生的,出生時間相差不過幾天。」
「你先把衣服穿好。」陸騫最不耐王知蔚失掉分寸的樣子。
王知蔚咬咬牙,依他的話整理好了儀容。回府就去找到了嫡母娘親,想從她那兒探聽清楚父親對庶女們婚事的的打算。
清晨,黛雲軟用厚重的脂粉掩蓋住那雙好看柔美的遠山黛眉,以劍眉示人,然後再緊緊束胸,換男裝出門。按約前往跑馬場,卻巧碰見那刺史家的獨孤珩帶著一群隨從打馬而過。獨孤珩暗罵冤家路窄。他剛從花樓出來,才在姑娘們的甜嘴兒哄勸下樹立起高大男人的威風,見到那喚黛遠山的,難免想到前幾日在郊宴上王知蔚看這小白臉的傾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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