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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1:58:09 作者: 三酉泉
司星冥出乎意料的抬高了聲音,竟是讓可敦進去,於是她就恭敬不如從命的推開門。
房內竟有個和尚模樣的人,卻不像是靜修的法僧,但看得出很了解司星珩的狀況。
惠悟大師是剛穿著暗衛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來的,他正全神貫注的給司星珩診脈,並不避諱身旁的人。
在他心裡,行醫救人是放在首位的,更何況救的這人還是…
「怎麼樣了?會危及性命嗎?」司星冥聲音還算鎮定,可細聽的話,也能輕易察覺到語氣中的慌亂。
雖然她一早就在門外等著這一刻,但她沒料到謝溪樂竟帶著葉媼來攪局,倒讓司星珩發作的時間提前了一些,好在是殊途同歸。
惠悟指尖輕易的摸到過於紊亂的脈搏,跳動的間隔過長,呈現出細澀的脈象。
「有些輕傷,但不礙事。」
他把早就準備好的藥包戳破,盛出裡面黃褐色的藥汁,餵進司星珩嘴裡,剩在碗裡的用方帕裹挾乾淨,平鋪搭在司星珩額頭上,只要她扛過藥效,就可以順利醒來。
不過那藥對每個人作用不一樣,那狀態能支撐多久,全靠自身對那段記憶的留戀程度。
太子目光落在司星珩手腕的那截瑩白上,就移不開眼了。
並不是多麼唐突的眼神,而是專注。
他確定自己看清楚了,司星珩不堪一握的細腕上,有不到一個指節長度的疤痕,傷痕不長,而且看得出時隔不久。
太子之所以能在幾步距離外注意到這個微不足道的傷痕,只因著傷疤的位置確實特殊。
若是正兒八經要取血,大可從手腕淺層的靜脈上直接獲取,如果說是司星珩自己有什麼不忿,大可狠心動脈一割,一了百了。
可這個傷口避開了這兩種渠道,但扎的異常的深,可見取血之人必是在很短的時間裡,需要大量的血液,而且還不能損傷司星珩的身體。
太子在記憶里繞了一圈,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他的生身母親,武帝的前皇后,曾從家鄉帶來的一種秘術。
那串兒時的回憶實在是太過遙遠,他需得掃淨那些塵封中落下的陰霾,才能找到。
但是不等他一環一環的扣著回想,就被聲音打斷了思路。
「太子殿下、可敦。」司星冥見司星珩無大礙,站起來迎上二人,「借一步說話。」
——
懷冬卯著渾身本領趕到軍營時,外面已經漆黑一片。
京城的圓月到了郊外,不知為何就變成了血紅色的□□,嗲著啞嗓的灰鳥嘎吱亂叫,落在映下一片倒映的灌叢中,平白的增加了幾分滲人。
「主公。」他輕鬆的進了大帳,雙腿一軟就跪在行軍盤面前。
「怎的回來了?」霍祁一隻手橫放在雙腿上,另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著紅色的小旗,心不在焉的擺弄著,「也好,天明了就去接應邪王,一起回朝。」
他是想讓邪王和屠王多自相殘殺一陣子,可是也不能寒了歸降士兵們的心。
懷冬沒回話,只一個勁的磕頭。
他和懷夏從小就被霍元帥選中跟在霍祁身邊,雖說領著個下人的身契,但到底和普通的奴才有所不同。
兩人平日裡一明一暗,懷冬在暗,就算是丟到敵軍腹地滾的丟了半條命,極少有現在這樣愧然求饒恕的時候。
霍祁偏頭不語,心中已有答案,可又偏偏懷有一絲僥倖。
萬一,不是呢?
「屬下失職!」懷冬內力是高,可這幾下他是實打實磕在泥地里,腦門上已經紅腫了一片,「屬下離府時珩小姐暈了過去,想必是吃了那藥了。」
「嘭—」的一下,行軍的沙盤從中間裂開,沙石狂舞。
霍祁一動不動的坐在上位,狠厲的雙眸中驀然爬上暗沉的血絲,精芒掠眸,清冷的氣質倏而變得銳利起來。
「不是叫你看住她嗎?」
作者有話說:
昨晚上改文改睡著了,我有罪[鞠躬九十度]
阿祁馬上回來搶婚啦
第39章 真相
司星冥帶著二人進房, 環顧四周擺著的各式刀具,有些經年不用,卻看得出經常擦拭的痕跡, 鋒利的劍刃在燭光照耀下,顯得寒光熠熠, 滲人的緊。
可敦雖說是個深閨女子,卻絲毫沒被嚇到, 反而情不自禁的走上前, 用食指划過沒開刃的刀背, 似乎有些留戀的摩擦了兩下。
太子只當她是新奇, 沒太在意她的舉動。
碧丘捧著雕花欄木盒,燃起一支磨好的盤香,合上鏤空瓦蓋,恭敬的退了出去, 把空間留給三人。
一股幽涼味道的薰香順著蓮花玉爐裊裊升起,香氣氤氳,似院中的臘梅攜雪而來, 綻放在鼻邊。
三人圍爐而坐,表情各一。
太子心裡有些焦急, 但還是穩住了面子, 可敦才像是受邀而來,對司星冥要談的事情一無所知, 每人懷著各自的心思, 在氣勢上都不落下風。
司星冥終忍不住開口, 「殿下這是鐵下心要與契戎合謀了?」
她當著兩人的面驅走暗處的影衛, 轉頭看向太子, 他與霍祁走的近, 是人盡皆知的,所以司星冥對太子的選擇有些難以理解。
可仔細想想,無事不登三寶殿,太子不會因為霍祁的一聲照拂特意留宿宮外。
而契戎使團都在京內客棧暫居,所謂的順路撞見一同前來,哪有那麼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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