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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01:58:09 作者: 三酉泉
    快到院門時碧丘不放心的回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在看誰, 眼神飄忽不定。

    「暗一, 你帶人去府外,瞧瞧母親是否還在。」司星珩替司星冥找了數十個過家門而不入的藉口,可都說不通。

    對於這一反常的舉動,她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必須把事情探查清楚。

    仵作在揭下完整的面具之後,那兩人開始探討起人.皮所用的材質, 爭論了許久也沒有得出些有用的信息,只說覆蓋在臉上的時間過久, 裡面的很多成分都融為一體, 不可細分。

    「說吧,你把侯爺藏哪去了?」謝溪樂心裡長舒口氣, 心想總算沒有白白辜負主人的布置。

    無論今日是誰達到目的, 她都是要給司星珩添堵的。

    多方的視線都隨著這句話匯聚在司星珩身上。

    其實現在也沒人能定的了她的罪, 畢竟一個失蹤了好幾天的屍.體, 被人做什麼手腳都是有可能的。

    再說這侯爺的真假, 又關司星珩什麼事呢?怎麼想都不能將這罪名安到司星珩這個親生女兒身上。

    她若裝裝委屈, 說不定搖身一變,還成了被陰謀詭計矇騙的無知小姐。

    可這時司星珩卻沉默了,倒不是說平白無故的認下了罪行,而是她額間驟時湧上了針尖大小的汗珠,腦海里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響,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不知不覺間炸開,只迴蕩在她一人的身體裡。

    她當斷立斷,直接掐住自己的虎口,狠的幾乎見了血印子,這才穩住不受控制顫抖的雙手。

    她像是故意用此來轉移注意力,看能不能減緩這股刺骨的疼痛。

    但是並沒有多大的效用,滾燙的熾熱感像是在鍋上沸騰的熱油,毫不留情的澆在了驟緊的心臟上。

    司星珩微合上眼瞼,面色依舊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淡然。

    一浪一浪的錐心之疼蔓延到了每一寸的毛孔里,可她依舊用有些麻木的理智與之對抗著。

    因為她察覺到,這股莫名襲來的蝕骨感,正在不經意間抹除掉記憶里很重要的那部分。

    搖搖欲墜的信念被極致的痛苦碾磨成渣,司星珩想提步進屋,拿紙筆記下想留存下來的東西。

    只有用她自己的筆跡寫下來,她才能安心。

    念頭一閃,她就絕望了。

    酸脹的無力感將雙腿牢牢定在了原地,宛若石像般無法動彈。

    就在她輕微的動作下,上半身就已經塌向地面。

    她用力的咬住下唇,盡力不讓自己損顏面的慘叫,但急促的呼吸,卻從咬破皮的雙唇間溢了出來。

    意識歸於混沌前,她看見,奔過來扶住她的,竟是剛剛被懷冬扔在地上躺了許久的司玉。

    ——

    司星珩的倒下就像是一個訊號,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若時鐘般按部就班的轉動起來。

    謝溪樂一息間就收起了臉上狂妄的表情,這邊指揮著四個大漢抬擔架,那邊招呼著葉媼利落的出了院門,哪像是剛剛失了條例的無知模樣。

    她還不夠解氣,暈過去簡直是最便宜司星珩的一個收場方式。

    但主人吩咐只是來助一臂之力,不可操之過急。

    旁支也不再仗著輩分挑釁院中的人,順起橫在地磚上的幾個倒霉蛋,若有所思的回了房門,心中卻是愁緒萬千。

    他們陪著演戲,倒是順利把珩小姐的心頭血氣了出來。

    可司星珩對他們已經起了驅趕的念頭,等她醒過來,他們必定也是要離開司星府的。

    老一輩的人腿腳本就慢,此時更是存著腳力,戀戀不捨的東張西望,想將這活了大半輩子的府邸景象印在腦海里。

    司玉也不知怎麼回事,蹬著已無知覺的雙腿,撈住了往下栽的司星珩,以致她自己膝蓋重重砸在碎石子路上,磨出了血跡。

    直到接住司星珩,她都還愣愣的沒反應過來,只道是司星珩在湖邊開給她的條件太誘人了。

    而且也只有司星珩,能鎮得住阿特吧。

    那她救一救未來的靠山,也是無可厚非。

    可是她沒力氣了,實在是沒勁把一個身量與她差不多的女孩再騰起來放到屋內,更何況還是個沒有意識的。

    司玉咬咬牙,忍著膝蓋傳來的痛麻,就想提著司星珩站起來。

    但是哪有那麼容易,她肌肉痙攣般的抽搐著,眼見著兩人就要再次摔在地上。

    司玉眼前閃過一片玄銀色的衣角,來者輕而易舉的穩住兩人的身形,打橫抱起司星珩,頭也不回的往屋內送去。

    她原以為是司星珩留在身邊的哪個暗衛,沒太在意的低頭整理了下沾灰的裙邊,隨後瞄見已經邁入房中的背影,詫然的坐回原地。

    「太子殿下...」

    隨後一抹尚穿戴著盔甲的曼影也從司玉身邊火急火燎的飄過,帶著幾個暗衛衝進了房間。

    最後才是碧丘帶著幾個雜役,進來把原本浪漫的院子儘可能的恢復如初。

    碧丘靜靜的站在司玉身旁,並沒有因為司玉扶了一下司星珩而給她好臉色看,反而憂心忡忡的注視著房間內。

    可敦原先覺著今日是個好時機,眼見著心裡想問的話就要泡湯,心有不甘的起身靠到房門上。

    司星府亂成這樣,她本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可敦若有什麼話要問小女,進來問我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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